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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蠢材!这是给我找的哪门子徒弟?分明是仇敌!”
火工头陀明白是李芳奇引狼入室,一掌将其推开。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朝天书身上各路筋脉呼呼攻去。他出招便是少林鹰爪擒拿手,这手法既狠且巧,一旦抓住,便再难挣脱。天书纵然不使口诀法术,也不会怕他,当下运劲向左斜推,跟着他五指抓而向右,脚下使得螺旋九影,手上却用小无相功催动内力,一推一拿,也使出相同的擒拿手。火工头陀险些被她一招拿住,侧身一滚,双手忽变,拇指食指成弓朝天书身上摁去,手势带风,呼哧作响,正是少林绝学大力金刚指!天书心下一惊,却憋着一股气,不肯躲避,左手一招虚晃,右手学着他的姿势,两指对交,非要硬接下来!火工头陀哪里料到天书竟是这般不要命的打法,这一露怯,便输了气势,堪堪收手往后避开。天书哪容他躲,趁他分心,一记一阳指往前两送,“啪”的点中他云门大穴,顿时让其动弹不得。
李芳奇倒在地上,本想上前帮助师父,却见这女子的武功不出几招便将火工头陀制住,心下大骇,只得又退回去默默装死。
天书一掌拍在他背上,威胁道:“把黑玉断续膏交出来!”
火工头陀苦不堪言,怒声道:“老子没听说过这甚么膏药!”
“让你交出一瓶药就这般难么?好!我便将你双腿折断,看你愿不愿意交出此物!”
火工头陀闻言面色大变,方才交手,便知此女出手狠辣,说得出做得到,当即便软了气势,连声骂道:“你……你这疯婆娘,莫名其妙上我金刚门,要甚么劳什子黑玉断续膏,我听都没有听过!若我身怀此物,早就给你了,何须与你大打出手,赔上性命!”
天书瞧他神色不像是装,心下一转,想来也是,也许黑玉断续膏此时并不叫此名?她收手在侧,居高临下的问:“那我问你,你有没有一种黑色的膏药,外表呈黑色,气息芬芳清凉。其药性极其神奇,骨节伤残者,敷上此药膏后便能痊愈。”
火工头陀心下虽然有气,但此时受制于人,也不敢胡说八道,老老实实回答:“听这伤势,倒似被金刚指所创……莫说我见过此药膏,就连这名字也是头一回听见!”
“你!”天书没想到他这半天说了一句废话,当下大怒,抬手便使出分筋错骨的功夫,将火工头陀左手一抓,掰开手掌,噼噼啪啪瞬间折断他三根手指!
火工头陀啊哟惨呼,对天书恨极,甚么脏话难听话都骂了出来。那李芳奇看不下去,忙冲过去护在火工头陀身前,对天书道:“你这恶婆娘,我师父说没有,就是没有!”
天书心底其实知道火工头陀也许真的没有,但她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若是谢曜的伤腿治不好……天书眼神一暗,突然冷冷道:“你没有,也得有!”
李芳奇被她神色吓了一跳,只觉比自己师父还要阴鸷万分,哆哆嗦嗦的问:“你待如何?”
天书走上前,对疼的馒头虚汗的火工头陀一字字道:“你既然懂得大力金刚指,那便一定能研制出治疗骨骼的奇药!若能制出黑玉断续膏,我便饶你一命,否则,不但是你,你这唯一的徒弟,我也不放过。”
火工头陀闻言一惊,看了眼护在他身前的李芳奇,长叹一声,算栽在天书手上。
“我数年前在昆仑发现一种草药,有镇痛续骨作用,但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现下再去昆仑,不知还能不能找到。”火工头陀说罢,看了眼天书,“你甚么时候取药?”
天书道:“一天。”
火工头陀想也不想便道:“那你还是杀了我罢!短短一天,无论如何也研制不出!”天书上前,不耐烦的问:“那你要多久?”
“最迟,一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果子的地雷T口T!
最近卡文,我拿什么来拯救!
、第83章围场练兵
谢曜身处稍高的山坡上;极目眺望远处。帐篷里升起的袅袅炊烟;将这辽阔的草原平添了一种恬淡的气息。
身后传来一阵舒缓的脚步声,谢曜无须回头便知是谁到来。但他还是回过头,报以微笑:“妈;山坡上风大,我自己找得着路。”
来人正是乌日珠占;她伸手扶着轮椅的椅背,颇有埋怨的道:“早知道别让拖雷给你做这个木轮椅子;你自己行动方便了;整日跑的不见人影。”
谢曜知她说笑;他所处的位置,出门一看就能看见,但乌日珠占爱他至极,恨不得儿子天天都在眼前,哪里也不走。
乌日珠占说罢,不等谢曜答话,自己却忍不住先笑了,她循着谢曜的目光望向远方,估摸到谢曜的心思,状似无意的问:“小曜,天姑娘离开有多少天啦?”
