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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她只带了一块糖啊一块糖!
两人这一闹,门外的守卫不免听到了动静,记起了里面人质的重要性,万一出了差错,他们会丢了小命的……战胜了恐惧,破门而入。
打头闯进里面的一名守卫尚未看清里面的情形,就觉得一股巨力迎面击来,“蓬”地一声,直飞了出去,砸倒身后数人,拍在门对面的洞壁上呈壁画状,过了一会儿才滑落在地,痛苦呻吟。
被同伴砸倒的守卫们惊愕万分,纷纷爬起来摸起刀来对准门口,却无一人敢再走进去。
袭陌得到“人质发疯,挟持了鱼夫人”的消息后,十分诧异,挽着林清茶的手过来看时,被教众劝阻离得远远的,没有靠近。因为人质就像一头护食的狼,将鱼夫人扣在怀中,谁过去就将谁一掌击飞,掌力十分惊人。
袭陌点头道:“他虽然失了记忆,功夫却是仍在的。”
林清茶吓得脸色发白:“那,鱼夫人怎样了?”
远远的门内传来“鱼夫人”的一声回答:“我没事,他没想伤害我,你们不要硬来呀!”
听到这话,袭陌感觉十分奇怪。他既劫持了她,为何又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林清茶也觉得迷惑:方晓朗不是失去记忆了吗?于是对袭陌道:“我过去看看。”
袭陌欲阻拦:“清茶小心……”
林清茶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安心,然后轻巧地接近门口,探头看去。只见方晓朗站在屋子中间,向里侧着身子,一付警惕的防御姿态,一只手蓄着招式,另一只扣着方小染的腰身,死死按在怀里,抱得紧紧的。这个姿态,真的不像是在劫持,而像是在护着她,生怕被人抢走。看到林清茶在门口张望,灰眸泛寒,就要出手。
方小染急忙按住他要出招的手,安抚道:“不要打不要打,没事的没事的……”他半信半疑的收招,收回的手也环在她的腰上,将她往怀抱深处揉了一揉,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对灰眸仍是警惕地、充满敌意地盯着林清茶,忽然开口,飚出了一句话:“我的糖。”
林清茶冷汗阵阵,小心翼翼地唤道:“鱼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就这么分外小心的一句问话,莫名激怒了方晓朗,眼中突地蹿起火焰!方小染见状不妙,急忙双手攀住他的脖子,拚命的说好话哄着,好不容易让他安稳了些,这才小小声对林清茶道:“我,吃了一块他的糖……快去找些糖来,换我出去……”
当林清茶回到袭陌身边,说鱼夫人吃了人质一块糖,于是人质就把鱼夫人当成糖的外包装,扣留了。好在以目前人质的反应,似乎只是将鱼夫人当成了“心爱之物”,暂时没有剥开包装找糖吃的意思。如果能拿些糖过来,应该能将鱼夫人换出来,糟糕的是,教中找不出一块糖来。
袭陌及所有旁听的教众,均是无语了。良久,袭陌道:“人质武功高强,不要惹他了。明天一早,去镇上买些糖换鱼夫人出来。今晚就委屈鱼夫人安抚下人质吧。另外……此事保密,不要让鱼大师知晓。”
众人冷汗下。
袭陌携着林清茶的手往回走时,若有所思地说道:“以鱼夫人的机智,说不定能以此为锲机,取得他的信任,可以哄着他写下《让位诏》呢。”
林清茶应付地答应着,心中却有些疑惑:那洗魂散不是只让人失去记忆吗,怎么会连心智也变得有些呆傻了?
