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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两人便一前一后往中园走去。子岚子琪跟后。
立春过后,心理上都感觉外面不是那么寒冷了。李欣慢慢走着,心里想着周仲林到底几分真本事,他已经十二三岁,上辈子她十二三岁时只要一天便可以做出两份截然不同毒药。
自然,解药是没有。
“公主!”
李欣听到声音,抬头一看,中园伸入湖中心邀月亭里站了好几个穿红着绿少女,其中一个便是正兴奋地叫着自己范荣华。
“表姐,”李欣回头唤了声公孙穆青:“有几位已经提前来了。你想不想跟她们一起?”
公孙穆青被那声表姐唤有些散神,似乎三妹妹正叫着自己似:“哦……好。”
她们这边正谈着,亭子里几位小姐已经走了过来,高低有别,或福礼或站立,参差不齐说道:“见过公主,殿下万福!”
范荣华则第一个蹦到李欣面前,看了半天皱着眉头道:“你不是说回去派帖子找我玩吗?我家每天等,可是却一直没等到!”
李欣白皙双颊起了红晕,耳朵上两滴红宝石耳环坠动不安:“这不是请了么?你今日难道不是站清王府吗?”
范荣华跺脚埋怨道:“那怎么一样?!殿下……你怎么……哼!”
李欣确给忘了,再没有确定能做掉华锦熹之前,她还真不得不防着点范府。不过,要承认自己不守信用却是不行,所以她到:“年宴之后,范将军与父王一同去了前线亲征,本宫日夜担忧,身子便一直不太爽利。”
范荣华一听,果然愧疚起来。她或多或少也能感受到自己父亲对清王不屑,也知道清王府忌惮着范府。
“不知几位都是哪位府上千金?”李欣对着另外几位小姐问道。
往日里,范荣华应该早就拉着一一介绍给李欣了,但此刻她正情绪低落,便也不理会旁人。倒是站李欣身侧公孙穆青一直暗暗地盯着她瞧着。
“小女冯意桐,家父也曾是范将军手下一员副将,如今升任玉昌校尉。”
说话是个年纪十四五岁女子,长脸,皮肤微黄,五官平平,头发也略微干枯泛黄,身材确实高挑美丽,然而站一堆容颜俏丽伙伴身边却又显不出许多优势来。
这样容貌甚至算得上垫底了。
可是李欣却注定要交好与她:“原来是冯校尉千金,玉昌府安宁和泰全都仰仗了令尊治军有方。如今见到冯家千金,果然是栖桐之凤,风采卓然。”
此言一出,李欣便见到冯意桐身边女孩子脸色立马拉了下来,便好奇问道:“不知这位是?”
那女子微微福了一礼,亲启薄唇:“小女子张姝桐,玉昌张家人。”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赴宴千金(加更)
她一句玉昌张家人,意思便是玉昌府张家嫡脉。
李欣心里想着,总算逮到你了,嘴上却又问道:“不知张知府是姝桐小姐哪位长辈?”
张姝桐道:“正是家父。”
李欣了然“哦”了一声,又转而问向另一位,但显然不若刚才对着冯意桐熟络。
张姝桐气脸都白了。身边冯意桐则用胳膊捅了张姝桐一下,得意洋洋低声说道:“到底谁才是栖凤梧桐,如今可总算知道了吧。公主就是公主,说出来话都比旁人要好听百倍。”
“不过是看你父亲有几分用处罢了,”张姝桐将手中锦帕揉成一团,斜飞了个白眼给对方:“就你长成这幅德行,还凤姿……笑死人了!”
张冯两家早有旧怨。冯家觉得自己是梁王旧部,又多年跟随范诚悦行兵打仗,应该算是范府亲信了,然而这次亲征却被点名留守玉昌。虽说官职升了一点,可也意味着前途就此止步,往后再打什么胜仗都与他无关了。其实留下守着玉昌也没什么不可,毕竟玉昌富庶,又不用整日担心没命活到明天。然而等冯谦真接了手才发现,这玉昌早就被张家捏手里了,做什么事都被束缚死死,张家算个什么东西啊!靠着女人发家,又是个叛降,除了吟几首酸诗,就知道拍马屁,有什么能耐!
张家也有怨。当初舍了脑袋豪赌一把,与华锦熹联合放梁王大军进了玉昌,虽然升了府尹之职,可范诚悦这厮立马又找个姓冯压自己一头算什么事!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吧!再说冯谦那个大老粗,让你守城就守城,老是插手府衙内政事你想干什么!到底还是忌讳张家为清王府旧部,这是自己身边安了个耳报神吧?!