“十二天。”谢曜想都不想,脱口便答。待他说罢,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果不其然,下一秒乌日珠占便笑出声道:“你就这般思念人家姑娘?嗯,我儿子也不小啦,天姑娘长得漂亮,还对你这般好,千里相送,万里寻药。待她回来,妈给你说媒去。”
谢曜心下大惊,忙不迭摆手,道:“妈,你千万别乱说!”倘若天书听到这事儿,非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指不定又得大发雷霆。
乌日珠占那日见过天书一次,便对她十分喜爱。之后又知是她一路照顾儿子,并远赴西域求取伤药,心底早将她当做儿媳不二人选。纵然谢曜嘴上不说,她也看得出儿子对人家姑娘,存了些许心思。
“你一个大男人,怎还羞怯这些儿女情长?”乌日珠占自幼生长在蒙古,这里的民俗淳朴,若有青年男女相爱,直接表达爱意,哪如汉人这般忸怩。
谢曜想到他与天书似亲似友,似主似盟的复杂的关系,不禁头疼,更何况天书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是万不敢存非分之想。思及此,谢曜不由得叹了口气,垂下眼眸,道:“妈,此事切莫不要再提。我与天书清清白白,若传到她耳中,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
乌日珠占听他语气怅然,不由得摸不到头绪。见谢曜说得郑重,是以点了点头:“那好,妈不提。”
两人又在山坡上说了会儿话,待西风偏凉,乌日珠占便推着谢曜回家。
当夜谢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脑海中始终想起今日谈话,待过了丑正时分,才阖上双眼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谢曜醒来,先将先天功法暗暗运行两周天,随即又将九阴心法、全真心法、白驼山心法等通通练上一遍。他虽双腿残废,但内功却不容落下,待运行完毕,乌日珠占已经做好中饭,让他洗漱后来食。
乌日珠占将羊肉、牛肉大块大块的片给谢曜,生怕他吃不饱。而谢曜怕拂她意,每次吃不完也硬吞下去,回蒙古这些时日,竟将掉下去的肉又给长回来了。
他给乌日珠占也不停布菜,道:“妈,你别光顾着我,自己也吃。”乌日珠占溺爱的看他一眼,连连点头。
母子两正吃着饭,帘门忽然掀起,随着一阵叮铃铃的铃铛清响,屋里窜入一十五六的姑娘来。她眼睛又大又明亮,梳着十几根长长的小辫子,垂在胸前。朝乌日珠占甜甜唤道:“乌日婶婶,听说谢曜回来啦,他在哪儿呢?”
乌日珠占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不就在你面前么?正要开口,却听谢曜率先道:“嗯,妈,听说华筝今天要来,我怎没瞧见?”
这姑娘正是华筝,她听拖雷说谢曜回蒙古了,便一直想来探望,但因为谢曜才回来需要养病,拖雷让她隔段时间再去叨扰。
华筝一听谢曜说话,跺了跺脚,嘟哝道:“谢曜你不可爱!我好心来看你,你怎的非要和我抬杠。”
谢曜许久不听这话,忍不住微微一笑,也不与她斗嘴,道:“我不和你抬杠便是。过来坐下,一起吃饭罢。”
华筝闻言一笑,道:“算你识相!”乌日珠占忙又取来碗勺,聊聊近况,一顿饭的时间便过去。待收拾完毕,华筝忽然问:“谢曜,你下午有时间吗?”
“你要干甚么坏事?”
华筝嘴巴一撅,哼道:“我才不干坏事!父汗刚给我四哥拨了一支精兵,我问你想不想一起去看。”
谢曜心下一转,便猜到缘由。想来拖雷华筝都知道他双腿残废,怕他在家中一个人孤寂,便趁着训兵,邀他一起去透透气。只是华筝怕戳到他痛处,是以用这种办法,妄图激将他。
“好久没去围场,甚是怀念。”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
*
谢曜被华筝推着来到围场,那座断崖依旧巍峨的耸立在此,这里曾是他和郭靖比武的地方,亦是众人弯弓逐雕的地方,而现下围场四周插满一面面飘飞的战旗,当中聚集了一支百人方队。
正值初秋,天高云阔,众兵士穿着沉甸甸的铠甲,腰悬兽头蒙古刀,昂首挺胸,满脸肃容。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漫不经心。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