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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密道
扶墙往回走的途中,我心里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石屋内即将发生一些事情似的,于是我咬牙加快了返回的脚步。快要到石屋时,我开始发现,周围绿光的亮度在慢慢变暗,而能够导致这个现象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小宝儿正用盖子盖住石盒;二是…… 他正在往窟窿里填字!
我跳着跑进石屋大门,这时绿光的亮度,已经减少到与没打开盒子之前差不多,小宝儿应该拼到了第三块儿或第四块儿,我大叫:“宝儿,停手”,可惜已经晚了,在我刚跳进门槛的那一刹那,从石盒子里呲出一股暗红的雾气,正喷在小宝儿脸上。小宝儿大叫一声,栽倒在地。
棒槌?小宝儿的身上怎么会有棒槌?我清楚的记得,抬上来的灯台子小棒槌是放在四爷那儿保管的,直到遇袭之前棒槌都没有易手,怎么会跑到小宝儿的背囊里?而且压山有压山的规矩,绝不允许自己从家里带人参,小宝儿身上的棒槌一定有蹊跷。
虽然我疑虑重重,但在这紧要关头,还是救人第一。我用一只胳膊夹住小宝儿,另一只胳膊伸进他的大布囊里。端锅的负责所有人的起居和日常生活,所以身后的背囊里装了不少必备的应用品。为了让我第一次放山的生活过的太苦,四爷这次在放山之前特地多带了两个端锅的伙计 —— 以四爷和洪屠户这样的老手,其实带不带伙计都不会耽误到抬参的进程。
摸了几下,我手指果然摸到一团湿漉漉的东西。没错,摸到的一定是苔藓,也就是棒槌的参包子,我手上稍微一使劲,把整个苔藓包袱都取了出来。
屋里的光显得很暗,我不敢贸然行动。只能把小宝儿连拖带抬,搬到向光的一侧。借着微弱的绿光,我打开参包子,一棵四品叶紧皮儿小参展现在我面前。这肯定是一棵年代悠久的老参。虽然只有四品叶,但从芦头和根须来看,参龄至少得有一百二三十岁:棒槌本来是由小变大逐渐膨胀的,而眼前的这棵棒槌却因为参龄太老而越长越小,把精华都浓缩在小小的身体里,真是堪称极品!!!
摩娑着极品的小棒槌,我邪心一动:“如果带着这棵小棒槌出洞,不说飞黄腾达,起码大碗吃肉,大口喝酒,整天躺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足够享受个十年八载的”,想着容易,但放着将死的人不管,巧取豪夺别人的棒槌,又有辱我世代书香门第的门风。我是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一时戳在那里不知怎样才好。小宝儿的印堂和眼圈儿越来越黑,呼吸也越来越弱,我猛然想起,这是尸变的前兆啊。任其发展下去,小宝儿就要变成一具僵尸了。有银子固然不错,但我也得先保住小命儿再说啊。打定主意,我双手捧着小棒槌,把棒槌头放进嘴里,上牙膛一使劲,“吭”的一声把棒槌咬下一半儿来 —— 小宝儿此时已经神志不清,我必须把棒槌嚼碎,然后再吐出来喂给他。
人常说百年的人参,千年的灵芝能让人起死回生。今天我算见识到了真正的威力,小宝儿服下半棵人参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青绿的肤色就以极快的速度在他身体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鲜嫩红润的皮肤。我在心中大赞棒槌的威力,顺便把剩下的半棵藏在短衫的衣袋中。过了半个时辰,小宝儿已完全恢复正常,只是经过前前后后的折腾,他身子还有点虚,我就把外衣脱下,垫在他身子底下,安顿他躺下歇着。
安顿完小宝儿,我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石桌的盒子上。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宝儿取了每句古诗的第一个字,把“清主安康”这四个字镶到了窟窿里。我之前也曾这样想过,只不过这个答案太简单了,简单到我没法相信它是真的。
以前我曾说过,我对正统的仕途经文很是厌烦,但对一些稀奇古怪的题材却异常感兴趣。拿藏头诗来说,我十三四岁的时候,经常在学堂里和小玩伴们当游戏来作,输了便要请对方喝豆汁儿。其实大多数的人,对于藏头诗有一个很大的误解,以为顺次把每句的第一个摘下,然后重组一个句子,便破解了其中的奥秘,其实真正的藏头诗比这要深奥的多。采摘文章首字的“藏头诗”应该叫做“嵌字诗”才对。真正的藏头诗要把每句的头字,藏于下句的尾字之中。特殊地,第一句的首字,要藏在最后一句的末字里。
