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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射穿了他左臂。
薛沧忍着剧痛,心中却激动万分,大声命令道:“有人劫法场!立刻转移人犯,给我抓刺客!”
四面立刻涌进了大量侍卫,他们见人就抓。惊恐人群四散着尖叫、逃窜、踩踏。
一片混乱。
崔文槿看着侍卫向她拢来,心中也是疑惑万分,周王府已经倒了。还有谁会来劫法场救自己呢?
她任由侍卫们拖曳着自己,不反抗也不配合。“会是你么?阿娘……”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吐出。她忍着将那口血沫吞咽下去,转头看着混乱人群,思绪开始飞散,景物开始旋转,一段段记忆活似五岁那年阿娘做给她万花筒似地绚烂地眼前绽放,后定格及笄礼那日屠杀现场。
崔文槿知道自己要死了。她缓缓地垂下头,倔强着不闭眼。当侍卫们将她拖到包围圈之内时,却发现犯人早已昏厥不醒了。迷迷糊糊地,似乎有人来翻了翻她眼睑,接着便道:“殿下!她中了剧毒,来不及了。”
殿下?崔文槿昏昏欲睡地思想受到了强烈地刺激,她费力抬起沉沉地眼皮,却模模糊糊只看到一截绣着金色龙纹地长袍下摆,和那底下一双青色靴底。一个淡而轻声音缓缓飘进了她耳朵:“真是可惜,这么好诱饵!嗯……挂到外面……看看有没有人……为她再冒一次险……”
崔文槿再也抵不住那铺天盖地地困意,她清楚这是生命流逝信号,心中恨意怒涨,一股嗜血**腾升而起:“卫朱氏……你欠我崔文槿万千性命……来世……定要你卫皇宫……血流千里……要你朱氏子孙……血、债、血、偿……”
正文 第二章 重生
全身好痛,就像所有关节被拆开了又重组装了一遍,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无一处可以使得上劲地方。
不过,“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还会有感觉?”崔文槿费力地睁开双眼,下一刻,却瞳孔微缩。这里是?
昏暗光线让崔文槿眼睛适应了许久,然后模模糊糊地发现她视线上方是一块坑洼不平石顶,狭小石顶连接着四方墙壁,只有一侧开了一扇铁门,门上开了一扇很小窗口,微弱光线夹杂着尘埃从窗口透进来,鼻尖浓烈地腥臭味道熟悉得让崔文槿笑了一下,这就是地狱吗?比人间牢房只好不差啊。
硬硬地石板床上不知道铺什么东西,硌她后背又疼又痒。身上似乎有伤,分布身体各处伤口隐隐作痛。撇了撇嘴,崔文槿试着坐起身来,却发现浑身无力,悉悉索索声音寂静石室内分外分明。
“殿下。”一个苍老却陌生声音响起来,然后一个陌生、鸡皮花发头颅出现她视线上方:“殿下您觉得怎样?”
崔文槿被吓了一跳,又一个声音又扑进耳内。
“欣儿!欣儿你醒了!”
然后崔文槿感觉身子一轻,似乎被人拥着被子给抱着坐了起来。
被触到伤口,崔文槿轻呼出声:“唔……”可刚发出一个字,她便完全懵了,这根本不是自己声音。这,这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声音。
“欣儿,你一直叫着阿娘,叫着父王……”抱住自己是个二十来岁妇人,她眼中含泪,呜咽道:“欣儿,欣儿……母妃被你唤好心痛啊!”
崔文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陌生女人,她鬓发散乱,形容憔悴,身上隐隐散发着阴湿霉气。
“滚……”崔文槿厌恶地推了推身上人,口齿模糊命令道。
这时她心中又是一跳,因着自己这个字讲是卫语,让她终于意识到刚才这两个人讲却是天舟官话!!!
“欣儿,你说什么?是不是母妃头发太乱了,欣儿都不认识母妃了。”那女人紧张将垂落发丝别到耳后,又上下整理了一番。对着女儿陌生审视眼光,她压力巨大。但是看到她痛苦地皱起眉头,又立刻紧张地将她上下看了又看,“身上还疼么?是不是不舒服?”
崔文槿眉头紧蹙,每吐出一个字都觉得头皮发麻,这是她声音么?这是做梦吗?还是来到了地府?她又想起自己明明是死了。
崔文槿偷偷掐了一把身上肉,一阵疼痛。她又举起自己明显缩水了但是很健康双手,目光迷茫而困惑:自己变得不是自己了,如此诡异,却又如此真实。
她不由用天舟话问道:“我们这是,怎么了?”
