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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天择冷冷道:“当天进出梵音阁的人,一律彻查。”
“你认为,花影使隐藏在他们中间?”
“有可能。”他开始来回地踞步,眉头皱得死紧。仿佛有着无数解不开的进题,令他困惑。杜蘅心头一沉,自认识他以来,还不曾见过他如此严肃没有把握。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已经严重得超出她的想象。
“你再仔细想想,当时真的没有任何异样?”靳天择不死心地盯着她。
杜蘅凝神细想,“当时阑姨说想找青儿来给她些东西,青儿很快变来了,进了衣姿楼就说小鱼儿到了。你不是说,让小鱼儿去后山?我就和她一起去了梵音阁找小鱼儿。我们到了那儿之后,后院一个人都没有。我怕他又回了收马场,就让青儿去瞧瞧。然后,白无及来了……”说到这儿,她忽然顿了一顿。
“他也在?”靳天择眯了眯眼。
“嗯,他说曾见到一个小孩子在后院练功,看出来他可能是你徒弟,因此没有管他,一直在房中看医书。直到我去了……他不知道小鱼儿何时走的。”
靳天择暗沉了眼,“他见了小鱼儿!”
“是的。只是他不知道他何时走了,又为何走了。”杜蘅叹气。
“以他的武功,若是小鱼儿被杀了,他不可能毫无察觉。中间那么一柱香的时间……”
“你怀疑……他?”杜蘅瞪大了眼,极力分辨道:“不可能的!小鱼儿与他根本就不相识,怎么会杀他?”
“我没说他杀了他!”靳天择冷眼扫去,隐有一丝痛惜,“我一早就说过了,是花影使杀了小鱼儿!”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显然有些激动,胸膛不住地起伏。
靳天择收敛了眼光,转过身,默默地倒茶,递过去:“我是在想,他会不会知道什么,只是当时没有在意?”
杜蘅没有接杯子,硬声道:“他说自己在房内看书,想必没有留意。这也不奇怪。”
靳天择长长地叹气,沉声说道:“花影使莫明其妙进了山庄内杀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小鱼儿可能无意间看到了他,就算是这样,我却想不通,他为何要杀他?一个小孩子,即使是看到他,对他也没什么威胁。”
“也许……也许小鱼儿还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杜蘅胡乱地猜想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靳天择目光微闪,冷冷道:“以花影使四大杀手之首的身份,除非是万不得已或是得主人令,否则绝不会轻易出手,更何况是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
他杀了小鱼儿,就等子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让我想起一个人……”
“什么人?”她的声音竟不自觉地颤抖。
“武林大会上挟持你的人!”靳天择目光灼灼,直看向她,“极可能就是易了容的他!”
杜蘅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砰砰急跳不止,惊惶不安道:“是他?怎么可能?”
“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本事就很惊人了。连景忪追到后山也追丢了人,这真是绝无仅有的事!”靳天择浓眉深锁,“我怀疑,他一直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啊?!”杜蘅惊叫出声,瞪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总是来去无声无息,这里的任何屏障对他来说,似乎毫无作用。除了他已身在此中,还有什么解释可以想得通?”
杜蘅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冷得有些微微打战。第一杀手难道一直就在这前后左右的地方,一声不吭地冷眼看着他们?这情形光是听起来,就足够让人心惊胆寒!
“那照你们这么说,他若是想杀我们,随时都可以?”杜蘅只觉得牙齿都快要发抖了。
“那倒未必。花影使萧文生性孤傲,只听命子引魂宗主,不会随意杀人。就是不知道小鱼儿到底看见了什么,让他会下手杀他!”靳天择走到她身前,将她手里已经凉了的茶取出来,另塞了一杯到她手里。
杜蘅下意识地仰头就喝,微温泌脾的茶水下了肚,心神似乎镇定了些。一想到小鱼儿,眼泪又禁不住涌进了眼眶。她喘了一口气,强自逼回泪意,说道:“一定要把那个花影使找出来!小鱼儿,死得太可怜了。”
“你真的想查清这事?”靳天择盯着她。
“是。我不能让小鱼儿不明不白地死了。”杜蘅终于恢复了冷静。
“好!我建议你,从白无及开始。”他的神色极为认真,没有丝毫的嫉妒怨恨,有的只是深沉难懂的眼光。杜蘅怔了怔,低头道:“为何?你说了,不是他杀的。”
“他不动手,不代表,他不知情。如果杀小鱼儿和挟制你的都是花影使,那么白无及与引魂招便脱不了干系!”靳天择冷冷道,“除非你早已中了他的毒,一天不看见他亲手杀人,便不会相信他不是好人。”
“别说了!”杜蘅内心已沉,站起身,将茶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而你是什么人,世上,又有儿人清楚?”
