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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胤祯刚才一定是在开小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这张琴了呀?真是“对牛谈琴”,白说了半天的废话,我暗暗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对他说:“我是问您,您可喜欢这张琴!”
“哦!”他的脸一红,说,“既然你说这张琴好,那我就要这张琴吧!”
众人见他终于不再坚持要那张“玉涧鸣泉”,这才松了口气,胤禟笑着对胤祯说:“既然十四弟要学琴,这张琴九哥就送给你罢!”
“谢谢九哥,您真疼我!”胤祯也没跟他客气,笑咪咪的收下了琴,然后指着琴轸上挂的络子皱起眉头说,“就是这条络子破旧了些,真够难看的!”
“呵呵,这是张古琴,年代久远,这络子自是早已破损不堪!”胤禟笑着道,“我待会子就让人去我的金绣坊取各色上等精美的络子来,随你挑,如何?”
“我不要!”胤祯撅起小嘴,漂亮的黑眼睛瞅着我说,“你才刚说这张琴上挂的络子叫什么来着?”
“‘梅花五福’。”
“既然你说的出这条络子的名字,想必是一定会打了,爷要你替爷打条络子!”
我非常反感胤祯这种颐气指使的态度,好歹本姑娘也是位一品的和硕格格,又不是你手底下的奴才,任由你这样大剌剌的使唤,顿时心中不觉有气,冷下脸说:“我没空!”
“哎,你……你生气啦?”胤祯小心的看着我的脸色,拉着我的衣袖问道。
“没有。”
“你有,你在生气。”
我懒得搭理这个脾气又坏又任性的小鬼,就一摔衣袖朝旁边走。
“哎哟,好格格,好妹妹,我知道你人好心眼儿也好,求你替我打条络子罢,好不好,好不好嘛!”胤祯拉着我的衣袖,竟有些撒娇的笑着对我说。
这个淘气的小鬼!我听他故意将那个“求”字拖得老长,不觉有些心软,既然他已经放下他那高贵的身段软语央求,那就答应下来吧!“好吧!”
胤祯见我答应了,如黑宝石般漂亮的黑眼睛顿时一亮,像只猴子一样在我身边蹦来跳去,笑咪咪的对我比划着说:“我要打条素白的!”
“十四爷,您想挂条雪白雪白的络子在这张黑琴上……吊丧?”我一斜秀眉。
“呃!”胤祯被我一噎,想了想,说,“那大红的,怎么样,够喜气吧?”
这个胤祯的品味很有问题呢,怎么不是白的就是红的,他想搞红白喜事啊?“十四爷,您不觉得挂条血红血红的络子……看上去渗得慌?”
“那……那打条蓝的,总可以了吧?”
“蓝色代表忧郁。”我凉凉的说,怀疑的瞥了他一眼,“十四爷,您很……忧郁吗?”
“这个也不好啊!”胤祯抓着头皮,皱着眉冥思苦想着该打条什么颜色的络子。
“十四弟,你不如就让宛格格被你挑个好看又相衬的颜色哪!”胤禩笑着给他出主意。
“对啊,还是八哥您聪明呢!”胤祯笑呵呵的拉着我的衣袖央求道,“哟,好格格,好妹子,求你,求你给哥哥我挑个好看又相衬的颜色罢,好不好呀?”
这个难缠又磨人的小鬼!我想了想,说:“这样好了,等回宫之后,咱们将各色的丝线跟这琴一一比对,看是哪种丝线搭配着比较适合,然后再给您打络子吧!”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胤祯欢喜的一拍手,“好妹妹,您别急,我一回宫就让额娘把她所有的丝线都拿给您挑!”
“到底是谁在急呀?”
“嘿嘿,我急,我急!”胤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惹得众人皆笑出声来。
“呵呵,宛格格,今日时辰不早了,不如就让咱们哥儿几个请您跟四哥、十三弟一道吃个饭吧!一来谢谢您替十四弟挑了张好琴,二来,还得劳烦您替他再打条络子呢!”胤禩温文尔雅的笑着对我说。
我有些为难的朝那只金针菇瞥了一眼,征求他老人家的意见,毕竟他是“头儿”,见他微微颔首,就对胤禩笑着说:“那就多谢八爷了!”
“那就去我的醉仙楼吧,离这儿不远,转角就到了!”始终不发一言的胤禟忽然开口说,他深深的凝视了我一眼,“今儿这顿饭,我作东!”
