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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二十两银,姑娘这锦,竟似比那些锦还要光辉灿烂些,最起码也可以卖到二十五两,我们哪里……哪里好白拿?”
没错,这就是锦缎的价格,和普通的布匹绸缎相比,锦缎价格高的惊人。即使如此,真正地达官贵人富商巨贾谁把这点银子看在眼里?家里妻妾众多的,自然都要一一安慰,因此锦缎的销量也不过是比那普通布匹差了一点儿而已。老百姓做一套衣裳能穿多久?破了打上补丁照样穿。但是那些富贵家里。就连丫鬟一年还有好几套新衣裳呢,何况主子们?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布匹不像现代那些尼龙色丁之类的布料。磨损很容易,咱们在电视小说上常看到描写穷人,说是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可现代的衣服,你穿着试试,只要没有意外,好几年也穿不破。
所以锦缎的销量好,偏偏产量供不上去。平心而论,那时候的生产力实在是低下了一些,锦缎的花样又少,就这样,富商巨贾。达官贵人们仍是趋之若鹜,而阮云丝又亲自改造了下自己的织机,让产出又提高了一点儿。可以想象,如果她真的要织锦,那利润将是何等惊人。也难怪她说不要钱,李保长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没事儿,这两年在小王村,多是得了乡亲们的照顾,我才能有今天。就拿出几匹来,也是应该的。”阮云丝见那几个保长盯着锦缎眼睛放光,却又都有些局促的搓着手,便微笑着又说了一句。
保长们还是吭吭哧哧地不做声。阮云丝是个女人,还是个寡妇,他们几个大男人。还是保长,竟然要来沾人家的便宜,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乡亲们戳着脊梁骨骂啊?只是这样的好锦缎,若是做了彩头,定然会轰动的,到时那些龙舟个个奋勇争先,气氛岂不是更加热烈?这样才耐人看啊。可若是花钱买这些锦缎,那要上百两银子吧?他们几个保长,可凑不起这个钱,就算能凑起,这……这也太肉痛了啊。
保长们心中正为难着,就听李保长媳妇笑道:“好了好了,阮家妹子既然诚心诚意,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也就别扭扭捏捏的了。我知道你们要面儿,只是若要花钱,你们出得起吗?反正这是阮家妹子的手艺,不是她花本钱买来的,这份心意就收了吧。”
李保长瞪了媳妇儿一眼,心想你上下嘴皮子一张,说的还真轻巧,这可是锦缎,锦缎啊,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一分钱不给便抱走了?正想着,就见他媳妇也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瞪我作甚?你有钱你就出,到时候出不起,我看谁给你填窟窿?可别指望我。
阮云丝让这两口子逗得忍不住笑了,忙拉着李保长媳妇道:“嫂子,既然几位保长不好意思动手,你就替他们挑几匹吧。我觉着既然是彩头,自然还该挑些鲜艳些的花样,你来看看,这桃红底子吉祥花纹的图案就不错,还有这匹黄底碎花的锦缎也好,是了,这红色凤尾的花样也喜庆吉祥……”
阮云丝带着李保长媳妇一匹匹看过去,只把她看的眼花缭乱,最后嘿嘿笑道:“我看着都好呢,既如此,在这里面随便拿两个出来也就是了。”说完果真随手搬了两匹下来。
阮云丝是真心想尽份心意,于是不由分说又拿了八匹缎子,两种花样,都塞进李保长媳妇怀里,她哪里拿得动,那些保长这才纷纷上前帮忙,一边着实的谢了阮云丝,这才欢天喜地去了。
却不料刚出了街门,就见一辆马车迎面驶过来,看见她们手里抱着的锦缎,那车上赶车的年轻人不由皱了眉头,停了马车道:“喂,你们几个手里的锦缎是买的么?”
这几个人怎么说也是一村保长,村民们见了他们纵然不至于点头哈腰,那也是尊敬有加,此时被这看上去不过是个伙计的年轻人一问,脸上就都有些不高兴,心想这是哪儿蹿出来的?也太不懂礼数了吧?谁是喂?你叫一声几个大叔会死啊?
因当下李保长便冷着脸道:“这是阮家妹子给我们的锦缎,怎的?你也想买?”