靳天择微愣,眼光却沉了。
“你说自己来自飞天岛,惊海老人已死,何人能证明?你说你是孤儿,那父母又是何人?你说你对流云山庄没兴趣,却是到底还是做了这里的主人!你说的每句话,哪句是真?教人如何相信?白无及也是孤儿,父母死子饥荒却有理有证。他师出药王谷,圣手药王人前人后都称赞他是当世奇才。他说能救的人,就一定死不了。他说救不了的,就一定活不了。他说的每句话,江湖上没有人不信。靳天择,不要怪世人都不信你,只因你没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杜蘅的字字句句,仿佛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令那片为她而仅有的柔软的地方,立时疼痛难忍。他瞪着她,冷冷道:“世人如何想,与我何干?!这世上黑白不分的人多了!我以为……”他喘了一口气,忽然说不下去了。
过了半晌,他才转过身,说道:“你不信我,不要紧。我只说一句,小鱼儿的死,与白无及绝不会毫无干系!”说完,他再没说话,大步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杜蘅颓然倒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她闭上眼晴,眼前全是小鱼儿浑身鲜血的样子!她烦燥难安,起身不停地踱步,却仍然毫无头绪。靳天择的话象一个巨大的磐石,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从恢复记忆以来,她似乎下意识地想逃避某些事情,刻意想撇开那些东西,不去细想。只因为她也害怕,害怕这世上,原来真的只是她一个人。周围所有的人都不是她所认识的那样!
一夜过去,她完全没有睡着。清晨时呆呆地望着泛白的天空,心里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门咬呀开了,锦阑端着饭进来,低声功道:“好歹还是吃些,身子好了才能做事。”
杜蘅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道:“阑姨,我没胃口。你撤了吧。”
“唉!”锦阑连连叹气,“你这孩子,怎么老糟蹋自己的身子?!也怪了,这才多久,山庄里竟然死了两个人!唉!真是造孽!”
杜蘅心头一动,棉棉……小鱼儿……都是被引魂招的杀手杀死。但杀手杀人的手法却未见高明,总有蛛丝马迹。她想了想,翻身坐起来道:“走,我们去现场看看。”
“啊?!”锦阑吓了一跳,连连道:“小姐!还是别去了。”
“那你留下,我去。”她打开门就走了,完全不理锦阑在身后叫她。一直走到那片坡地旁边,她开始细细地打量四周。小鱼儿纵然顾皮,也知道山庄里规矩森严,绝不会到处乱闯。他如何会到坡底去的?杜蘅试着往坡下走去,那坡地起到下面就越发地陡峭,最后终于脚底一滑,坐倒在地。杜蘅一慌,连忙试着去抓身后的青草,这完全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却不料那草分外松软,一抓便断。她立时失了重心,滚了下去!
“哎哟!”她叫了一声,掉到了坡底。好在心里有准备,摔得不重。她连忙爬了起来,四下打量。这坡底不宽,地上的血迹仍然还在。杜蘅不禁心头一痛,回眼看到自己摔下来的地方,青草有被压过的大片的痕迹,就在这一片痕迹旁边,也有青草被压的痕迹,不由皱紧了眉头。看来小鱼儿也是从上面摔下来的!他无意间摔了下来,却看到了花影使!
杜蘅在那片血迹跟前站了许久,努力克制着自己不适的感觉,细细地查看。忽然那青草地上有片泥土被抠动的凹印,她目光一亮,立刻上前拨开草,只见泥地上赫然有个印记!杜蘅心中一喜,正想再看仔细些,却听一个声音叫道:“杜蘅?!”
杜蘅一惊,回头竟看到白无及站在身后,疑惑地看着她。她连忙站起身道:“怎么是你?”
他淡笑,“我也正奇怪,你怎么在这儿。原来我们都想一块儿去了。”
“你也是来查案?”杜蘅惊讶道。
“嗯,”他的眼光在四周打量,“出这么大的事,我也想知道真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