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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阿爹有个毛病,就是懒惰得很,忒是嗜睡,这不,我上午的课程都要结束了,估计他老人家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且是雷打不动的躺着。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同学们离开时要向我索取钥匙的原因,夫子前几次的背气,都是找我父亲解决的,我阿爹嘛,你非得闯进他房去将他从床上提起来才行,否则任你在屋外叫破嗓子也没用。
其实我还是很佩服我阿爹的,也很爱我阿爹。阿爹说,阿娘在我三岁时就得病去世了,他带着我来到这个村里,是他一手把我拉扯大的,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多么的不容易啊,且是一个这么久都再没续弦的男人。至于我阿爹为何不续弦?这确实是个未解之谜。阿爹长得很是好看,又是这么个全能手,我记得小时候,来我家说媒的媒婆那是一波一波的,先是为各种各样的寡妇说,然后我爹笑笑拒绝,于是接下来又是为各种各样的待阁黄花闺女说,我阿爹依然笑笑,从容拒绝,终于有媒婆黑着一张脸,对阿爹说:“人家张家小姐貌美如花,又是员外千金,哪点配不上你这么个带着个丁点大女儿的鳏夫了?”
再然后,有传闻说我阿爹拒绝那些说媒,是因为他欢喜男人,是个实在的断袖。于是又有各种各样的断袖之人整日在我家房门前晃荡,吹口哨扔石子什么的,更有甚者整日在那里含情脉脉的朗诵些酸诗,比如什么:“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断袖;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被我阿爹打下了山。
我觉得世界上没有哪个是配得上我阿爹的。管她张家小姐还是李家少爷,都配不上阿爹。有时候我也觉得是不是因为我这么个存在拖累了阿爹,让他迟迟不愿寻找人生的第二春,当我扭捏着向他说出这些话时,他笑着拍拍我的头,说:“静音啊,你阿爹这么个人,着实没什么照顾他人的天分,我觉得上天能赐给我一个你已经是万幸之事了,再去奢求什么就过头了些。”
我红着眼睛想,我一定要对阿爹无限无限好。
正胡思联想着,就看到脸色转好的夫子被几个男同学搀着进了屋。
一时间,看课外书的同学赶紧收拾收拾正襟危坐,睡觉的同学赶紧抬起头来抖擞精神,牵手的断袖赶紧移开目光一脸严肃,只有慕青同学依然抓耳挠腮,似乎还在思考为什么全世界都错了,就他没错。
夫子被搀扶着坐在老檀木椅上,眼光扫视了一圈屋里,视线扫到慕青那里时,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一抽。我叹气:“哎,夫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淡定一些呢?”
不过这是着实怪不了他,你想想,像我这么一个从小就和慕青一起朝夕相处,思想还格外先进的人,到如今十六岁,偶尔都还会被他雷得外焦里嫩。何况夫子这么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思想保守的老年人呢?
夫子扫视完后,轻咳了一声,开口说:“同学们,夫子我在生死之间徘徊那一阵,心里想的全是你们,夫子我这么一生,最想做的事就是将你们培养成姜国的栋梁之材,你说若我就这样撒手西天了,以后你们的教育问题,可怎么办啊?夫子我九泉之下,可怎么能够安心啊?”
说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底下早有同学热泪盈眶,大喊着:“夫子大义!没齿难忘!夫子待我们如此之好,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报答夫子的栽培之恩!早日成为姜国的有用之才!”
于是大批同学附和着大喊:“好好学习!早日成才!”
我侧过头望了望,见慕青一脸疑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就知道又要出事了。
果然,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甚迷茫的对着夫子说:“夫子啊,你若撒手西天了,我们的教育也不会出问题啊,因为我们可以再去请一位别的夫子啊。”
室里又突兀的静了五秒,夫子看了看慕青,眼一翻,腿一蹬,又厥了过去。
恰在此时太阳公公悬到了中天,外面有个报时的童子敲了一声锣吼道:“午时已到,午时已到”
我赶紧卷了书袋,拉着慕青的衣袖冲出了教室。
身后传来同学们的悲愤声音:“李夫子,李夫子,你醒醒啊,这学期的学费我们可是真真切切的交足了的啊!”
慕青边跑边满脸无辜的看着我说:“这帮傻瓜,夫子刚刚问的问题明明是‘若我就这样撒手西天了,以后你们的教育问题,可怎么办啊?’他们答的是什么啊!怪不得夫子如此生气!”
