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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熊猪的爱
冷飞燕想想也不去担忧了,之前他若晚归的时间长了,会派人回府知会一声,今日没有,定然很快就回来的。
子时,顶着夜露,奕雄推开房门,守候在一边的巧儿嘘了声便服侍他换了外衣。他简单洗漱好,巧儿便悄然退下,他来到榻前,坐了下来,看着她出了会神才躺下。
冷飞燕仿佛听到一声叹息,然后是一股熟悉的竹香钻入鼻间,她嘤咛地翻个身,似虫儿钻洞般钻进他怀里继续睡。
山雨欲来风满楼,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在这个节骨眼上,奕英回京,会有变数么?
他有几分怀疑自己的情报网有了问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地里悄悄发酵,而且是让他不安的东西。他不能任由它膨胀成长,必须找到它,灭除它。
仿佛心有灵犀,在这不眠的深夜他按捺着内心不安的时候,冷飞燕很久不出现的梦魇再度出现。她身体虽没有动,但额头冒出细汗眼球乱滚呼吸紊乱,愣是将奕雄从沉思中惊醒。
“燕儿,醒来……燕儿?燕儿?莫怕,我在呢……莫怕,燕儿,夫君在身边呢……”他轻拍着她的背紧紧搂起她声声唤着她,直到她又安睡过去。
淡泊的月光透过窗棂,榻上一张宽厚的胸怀拥着一具小巧的蜷缩着的女体,静默而久远。
他决定让怀里那个女人依旧如往前般无忧无虑烂漫活泼,但是他能做到么?
以前,除了这个暗流汹涌的帝国是他唯一的责任,除了时常相伴的三弟,他面对的几乎是孤寂沉重血腥冰冷的永夜,不会有惊喜,不会有失望。
他是从什么时候将她装进自己生冷强硬的心,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起她的喜嗔笑怒都感到天地间仍有真美悦,难记起,只觉得常常想起她,便有宁愿带她远走高飞做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却办不到的愧和痛。
“你回来了。”怀里的小脑袋拱了拱,醒了。
“嗯。”他低头掠开散落在她脸庞的青丝。
“怎么样?”她没有动,习惯了他怀抱的气味和温暖。所谓温柔乡,反倒是他给她的感觉。
这个敌人闻名丧胆的家伙,一腔温柔只为她开放。
“大皇兄几经历练,昨日见他觉得陌生中多了稳健,午宴时君臣同乐,他倒不见有什么生疏挂碍,豪情万千倒真似当年他是身负重托守护东疆一般,我和他只一句话,无多。晚宴是在宫里用的,我和他还只是三句话,不多。他清清淡淡潇潇洒洒,不似百官面前那么豪情,我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但也找不到他的不是。父皇竟然很高兴他回来了,那么恩怨分明高高在上淡漠无情的父皇居然是高兴的啊。”他的语气突然沧桑起来。
飞燕坐起来,伸手将他的头扶到自己腿上,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虽然不知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过去的总归是会过去,日久生情或者淡忘都有可能,毕竟父皇除了一国之主外还是一个父亲啊。”
“燕儿长大了呢。”奕雄双目微闭,突然笑着叹了口气。
“昨日你不在家,我可是百转千回想了好多,譬如以前百般又如今后种种,其实燕儿还是燕儿,不过以前不爱想那么多那么复杂罢了。”
“想多无用,万事皆有定数,世间一切如梦幻如烟云。愁的重的累的交给我,你只管开心平安便好。”
“才不要,以前像养猪,如今想养傻猪么?”
“岂敢……”
平平淡淡过了一个多月,冷飞燕静养过后身体丰腴了些许,就连脸色都开始红润起来,奕雄在王府里刻板冷漠的脸色越来越少,王府里的气氛越来越好,不见得因为人少些就冷冷清清。
这日,靖王府接到了新立的魏王爷奕英的请帖。
京都自从魏王新立就流言不断,许多人觉得是皇帝老子玩平衡游戏,靖王锋芒太露,实力过强,明王心善,五王子鲁莽,太子之位至今仍悬空,众说祖制立长,但魏王的功过让人看不透他的前途,靖王呼声倒是极高,可是圣意难测天恩难料,要立为何不早立,更何况谁能知道明日事呢。
所谓木秀于林风折之,雄强于众人毁之。
但凡靖王出现的地方,言潮不断。
只是靖王府里面依然风平浪静,靖王依旧该上朝就上朝,该入宫就入宫,剩下的时间不是忙些私事就是携夫人寄情山水,怡然自在得很。
虽然他将冷飞燕圈在自己强壮的臂弯中,但她依旧不知从何处听来一些闲言碎语。这天,见他忙得颧骨都高耸了,隐忍了几日的她实在无法再忍,便瞅了他身边无人开口问了。
“夫君!”