我跟着他们来到不远的“醉仙楼”,他们熟门熟路的直接上了二楼的一个包厢,看来竟是这里的常客,虽说现在是在宫外,可他们也是按照长幼的次序落坐,胤禛气度雍容的一掀袍摆,毫不客气的径自坐了首座,胤祥挨着他的左手边坐下,胤禩则在他的右手边坐下,然后依次是胤禟、胤礻我和胤祯,我则坐在胤祯和胤祥的中间。
伙计待我们坐定后就给我们上茶,我见茶碗中是大红袍,就对伙计笑着说:“请给我拿点糖来,谢谢!”
伙计愣了愣神:“姑娘想要蜂蜜还是冰糖?”呵呵,估计他是从来没碰到过跟他要糖的客人吧!
“加了蜂蜜会泛酸,给我来些冰糖吧,最好是碎的!”
伙计答应着取来一小碗碎冰糖后,我用小汤匙舀了一勺,加了些在茶碗里,胤礻我、胤祯和胤祥见我这么做,竟也学着我的样,取了些冰糖加在茶里,我奇怪的看了他们仨一眼:“你们学我干什么呀?”还从来没见过喜欢在茶里加糖的男人呢!
“哼,怎么,偏你能在茶里头搁冰糖,咱们就不行?”胤祯撅着嘴,不服气的道,端起茶碗刚喝了一口,猛的喷了出来,连连轻咳,呛得那张俊秀的小脸涨得通红。
胤礻我和胤祥也纷纷将茶吐了出来,皱着眉叫道:“这是什么茶呀,甜腻腻的,真难喝!”
“你这丫头可真是奇怪,这好端端的大红袍为什么要在里头搁冰糖呀?”胤祯赶紧让伙计重新给他上茶。
我好笑道,“这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我就是喜欢在茶里搁冰糖,可以吗?再说了,我又没请你们学我的样也在这大红袍里加糖,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一想到这上等的大红袍白白的被这三个人给糟蹋了,忍不住摇头惋惜的说,“唉,只可惜了这上好的大红袍了,十两银子一钱呢!”
“嗨,咱九哥都不心疼了,你在那儿心疼个什么劲儿呀?”胤祯笑瞅着我,挪揄道,“哎,我说你那回拿一百两银票买咱八哥帕子的时候,可是利落干脆得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哪!那时候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心疼哪,嗯?”
众人听他提起此事,顿时就哄笑起来。
哼,又来跟我翻旧帐!我睁大眼睛辩白说:“谁说我不心疼啦,我回去以后可是心痛了整整一个月呢!”
“那你那会子为什么用一百两买呀?”
“因为我那时候身上只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啊!”我想起那件事情,觉得自己可真是冤死了,撅起嘴嘟哝道,“总不能撕半张银票给八爷吧?他肯收,那钱庄的掌柜还不肯收呢!”
众人听了一愣,随即又大笑起来,胤禩失笑的连连摇头,笑叹道:“宛格格,您可真真儿是每回都发……惊人之语啊!”
“噗——”胤祯笑得将口中的茶再次喷了出来,正巧喷在我的衣袖上,“哎哟,真是抱歉!”他慌忙拿帕子替我擦,嘴里还不停的说,“好格格,好妹妹,您可千万别恼我啊,哥哥我可不是有意弄脏您的衣裳的,等回去以后啊,我立马就拿个十件八件漂亮的新衣裳赔给您!您可千万别一恼就不替我打络子了,我可是眼巴巴的等着哪!”
这只淘气的猴子!“不用了!”我听了不觉又好笑又好气,悄悄避开他那两只在我身上乱擦的猴爪子,接过胤祥递来的帕子边擦着衣袖上的茶渍边说。
“你生气啦?”他眨着漂亮的黑眼睛,小心的问。
“没有!您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将衣裳洗净了,也就是了!再说……”我顿了顿,说,“我现正在守孝,不适宜穿颜色太过艳丽花俏的衣裳!”因为我把沈宛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故而在她去世后就自愿替她按照汉人的规矩守孝三年。
“你家里头什么人没了?”他关切的问。
“是一个……”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沈宛的音容笑貌,眼中闪动着一丝忧伤,素指轻轻摩挲着茶碗,缓缓的说,“在我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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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唐·白居易《夜筝》。
②唐·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
第三十三章
酒过半席后,胤礻我举起酒杯对我提议说:“哎,宛如,既然咱们正吃得兴起,你给咱们弹首曲子唱支歌儿,助助兴,好不好?”
“好啊!”我大方的点头应允,起身在一旁的琴前端坐着,说,“十爷,您想听什么?”
“嗨,我哪儿懂啊?你随便唱一首就得!反正……你不管唱啥都好听!”
我抿嘴浅浅一笑,抚琴吟唱起来:“碧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