我差点腿一软给他跪下,嘴里不得不说道:“对对对,这帮傻瓜。”
心里却想着:“慕家不知又得给私塾交多少钱才能让他们的少爷得以继续接受教育了。”
说到慕青君,就不得不说说我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之前说过,我阿爹是村里知名的智者,唔,这知名度一上来后,就连山下大城镇里的大户人家——慕府也闻名派人来到我家,想请我阿爹去为他们的大少爷看看病。
来人那个声泪俱下啊,直说的他家少爷就快要命归西天了似得,他瞧了瞧阿爹,阿爹也淡定的瞧了瞧旁边的我。那年我六岁。
他问我:“静音啊,想不想去城里逛逛?”
我对着阿爹甜甜的一笑:“有糖葫芦吃就想去。”
于是我们收拾收拾就跟着慕家派来的人去到祁月城了。
哪晓得他家少爷除了单纯得过头了一点外,身体可棒着呢,那白白胖胖的模样,明显是营养过剩的样子。
再一打听,得知他家少爷的病就是——七岁了还尿床,还不会说话,更莫消说自个儿穿衣或者读书写字了。
阿爹抱着这么一个胖小子诊了半天脉,对慕家老爷说:“你这儿子的病,确实很难治啊……”
慕家老爷听见阿爹这么说,本来红扑扑的一张胖脸立刻变得煞白煞白的,慕家夫人更是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边哭边喊着:“我可怜的儿咧……”
老爹可能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说道:“不过……”
慕老爷一听这声不过就知道还有后戏,立马振奋了起来,对着阿爹一鞠躬,说:“不过什么?哦,忆大师尽管放心药材这方面的问题,只要能治好小儿的病,就算要再贵的药材我慕家都能尽力去找到。我慕家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阿爹嘴角抽了抽,轻咳了一声:“慕老爷能这样说自然是很好,我的意思是,你儿子这个病嘛,需得长期医治才能有效。这样吧,我和小女先在贵府叨扰个把月,届时再视情况而定。不知慕老爷以为如何……”
慕老爷立刻拍拍胸脯,“没问题没问题,忆大师尽管放心,你若能治好阿青的病,慕府上下都视你为贵宾,莫说暂住这么个把月了,就是以后都驻扎在这里了,我们也是十分欢迎的。”
阿爹拱了拱手,笑着说:“好说,好说。”
于是我就跟着阿爹在慕府蹭了一个月的吃喝。
可能会有点慢热,不过静默会保质保量完成这部小说,每天两更五千字是必须的,新人就要有新人该有的认真态度。
希望各位喜欢《一世》的读者大大可以在书评区多多给静默提意见,谢谢~
长梦歌(二)
更新时间20140108 18:09:16。0 字数:5201
我看着坐在一旁吃手指的慕青小少爷,好奇的问阿爹:“阿爹,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阿爹甚高深莫测的笑笑,对我说:“营养过剩,肥肉把脑子给堵住了。”
我:“……”
于是那一月间,本该是慕青享用的一天三顿的燕窝鲍鱼,全部被我给笑纳了。
不止这样,阿爹还逼着我每天陪着这么个大婴儿说话,给他讲故事听,结果慕青的回应就是用他沾了口水的肥手指抓我的脸。
一个月后,我被补得长了几公斤肉,哭丧着脸对阿爹说:“再补下去你的女儿就该脑门被堵天天尿床了。”
恰在这个时候,这个脑门被肥肉堵住的少爷居然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他娇憨憨的对着身边的我喊了句:“娘……”
阿爹把口中的茶水喷的老远,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甚无辜,表示他这个外孙添得着实没有道理。
阿爹想了想,对我说:“许是你经常给他讲些娘亲照顾儿子的故事,他便认为你这般尽力照顾他的,定是他娘亲无疑了。”
我无语的望了望天。
不过好歹这个小祖宗算是迈出了长大的第一步。
慕家老爷很高兴,赏了我阿爹很多钱财,并表示一定要我们父女长期驻扎在他家。
阿爹笑笑:“慕老爷的心意,忆悔心领了,只是在下实在是闲云野鹤惯了,山中的日子也是过的十分自在,实在很不习惯城里的生活。还望慕老爷见谅。”
慕老爷自是十分沮丧,想拉拢阿爹的计划泡了个汤,不过没想到这么个体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