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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总管郑重的点点头:“万事小心,快去快回。”
青龙辞别依晴和项总管,转身奔到马房,骑上风驰快速出了平泽王府。
客楼上的药婆透过雕花长窗望着那抹疾驰而去的身影,阴邪的唇角挑出一丝浅笑,偏首看了一眼晴居门口立着的白衣身影,狠戾的眼睛里依稀变换起深浅,浓浓煞气随流转的眼波缓缓弥漫了整双眸子。
金钩细月,清亮一刃,遥遥坠在暗青色天空格外分明,淡薄月光自宇宙洒下,不及到达地面便悄然消失在暗沉的半空中,一切冷然无声,整座平泽王府静的几乎死寂。
晴居门前走廊上两盏茜纱宫灯微微一晃,细微的烛光照出一抹佝偻的劲装身影,乱发覆面,目光森冷,她如鬼魅一般慢慢靠近房门,手中匕首轻声拨了几拨,房门悄悄打开,身影一晃,她倏的闪进了房里。
阴狠的目光藉着极淡的烛光快速扫视着房中的一切,眼神触到床榻上凸起的身影,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一伸手点了小灵的睡穴。
随后她极轻的拨开珠帘,小心翼翼的迈进里间,一步步期近纱帐后的纤细身形,眼看就要撩开轻纱,却在此时,床上浅睡的人儿似乎察觉到什么,“霍”的坐起身厉声喝道。
“谁?!”
劲装身影一顿,目光倏的一狠,扬起匕首便朝床上警惕的人儿狠狠刺下去。
第四十四章 沉冤
因眼睛看不到,依晴的听觉和感觉敏锐了许多,察觉到一股森冷的气息伴着轻微的哨声靠近,心中一惊,她猛的朝里翻身下床,躲过那把狠狠刺来的匕首,赤足玉立站在床后猛的大喝一声:“药婆!”
那抹佝偻的劲装身影一顿,语出森然:“你看得见?!”
依晴听到她阴沉的嗓音,非但不怕,心中反松了下,她淡道:“我眼睛有没有复明,你还不清楚?不用看也知道,这王府里除了你,谁还意欲刺杀我?”
药婆眸光阴狠的盯着床后的白衣身影:“哼!废话少说!把你身上的凤纹扳指交出来!”
“扳指?”依晴下意识的抚上胸口,隔着衣料触到坠在胸前的硬物,水颜上一抹自嘲的笑意,“难怪洛相会这么好心愿意让你为我治眼睛,原来是冲着这枚扳指来的,哼,为了这枚扳指,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住口!”药婆眼中戾芒一爆,“要扳指的人是我,与他无关!”她不准任何人侮辱他!尤其是眼前这个长得和那个贱人如此像的人!
握紧手中匕首,药婆极轻的向前挪了一步,泛起浓浓的杀意。
似乎察觉到那肃杀的气息靠近了些,依晴心跳不由的快了几下,玉手轻攥逼自己冷静下来,她道:“这么说洛相并不知情?我好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又是平泽王妃,你杀了我就不怕连累到你的心上人?洛秋雁。”
药婆一震:“你叫我什么?”
听药婆明显震惊的语气,依晴心中微松,淡淡道:“洛秋雁。”
“你本是江南洛家少爷——洛尉的贴身丫鬟,洛尉高中后你便进宫成了菊妃身边侍奉的宫女,天朝二十九年,菊心苑起火,菊妃并太监丫鬟除你之外都不幸葬身火海,你逃离皇宫,之后化名药婆进入血魂楼,成了洛尉安插在血魂楼的奸细。我说的对吗?洛秋雁。”
“你调查我?!”药婆恶狠狠的瞪着依晴,心中却因那三个字生出丝丝涟漪。
洛秋雁,江涵秋影雁初飞,是少爷给了她他的姓,帮她取了名,可是少爷有多久没有唤过她的名字了?
依晴淡淡反问道:“难道洛相不曾让你调查过我么?”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城府极深的洛丞相又怎会放过焰身边的一草一木?
药婆阴眸眯起:“你还查到什么?!”
其实依晴查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但隐隐间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觉得事情并不若表面如此明朗,而此刻听药婆谨慎探究的口吻,似乎心中那份敏感又浓了几分,她顿了一下,浅浅扯了一个谎。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查到了。唯有一事不明,希望临死之前能知道洛相为什么愿意让你来为我医眼睛。”
药婆恨恨的说道:“因为你的脸、你的眼睛长得和那个贱人像极了!凡是长得和那个女人有一丁点像,他都那么在意!”
