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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儿抱着小冰雨在曹氏院子里帮着料理,曹氏看着一屋子的东西,实在是愁人,卖了吧怕失了体面,不卖这些东西也着实的没有用处,曹氏笑道“这些东西,你看着喜欢的抱了去吧。”
芳姐儿笑着道“我们家也是一屋子的古董瓶子,我不稀罕这个,伯娘不如放到我们的店里卖了算了,我们不说谁人知道这是我们府里的,有些不中看,有没有什么价值的就卖了,其他的也算是老太太留给的念想。”
曹氏说起老太太心里很是不自在,坐在床边叹息,芳姐儿不由的又劝上几句,曹氏看了看手里的账册,道“有些事老太太在的时候也没有显眼的,如今老太太去了,却这般的急躁。”
芳姐儿笑了笑没有接话,芳姐儿知道曹氏说的谁,李氏自打分家开始便很是不如意,冷言冷语说了一车子话,然,二老爷是个吏部二右翼前锋营统领,官职在三兄弟之间都高,连儿子都是平州太守,就算是李氏有些怨言,但却也知道大体,没有胡搅蛮缠不满是一定的。
大老爷没,也就是一个妾,如今家里全是孙兰芝打理,大老爷通不管事。
曹氏知道在芳姐儿面前这个话也不好意思,便岔开话题说了屋里地一些变卖古董的事,芳姐儿又帮着收拾料理,忙了一下午这才回了家。
刚到家门便俞天佑焦急的等候,芳姐儿诧异道“怎么这会子在这儿?没有在东府料理?”
俞天佑坐立道“咱们这几日关着大门谁也不见。”
芳姐儿不明所以,便道“几日老太君的事儿也忙完了,咱们正是守孝的时候,谁来我们家?”
俞天佑看外头。抿着嘴。脸上呈现出茫然地表情。轻叹一声道“谁也能出府。家里地家丁看好门户。管上大门。”说完便匆忙地去嘱咐家人。
芳姐儿也懒得。抱着闺女回到屋里开始想着曹氏卖古董地事情。
好几天家里一片沉寂。下人们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院子里也没有什么闲人。就是头任何人叫门。家里大门紧闭。通是不出门。只说是热孝不易见客。
却是没有想到朝廷出了大事。大皇子和二皇子起兵造反。却被皇上镇压。被割了爵位。一家子幽禁。皇上怕落下残忍地名声却保全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地性命。羌本就是新皇上地一母同胞兄弟。这次平乱出了大力气。也从郡王升为荣亲王。皇上虽说是饶了兄弟却绝对绕不了那些帮着谋反地人。大大小小地官员拉出来二十多个。其中四个武将。
俞天佑坐在书房。看着信。心里一阵绞痛。为什么王大哥这般地糊涂。王志一家本就被先帝打压。然心有不平。便想着能用拥立之功成为权臣。却是没有想到皇位会传给三皇子。站错了队伍便没有了翻身之法。就铤而走险下跟着大皇子谋反。
王志一家子下狱以谋反之罪。十四岁一上地男子抄斩。女子籍。
俞天佑于王志地情谊非比寻常,却是没有想到他走上这条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家倒台无能为力。
俞天佑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一家子人焦急却无奈,芳姐儿实在是感觉俞天佑这会子做的糊涂,芳姐儿咬了咬牙,使了人把门撞开,俞天佑站在门口黑着脸怒道“不是说了我自己静一静。”因院子里全是亲信,芳姐儿也没有客气,说道“你这会子想害死我们全家吗?”声音虽轻,却透着尖利。
俞天佑满脸悲伤,狠狠的看着芳姐儿道“却是没有想到你没有心肺的人,你和王夫人也算是手帕至交,和他们府里来往也是正常的,如今却说出这话。
”
芳姐儿看着俞天佑这般的说道自己,心里失望而又难受,王家抄斩这是他们自己的错,谋反是天大的罪行,轻不的,如今表现地这般悲悲切切要是皇上知道会怎么想,猜疑之心必有的,那么俞家离死就不远了,芳姐儿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会子不是吵架的时候,咱们效忠的永远是皇上,王家谋反是天罪,谁也救不了,谁沾上就是死,如今多少只眼睛看着你,你稍有差错我们便都得跟着你死。”芳姐儿说着,眼里含着泪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死了,便罢了,咱们的儿子女儿呢,才刚刚接触这个世界,不能因为我们的失误连累了他们。”
俞天佑握了握拳头,脸上的青筋一根根,芳姐儿知道他已经极怒了,便轻声上前拉着俞天佑的手道“这是王家自己找的死路,要是王家没有急功近利心思,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看开些吧。”