那伙计正是大毛,因为阮云丝从那之后便没了消息,偏这会儿几个国家前来朝贡,那些使节最喜欢的便是大吴国的丝绸和瓷器茶叶,一时间京城地面上的锦缎布匹被抢购一空,价格节节攀升,就这样还是有价无市,言掌柜急了,心想阮云丝不是回来织锦了吗?两个月,就算她手头慢,三个人也该织出几十匹了吧?反正有多少就先拿多少来卖吧,这可都是钱呐,因此就让大毛过来拿布。
大毛作为言掌柜的心腹伙计,自然知道现在锦缎的价格,一看这些人手里捧着的都是上好锦缎,又是在阮云丝家门口,他只以为是阮云丝自己在乡下往外卖,心里不由得又气又急,暗暗埋怨道:着什么急?那么多布匹放在我们店里卖,难道还亏了你不成?锦缎卖给这些乡下人,就破了天能有几个钱?如今京城里,这样锦缎可是三十两银子一匹,何况这花样还新颖,最起码还能再加五两,竟然就让你给贱卖了出去。
因此大毛脸色就阴沉下来,也不说话,跳下马车,见那街门开着,他就直接往里闯,一边大叫道:“阮姑娘,掌柜的让我来拿布,好家伙,你知道现在京城那边一匹锦缎卖多少钱吗?像你这样的上等好锦,最起码也能卖三十五两银子一匹。”
他故意大声嚷着,几位保长还没走远,听见这话那手不由得就是一哆嗦,齐齐回头看向那院里,脸上都现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暗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又涨了这么些价钱?他们彼此看看,都看到各人脸上的犹豫:实话说,这十匹锦缎要真是三百五十两银子的话,那他们真是不好意思拿着当彩头了。
阮云丝从屋里出来,一看见愣在街门前的几个人,再看看大毛脸上的不忿之色,心里就明白了,因也没好气地大声道:“凭它卖多少钱又能怎的?我这里有多少你拿多少便是,嚷什么?难道这钱还能比情义重了?好歹也是跟着你们掌柜好几年的,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你倒只学了个唯利是图。”
几位保长明白这是阮云丝故意说给他们听得,那一句“难道这钱还能比情义重了?”着实让他们心花怒放,心中感动着,暗道还是我们乡下人实诚,重利面前,仍能记着这份乡里乡亲的情义,我们只想着拿了人家这样贵重的东西,着实不妥当,竟倒显得下乘了。
因一个个兴高采烈而去,这里阮云丝见他们走了,方松了口气,对大毛道:“你素日里是个稳重的,刚才干什么呢?那些人手里的锦缎是我送的,我们这流花河要赛龙舟,几位保长凑钱买的彩头不太够,便想来我这儿买几匹布,我怎能再要他们的钱?况且这事儿我是欢喜的,那些锦缎也是我硬塞给他们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大毛从阮云丝刚刚说的那几句话中,就知道自己刚刚的作为十分不妥了,此时再听她详细一说,不由得便吐了吐舌头,臊眉耷眼地道:“我不知道这其中缘故,还以为是姑娘卖给他们的,想也知道,他们能出几个钱买?如今京城里因为许多外国使节来进贡,锦缎都被抢空了,因此老掌柜急得不行,让我过来看看,不管姑娘织了多少,都让我拉走呢。”
阮云丝忍不住笑道:“我之前听言掌柜说的,好像他和京城里那个钟掌柜不太对付,言之凿凿说今年要借我的春风,在业绩上压钟掌柜一头呢,怎么如今又帮着对方了?”
第一百零七章:任性的小绿
大毛无奈道:“那有什么办法?那些使节都在京城里,咱们掌柜向来是公私分明的,难道还能因为和钟掌柜不对付,就拿自家生意开玩笑?不过老掌柜说了,这些锦缎我们那里也要放一批的,也许就有那心眼儿灵活的使节,到京城周边的城市来买布呢?姑娘不知道,掌柜的这几天都在生闷气,说那些外国使节长的跟妖怪似的,怎么心里就跟烧火棍子似的?一点儿不知道变通,他埋怨人家不来绿水城买布呢。”
阮云丝和芸娘都笑起来,大毛看见炕上堆着的锦缎,顿时两眼放光,三人一起动手,搬了几趟才都搬上马车,大毛笑着给阮云丝写了个字据,一边道:“因为这锦缎实在太贵重,我若是要给姑娘银子,怎也要揣几千两的银票,这我可不敢,所以立了字据,到时候姑娘拿着这字据去和我们掌柜的算账就好。”
芸娘笑骂道:“你个滑头,你怕揣着把银票丢了,就让我妹妹一个女人家去,也不嫌臊得慌。”
大毛嘻嘻笑道:“那可不一样,这几千两银票在阮姑娘手里丢了,她再干几个月也就出来了。若是在我手里丢了,就是把我剁了,零碎卖也卖不上那么些钱……啊呸呸呸!我这个乌鸦嘴,钱怎么会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