历史上最早的藏头诗应数白居易的《游紫霄宫》,其原诗如下:
水洗尘埃道未甞,甘于名利两相忘。
心怀六洞丹霞客,口诵三清紫府章。
十里采莲歌达旦,一轮明月桂飘香。
日高公子还相觅,见得山中好酒浆。
粗略读来,这只是一首普通的押韵古诗,但你若仔细观查就会发现:原来每一句的首字,都是前一句末字的偏旁部首。难怪后人尊白文公为一代诗圣,他对文字信手拈来的功底儿果然不是凡人能比的。
这藏头的古诗也只是诸多变体诗歌的一种,石盒中的古诗只是糊弄新手的“嵌字诗”而已,但这是一首“竖斜嵌字诗”,即竖着读和斜着读都能成句的特殊诗体。
清平福明世
主灭朝臣庸
安然观明月
康宁方为王
竖着读是“清王安康”,而斜着读却是“清灭明王”,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石盒,乃至这个石洞,应该是清朝尚未入关之前所建,属于只有朝廷内部才知道的秘密建筑。我围着石盒又转了几圈儿,觉得自己的估计没有错误,就伸手把“灭”、“明”、“王”三个字,替换了之前的“主”、“安”、“康”,当最后一个字模嵌到窟窿里时,靠里面的石墙开始旋转,一道暗门闪现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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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尸油
暗门打开的一瞬间,石盒里不知又有什么机关被触动,被移走的石块儿立即回归了原位,看来是为了下一次的开启做准备。小宝儿被响声所惊醒,睁眼一看暗门已被打开,一时惊的嘴巴张的老大,我也没时间和他解释事情的经过,用尽全力半拖半抬把他拽进暗门。
生还的希望支撑着小宝儿起身站立,我俩相互搀扶着迈上石阶。石阶踩上去感觉软软的,想必也是布满了湿滑的苔藓。以我俩现在的脚伤,如果直接上去,不被摔下来几个来回才怪。好在小宝儿的那把镔铁饭铲还在。于是我走在前面,担任了“逢山开道、遇水搭桥”的先锋官。铲子的钢口不错,石阶上附着的苔藓被我像烙馅饼一样轻松铲下,然后甩到下边。我两人就这样一低一高地,步履蹒跚地登上石阶。
没了绿光的照射,通道彻底暗了下来,只有前面微弱的橘红色光晕还在半死不活地指引着我们。我在黑暗中一只手拉着小宝儿,另一只手凭直觉给台阶上的“馅饼”翻身,再加上我刚复位的伤腿,那寸步难行的处境可想而知。短短的十几丈距离我竟觉得走了半个多时辰。慢慢地,我们走近红光,看清它的原貌:原来红光的出处是通道的转角,嵌在墙中一根形似蜡烛的东西。我心中纳闷,这山洞至少也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而且看样子并不是常有人来,为何这根蜡烛能够长明不熄呢?贴在蜡烛跟前,我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发现:原来石壁被抠了一个方形的大洞,长宽都有一尺半寸多,一团金黄的东西就被嵌在里面,而蜡烛的灯芯儿就是从那团东西里伸出来的。看样子这东西很耐烧,否则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小时候我最爱去八大胡同附近厮混,一是因为那里离家离比较近,只有七八里的路程;二是因为那里三教九流齐聚,说书卖艺的江湖人士奇多,正对我的嗜好。当然,八大胡同最著名的,是附近数百家品相不等的青楼,但当时我年岁太小,邪心杂念还没发育完毕,所以烟花之地对我尚无多大魔力。
我最爱的,就是听人说书和看人习武。在当时,北京城里的“武圣人”,顺源镖局总镖师王正谊,也就是大刀王五,就在半壁街居住。有他在附近威着,其余的吆场卖艺在我眼中早就沦为杂耍。所以我去八大胡同的大多数时间,都是泡在茶馆儿听人说书。我所爱听的类型有两个:一类是武林轶事;另一类是今古传奇。我不止一次听人讲过:在一些秘密通道和王公贵族的寝陵中常要使用一种长明灯,一经点燃能够千年不灭,而这奇灯的燃料,就是从人尸体中精炼出来的尸油。
尸油是南洋降头术士的最爱,一小瓶儿纯正的尸油在黑市常能被炒到天价。究其缘由,是因为尸油能够帮助降头师养鬼。降头是盛行于南洋的一种巫术,通常都是用在害人和报复方面。据说精通此术的巫师,可以在千里之外杀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