俞天佑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带着无限地悲哀道“王大哥和我是打小的情谊,我们一起在军队里长大,一起摸鱼,一起学武,如今
我却无能为力。”说着泪水顺着手指下,芳姐着俞天佑心疼道“这不能怪你,不能怪别人,是他们自己走上的这条路,他们犯得是天罪,我们无能为力呀。
”
芳姐儿说着不由的泪流满面,王家奶奶是个极好的人,性子腼腆带着典雅,却这样地下场,王大哥十二三岁的小子聪明沉稳,却被姐儿想着心里不由地酸痛,男人们犯了错,妻儿老小跟着受罪。
芳姐儿和俞天佑不敢在书房多呆,两人擦了擦泪,有强笑着出了书房。
连着好几天芳姐儿小心地应对众人,俞天佑情绪低迷,芳姐儿日日带着儿子女儿在身边陪伴,煮茶吃酒,对诗说笑,俞天佑心思倒是开朗了些,是呀这是自己妻儿,自己要保护地人。
因是热孝,晚上不能同房,只有在白天相见,俞天佑日日在家里读书写字,夫妻二人红袖添香倒是一番乐趣,也是难得的清闲。
芳姐儿拿出《战策》看了看有些一知半解,俞天佑笑着拿起来道“这本书~实好,却是不适合女子阅读,这里地计谋较多,看的不是很明白也是正常的。”
芳姐儿歪着袋笑了笑“这些书看着累,我看日头已经不那么热了,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
两人放下书,:了屋子,手牵手在花园子里闲逛,俞天佑叹了口气道“我准备给爹爹说道一下,孝满了,我准备上书出京,这京城是个是非之地”
芳姐儿睁着绵的笑意,柔情的看着俞天佑道“恩,我们一起出京,左右孩子们大了跟着我们也是可以的,铁蛋儿到八岁的时候要进书院了,公爹也是不用出什么力,冰雨跟着我们就是了。”
俞天佑笑着点了点头。
羌看着手里地账单里冷笑,叫来自己亲信大臣嘱咐写奏折弹劾俞天佑谋反,身边的小太监心里知道自家王爷是为了什么,自打六年前见过俞家大奶奶便上了心,心心念念的想着夺了过来。
俞天佑曾给王家家丁带了五十套兵器,这本不是大事儿,但是这会子草木皆兵皇上心里猜忌之心难免,羌看准了这一点,便使人弹劾俞天佑。
林公公带着人了俞府,俞有志和俞天佑忙上前接旨,大声读到“俞天佑牵于羌福谋反一案,现交与大理寺查办,钦赐。”
俞天佑一听,心里冷了半截,然雷霆雨露是君恩,林公公皱了皱眉,道“带走。”
芳姐儿在二门听了这信儿,一下没有站稳,坐在了地上,满脸的惊讶不解,忍着泪跑到自家公爹的屋里,只见俞有志无神的坐在桌子前,芳姐儿焦急道“公爹,这是怎么回事儿?”
俞有志见芳姐儿脸色煞白,满脸惊恐,安慰道“没什么,这事儿会查清楚了,天佑给王家弄了五十套兵器,这是有帐可查的。”
芳姐儿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含着泪道“这不是不是莫名其妙的罪名吗?”
俞有志忙道“没事儿的,一家子都着急,大理寺已经打过招呼了,只等皇上确案,再说天佑功劳那么大,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是有事的,放心吧。”俞有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焦急不堪,知道皇上怎么想。
芳姐儿抬头见自家公爹脸色也是发白,神色焦急,自己心里不安,公爹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劝慰自己,不由的站起来,擦了擦泪道“恩,天佑不会有事儿的,放心吧,咱们在家等她回来。”
芳姐儿失神地坐在桌子前,芳姐儿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神色憔悴,水蓝看着心疼,忙安慰道“奶奶,歇歇吧,这会子着急也没有办法,别人不是说大爷是被陷害的吗?”
芳姐儿摇了摇头,泪水啪啪的掉,实在是忍不住,自打俞天佑被带走已经两天了,这期间谁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小冰雨坐在炕上,看自家娘亲哭,也哭着帮芳姐儿擦泪,奶声奶气道“娘别哭以后雨雨乖乖的,不闹人。”
芳姐儿低头看着养女带泪水的小脸,感觉无限的悲哀涌上心头,不由的抱紧冰雨嚎啕大哭,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水蓝看着为自己难受,要是大爷出了事儿,这一家子都不能好过,自己以后又会是什么情形呢,不由的趴在门边儿痛哭起来,外头二门的婆子进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