贱人?依晴眉心极轻的一蹙,想起药婆与洛尉之间的关系,她猛然间明白药婆口中的“贱人”是谁。
那日金銮殿上洛尉不咸不淡的答应派药婆为她治眼疾,任她和焰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原来竟是因为她与沈菊柔生的很像?!她竟然和沈菊柔长的很像!
“你和那个贱人长得太像了,所有和她长得像的女人都该死!而你,是我们的敌人,竟也能让他怜惜至斯,你更该死!”
听药婆口口声声“贱人”“贱人”的喊着,那发狠的口气和话语让依晴心尖直颤,脑中有什么东西倏的一闪而过:“洛秋雁!是你放火烧了菊心苑?!”
药婆唇角阴狠的扬起:“你果然查到了!”如此就更该死了!
依晴惊的连连往后退了数步,直到玉背靠上墙壁:“真的是你!是你放火烧了菊心苑,又嫁祸给戚皇后,让人以为是皇后嫉妒菊妃得宠便对她下此毒手,皇上一怒之下将皇后贬入冷宫,可怜的戚皇后蒙受不白之冤,被关在冷宫三年直至郁郁而终!竟然是你!真的是你!这一切竟然都是你在幕后搞鬼!”
当青龙将调查来的这一切刚告诉她时,她便心有疑虑,青龙说宫里人人都言戚皇后温柔贤淑,待人亲厚,后宫嫔妃众多,总有几个受宠的,从不见她冷眼待谁,还说戚皇后被关冷宫时,声声冤枉,如泣如诉,临终时还口口喊冤,一代贤后竟真是这般被冤死的呀!
想起宇文赫峻那双狂傲不羁的眼眸,想起宇文锦儿那张单纯无忧的俏颜,若他们知道了实情……依晴心中一阵阵冷寒。
“哈哈哈!是我,是我放的火,我要烧死那个女人!”
药婆神色略略迷茫,血丝赤红的眸子仿佛又看到那一场华丽的火舌,冲天烈焰中看滚烫的火舌席卷那抹纤弱的身影。
“可那个蠢女人居然还让我丢下她赶快逃,哈哈!洛派我进宫保护她,我怎么会丢下她呢?我不能丢下她,我拉着她跳进火海,看她在火里挣扎哀号,那个声音太美了……呵呵,烧吧,烧死了她,洛就会忘了她,再也没有人跟我抢了,哈哈,烧吧……可是我的脸,啊,我的脸……”
药婆面色痛苦的捧住自己满是疤痕的的脸,“洛不会再看我了,我变得这么丑,洛会厌恶我!可是当我拿着那贱人的一截裙角交给洛时,洛跟我说,虽然我的脸毁了,但我在他心目中还是当初美丽的模样,哈哈……我在他心中是美丽的,是美丽的……”
依晴听她似是神志不清的说着,愈听心中愈惊骇:“你疯了!且不说戚皇后温婉善良不该受这无辜之冤,更不说那沈菊柔重情重义待你不薄,你竟然为了嫉妒,连自己都伤害!你……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一段情,一场火,埋葬了两个绝世女子,两条鲜活的生命……
依晴只觉得胸口充斥着一种难以名述情绪,直逼得她头昏脑胀,眼眶发热,她伸手压住双眸揉了揉,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直上涌的心绪。
爱成痴,恋成狂,情到深处竟能让人疯狂成这副模样,这种染了血的爱,还能称之为爱么?
“疯了?哈哈,我是疯了!我爱他爱的那么深,为什么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贱人,她有什么好?!她都成了残花败柳,凭什么还能得到他的关心?!”
“而那个贱人为了留住洛的心,你知道她做了什么无耻的事?那天她说她怀了孩子,说她从未与宇文朔同房,那腹中的胎儿是洛的骨肉!还让我告诉洛!”
“她是宇文朔的妃子,她怀的明明是宇文朔的种,却硬说腹中的孩子是洛的!那个贱人知道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就编了这么个理由想重新得到洛的怜惜!我怎么会能让洛上她的当?”
依晴一震:“你说……沈菊柔怀了洛尉的孩子?”皇上的妃子,竟怀了臣子的孩子?这……
“住口!”药婆手中匕首猛的一挥,咬牙切齿恨道,“那不是洛的孩子!那是宇文朔的野种!她怎么会怀上洛的孩子?!她凭什么怀上洛的孩子?!”
依晴靠在墙上,轻轻的摇了摇头,心口似有一块沉重的巨石压的她喘息困难,再多的话对这个已经在爱里扭曲了灵魂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淡淡说了一句。
“洛秋雁,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人在做,天在看,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哈哈哈!”药婆冷笑的盯着依晴,“代价?!我的身体伤了,容貌也毁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我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代价?!就算真有什么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