“哦。”他从案前累牍中抬起头来,脸上现出一缕微笑,“嗯,坐。”
她傍着他盘膝坐下,开门见山问:“听说父皇要立储了,是吗?”
奕雄再次抬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燕儿听谁讲的?”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度,透着寒意,她想了下错开话题:“还有人说姐姐在这儿,姐姐在长堰,为何不来见燕儿呢?”
“谁说的?”奕雄内心的火开始冒出来。
“嘿嘿。我可以见见姐姐么?”她脸上堆满笑,很假,很天真。上次地牢里没看见什么,想来自己贸然去寻是没有结果的,最知道情况的人就在跟前,还是直接问他好了。
奕雄想了想,从案底的暗格里抽出一扎东西,放到她跟前:“燕儿,不是不给你看也不是不给你知晓,事情真相太残酷,你先看看这些东西,完了还想去的话我带你去。”
这一个多月她是如何忍下心底的疑问的?必定极为矛盾,很是辛苦的吧。
他无语。
他的眼神里面是决绝和冷酷,夹杂着痛惜,她打了个冷战,拾起眼前的东西快速掠过。
才扫了几行,她的眼睛就不可置信地瞪得老大,贝齿咬着发白的下唇,抬头楚楚可怜地看他,他不为所动,点了点头,她硬着头皮继续看,仔细地看。
到最后那两张,她不再看了,闭上眼睛将它们推回奕雄跟前,无声落泪。
她知道他不会骗她。原来不是欺骗她,是那样的真相太难过,他想要保护她而已。现在她后悔之前的腹诽和怀疑,更后悔自己想要探究一切的念头,但是,如今还能缩回乌龟壳里面假作不知吗?
“我要见她,无论如何也要见她。”她几乎是咬着牙讲完前半句,后半句轻不可闻。
、082南辕北辙
奕雄了然,只是问:“此时?”
她点头。
是的,无论如何都要亲自问问她,为什么?即使不是一母同胞,也不该相煎太急。
趁着灰蒙蒙的夜色,简装的奕雄带上披了带帽披风的冷飞燕,通过奕雄书房里的地道,牵着她冰凉的手,寂静的暗道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仿佛漫长的千万里后,他们来到一处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宅子。
出了地道出口所在的厢房,两人来到十几步开外的另一间房子。
原来不是关在地牢啊!
门在她们走近的时候开了,吓得她往他身上贴过去。
里面黑灯瞎火的,奕雄握紧她的手,小声安慰她:“不怕,都是自己人。”
奕雄在黑暗里走了几步,抬手在墙上连击三掌,然后沉声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然后墙上凭空出现一扇门,里面透出隐约的光亮。
一连过了三四道岗哨暗卡,他们来到一处分叉道。
“走吧,她在天宫。”奕雄看她张望,小声说道。
“天宫?”她以为听错了。
“相比起地狱里必死无疑的待遇,天宫算是极好的。”
冷飞燕回头看看另一端,大概那边就是地狱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身临其境的话必定生不如死。说来说去不过是地牢,名字却挺“好听”。
她所不知道的是此处是暗卫营的秘部地牢,进来的鲜有能活着离开的,而那些对待犯人俘虏的手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那些平常的犯人,都交给刑部了,一部分则囚禁在暗卫营的地牢,根本用不着暗卫营秘部劳心动力。
天宫里面也是防卫森严,奕雄每过一处都有暗卫低头行礼,极为恭敬,而冷飞燕却觉得有如芒刺在背,那些刷过她的目光,仿佛可以刮下层皮来。其实对于奕雄带进来的女人,他们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没有不放心,只不过暗卫们在此地本就不必伪装,眼神都是刺啦啦地直射过来,皮薄些的会感觉怪异。
栏杆都是手臂般粗,黑黝黝的毫无光泽。这暗卫营的秘部地牢里,牢栏一律是小臂般粗的玄铁铸就,任你是使尽方法也难逃出去。
三号间,枯黄散乱的稻草覆盖着寒冷潮湿的地面,里面一个女子朝壁躺着。听到脚步声,她缓缓回过头来,见到他们两,默然地起身坐着,也不说话。
冷飞燕看着她,散乱的头发污脏的衣衫冷漠的神色空洞的眼神瘦弱的面容,利国一别不过月把时日,如果不是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