而张冯两家小姐恩怨就简单了,只因双方父母都望女成凤,又恰好都取了桐这个字而已。
“既然诸位都来早,那便随本宫及表姐一同游览这园中景致罢。”李欣和另外两名自称是范诚悦手下副将家小姐问候完,便提议道:“明月堂前有澄月湖,堂后有万梅林,如今正是梅花盛放之时,同游同赏也是雅事一桩。”
众人自是点头称是。
公孙穆青紧随李欣之后,转了几道回廊,忽然眼前一片粉白世界,这肃杀冬季,这边风景却浑然似另一个天地。只见千朵万朵梅花挤挤挨挨拥眼前,宫粉玉蝶,朱砂绿萼,这么多种类这么多形态梅花全部集中这深府内院。孤梅原本幽淡冷香到了这边却是浓烈芳郁,蒸腾渐渐高抬日头之下,却教李欣有些胸闷。
“诸位便此慢慢欣赏。本宫明月堂静待各位入席。”她勉强忍着胸闷对着几位红粉佳人微微笑过,然后带着公孙穆青疾步离去。
子岚看出李欣异状,忙上前扶住她。几人进了近光华阁,才一进了屋子,李欣便再顾不上什么仪态,双膝软跪与地,一手撑着地上,一手紧按胸口,软嫩而痛楚呻吟声自口中溢出,闻者无不心酸哀怜。
“殿下!殿下!”子岚慌忙让子琪去请周伯颜,自己则竭力想拉扯李欣,将她扶到床上去:“殿下您忍着点,周公子马上就来了。”
公孙穆青则傻了,她完全没有想过一个原本还高高上谈笑风生公主,会一夕之间变成四体着地,仪态全无病人。
“公主……”她跟着跪坐于李欣身边,双手却不敢碰触她:“你这是……怎么了?”
李欣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人声音。她竭力忍耐着心口悸动痛楚,嘴唇被雪白牙齿咬出了血,手指要将胸口那片衣服揪碎了。
缓了缓,她慢慢道:“没……事……”
自己身体自己清楚,这次发病并不如上次那般猛烈,时间也没上次那么长。初疼痛过后,后面延绵不绝微微心悸也就变得没那么不可忍受了。
“先扶本宫到床上。”李欣虚弱吩咐着,青白脸色缓缓退去:“表姐……你先去明月堂吧……又把你给吓到了……”
公孙穆青眼泪刷便流下来,摇着头道:“不……我不走,我就要这里……我陪着你,哪也不去。”
李欣原本青紫唇色终于又着了丹色,微微扬起嘴角笑道:“你果然既让人讨厌又丢不开……”
周伯颜匆匆进了屋内,后面还跟着周仲林。
“怎么这么就发病了?”周伯颜皱着眉头:“不应该啊……你近是不是喝酒了?剧烈运动过?大喜大悲过?待我先给你扎几针止了痛再说。”
李欣待他说完,才慢慢说道:“已经没那么疼了。扎针就不要了,待会儿本宫还要入席陪客。吃点药就行了。”
周伯颜没法子,给她诊治了一番,写了方子让子琪去熬药。周仲林一旁插话道:“公主!下次再疼你便试试我做逍遥丸,一粒下肚,保管什么痛楚都烟消云散,逍遥似神仙!”
周伯颜斥道:“你那东西没人试过,少拿出来害人。”
“周仲林,本宫给你写方子,你做出来没?”李欣看向周仲林,对方淡褐色眼眸上停了一下:“这般难做?”
周仲林耷拉下眼帘,拉长了声音道:“那毒药倒不难做,难是找到对应解药。”他说着便充满期待地望着李欣:“殿下,你便将那解药方子也拿出来吧!我愚钝很,让我想,得想到猴年马月啊。”
李欣这是没力气,否则肯定抄起身边东西砸烂他头:“本宫只要毒药,不要解药!你早做出来不告诉本宫,藏着自己吃么?!”
“不是啊……”周仲林被李欣吃人目光吓得退了两步:“我还以为你要是考考我呢,原来你也没解药方子啊。哥,我看公主病肯定好了,你看她眼睛多么有神啊!”
“放肆!”周伯颜骂道。然后急忙转过头对李欣拜叩道:“舍弟年幼无知,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海涵,且饶了他这一次吧!”
“我看年幼无知是你。”李欣看着几人,彷佛自己还是那个安邑郡主:“他都看出来本宫并不介意,你这做哥哥却一直假模假样,装什么啊……还道歉。”
周伯颜沉默。
周仲林笑嘻嘻。
公孙穆青皱眉问道:“周公子,公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