众人退散、门被关上之后,方晓朗才放松下来,低眼专注地打量着怀中护着的“糖”。她慌忙道:“糖已经化了,没了。等明天……”
他没容她说完,灰眸一眯,忽然扣住她的后脑,低脸吻住她,将她唇边齿间残留的甜味贪婪地搜罗、吸吮……待他终于放开她,满足地舔着自己的唇角时,方小染已是浑身瘫软,站立不稳。喘息稍定,软着手去推他的胸口:“好了,你吃完糖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他忽然手一抄将她横托了起来,径直丢到床上去。她吓了一跳:他不会将她开膛破肚找糖吧?却又不敢出声呼救,怕招来教众,万一伤到了他。
他却只是附身过来,手脚缠到她的身上,将她缠了个死紧,便不动了。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偏脸看他,见他额抵着她的头发,灰睫紧紧瞌着,似乎是睡着了。
原来,他只是把她“收藏”起来,并没有吃掉她的意思啊。
小小松了一口气,认命地任他抱着。折腾了这许久,也累得没有力气了。只看着他近在鼻尖的睡颜,几近沉迷,又酸疼入骨。
她压抑地、深深叹了一声,似是对他说话,又似是自言自语:“……如果我的记忆也洗成一张白纸,就不会这样难受了……不,我不要洗掉,我得记得他们,痛死也不能忘了。爷爷,我爹娘,还有那么多的师叔师兄,都为了你的天下,送了命啊。他们真想不开……即使我们是个小教派,一家人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不是最好的吗?非要去贪图你们皇家的荣华富贵。你们皇家的黄金羹,是谁都有命吃的吗?……我知道,他们甘愿拿命去换,这怨不得别人。可是,偏偏一个‘立后’,又招来灭门之祸。那是谁干的?是袭羽?林相?还是别的谁?反正不会是你,我知道。我曾经怀疑过你,可是后来又想清楚了,你是不会那样狠毒的……”
他绕着她腰身的手臂忽然紧了一下,吓了她一跳,急忙去看他的脸。他却把脸她颈中埋去,呼吸略重。她这才意识到他其实没有睡着。那么刚刚那些话……哎,反正,他也是听不懂的。过了一阵,她觉得他大概是真的睡着了,就想悄悄地从他臂弯中溜走,不料只动了一小下,就被他死死箍住,灰眸睁开,警惕地盯着她。
反正跑也跑不了,她暂且放弃了逃跑念头,本来也是累极了,干脆就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直到次日一觉醒来,惺忪着睡眼转脸看去,方晓朗依然维持着昨晚的姿式抱着她,见她醒来,旋即露出一个极温暖的笑。
她初醒的神思被这个笑容晃得晕眩,恍惚间似乎是回到了那军营中,营帐内,熟悉的体温,沉溺的温柔。
片刻之后,这个幻觉就被门外传来的几声敲门声惊碎了。有人小心翼翼唤道:“鱼夫人?”
听到这一声唤,方晓朗搭在她腰间的手猛地用力,掐得她“嗷”地痛叫了一声。门外的人慌道:“您还好吧?”
方小染一边揉着痛处一边高声道:“没事没事……”怨念地看一眼那个明明掐了她一把,脸色却阴沉得像她掐了他一样的家伙。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门外的教徒飞快地说道:“小的送了脸盆过来,放在门口了。”然后是一溜烟跑走的脚步声。方小染慌忙喊了一声:“哎,别走啊,糖买来了没……”
那怕死的家伙也没听见,径自跑开了。
她泄气,想下床去拿脸盆,却被方晓朗一脸警惕地按住了。她无奈道:“哎……我就是去把脸盆端进来。”
他却显然信不过,又把她往床角塞了一塞,自己亲自去端脸盆,顺便狠狠瞪一眼远远观望的守卫们。
就这样,他算是护定了这块“糖”,扯着她的手腕子,走到哪里牵到哪里,就算是上茅厕的功夫她溜开几步,一个找不着,就要勃然大怒,摔桌砸椅,直到她乖乖回到他的视线之内,方才安静下来。
袭陌原本想买糖回来换她出来,可是后来又转起了利用她哄骗方晓朗写《让位诏》的脑筋,也就将此事搁下了,只对她说山洞外面天气不好,下不了山,买不来糖。
方小染被禁锢在洞内,就信以为真,不由地暗暗叫苦。天气坏到下山都不能,那方应鱼带来的援兵什么时候能来?这样一拖再拖的,四五日已过去了。
当然着急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方晓朗每日里抱着他的“糖”,显得十分快乐,时不时地啃一啃,舔一舔,而且似乎是吃上了瘾……
可是方小染却发现他的神态间日益露出疲惫之色,灰眸中也透着血丝。她以为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由地担忧起来。后来却发现,他之所以疲惫,是因为他根本不睡觉。
其实每个晚上他都是紧紧的抱着她窝在床上,闭着眼睛,她也以为他是睡着了的。可是偶然间她发现:只要她稍微地动一下,他便睁开眼,警惕地看着她——他根本没睡!难道这几日他一直都没睡觉,为的就是怕她逃跑?他究竟有多看重那块糖……
担心他这样熬下去会生病,她伏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不要硬撑了,放心睡吧,我不会跑的,我保证。”
他不知听懂了没有,半晌不作声。忽然间又冒出一句:“永远,不许跑。”
她愣了一下,没有敢接话。永远?哪能永远,她打算援兵把他救出去后,就立刻离开的。或许糊弄地答应一下可以让他放松下来,可是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