崔文槿天舟话都是原来母亲身边老嬷嬷教,她那个母亲据说原本是这天舟一个王爷宗室贵女,后来才封了公主送到卫和亲去。虽然许久不说,崔文槿天舟话显得有些生涩了,但却依然标准。
“回殿下,您受了伤,又染了风寒。已经躺了好几日了。王妃十分担心。”那老婆子板着一张脸,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都怪那些侍卫没用,连主子都护不住!”头顶上那个自称是母妃妇人愤愤道:“卢嬷嬷,等皇上把我们救出去,一定会让李怀远那个叛贼好看!”
“王妃说是!”
崔文槿抬头看了看那回话嬷嬷,她年纪五旬左右,身形略微丰满,腰背挺得笔直,恭谨脸上有一双浑浊却纯黑眼睛。满头花发散乱盘脑后。
不知道为什么,崔文槿心里十分不喜欢看到她恭敬样子,让她不由自主总想起死去教引嬷嬷。
很巧是,她们都叫卢嬷嬷。
“卢嬷嬷……”崔文槿说道,“其他奴才呢?这是哪里?”
卢嬷嬷忙道:“只剩下奴婢一个人了,其他奴才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只有些二三等粗使丫鬟应该还王府里边。”
“欣儿,这次多亏了卢嬷嬷认识这边人,欣儿才能脱险。”瘦弱王妃对着女儿一阵怜悯,又道:“我们现是赤化县,清王府钟落,离这里还有好远好远呢,欣儿懂吗?”
赤化?钟落?好耳熟名字。崔文槿冷静了下,默默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王妃抱着女儿又问:“欣儿,你觉得身体怎么样?卢嬷嬷央那位旧友带几幅药,如今已经吃完了。若是身上还是不舒服,便让卢嬷嬷再寻机去求求她。”
这监牢里,寻机求旧友帮助?崔文槿看着老嬷嬷紧锁眉头,知道这件事恐怕并不好办,或者十分难办才是。于是她摇了摇头冷声道:“不用了。”
那王妃见女儿清醒后十分冷淡样子,心想定是受了惊吓所致,心里越发愧疚怜惜。
崔文槿避开了“母妃”慈爱地目光,看着四周,这间牢房不大,但是比起她之前待过那间好了太多。首先,这间房宽敞,也高了许多。起码两个大人站起身时不会被石顶碰到;其次,这间牢房竟有石床,还有石桌石凳,旁边隔着一个小间,猜得不错应该是放了恭桶。若不是外面一扇铁门又气味特别,崔文槿根本不会第一时间认出这是牢房。
“赤化县?是哪里?”崔文槿低声自言自语。
不想这话居然让那抱着她王妃又滚下泪来。她沉痛地说:“欣儿,我们还没逃出玉昌呢,就被那些可恶叛贼给抓住了!母妃就说这玉昌太衰了,先帝居然给王爷封了这么个破地方,真是太偏心了!”
玉昌?那不是天舟土地么。赤化,那个盛产红玉地方?崔文槿震惊地想到,自己居然天舟玉昌府!震惊地是,这样府郡竟然被叫做破地方!
玉昌,因为盛产美玉而闻名于世。听说玉昌拥有玉石矿场大大小小有几百处,加工美玉作坊数以千计。不仅产量高,种类也多,尤以赤化红玉、钟落紫玉为出名。而地处天舟之北卫,玉矿却十分稀少,玉石有市无价,因而卫皇室对玉昌垂涎并不亚于天舟都城襄平。
于是崔文槿道:“玉昌不是挺好?!”
“好什么啊!”王妃反对道,“紧连着梁王封地,离京城又那么远,出了事也没人救。”她有些颤抖地抽泣起来:“万一皇上大军还没赶到,这些叛匪就把我们杀了,那可如何是好?”
崔文槿发誓若不是此刻身体虚弱,她一定会痛扁这王妃一顿。唧唧歪歪地就知道哭哭哭,哭崔文槿烦躁死了。
她从懂事起就是由卢嬷嬷、玉姨娘抚养长大,五岁之前跟阿娘相处记忆寥寥无几,五岁之后也只是半年才见一次,一次只有半日。
直到后来再也没见过。
因而她完全不知道母妃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有只是父王。对,只有父王。
于是烦躁崔文槿只好转移话题道:“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其他人关哪里?还是全死了?”
可是她母妃一直沉浸自己制造恐怖幻想中,根本不理睬她。
一旁老嬷嬷古板脸终于崩裂,悲痛地回答道:“殿下,叛贼一路追击,侍卫根本无力阻挡。全部都……”老嬷嬷也呜呜哭泣起来。
崔文槿明白了,是全死了吧。就剩下两个主子一个奴才两个女人一个孩子,留着干嘛?
“难道是借尸还魂吗?”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