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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个折腾劲儿,就没一晚上清闲,这可不像老夫老妻。”
夏浔mō着鼻子傻笑,这个问题……他实在不好回答。所谓晚上那股折腾劲儿,那可不怨他,谁让方大哥家的chuáng这么不结实,翻个身都吱呀直叫,晚上那chuáng铺被蹂芷鹄矗捕鼓躼iǎo得了?话说颖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在chuáng上那股子妖娆劲儿,不使劲的折腾,怎么能让她俯首称臣?
方大哥拍拍他的肩,以一副过来人的口wěn道:“依我看,应该是你娘子先前嫁过人,所以家里老人反对吧?嗨,那算个啥,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能真的bāng打鸳鸯?老弟你呢,差不离儿的时候,也就回去吧。家里老人做的不管对还是不对,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一跑,他们心里后悔,说不定已经回心转意了呢。”
面对这么一位自作聪明又古道热肠的方大哥,夏浔除了笑就只剩下点头了,方大哥见他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很满意自己的临别赠言,他想了想,突又问道:“嗳,对了,老弟家里兄弟几个?”
夏浔道:“就我一个。”
方大哥一拍大tuǐ,喜道:“成了,那更不是问题了,一看你媳fù就是个能生的,xiōng大腰细屁股圆,在我们山里头,这样的叫葫芦身材,老人们说,是最好生养的。田féi地好,你老弟也不错呀,身强力壮的,是一头好耕牛,我看你家这收成差不了,说不定你娘子现在就有了。等你们有了娃,你那父母双亲稀罕都来不及呢,还能挑剔你媳fù儿?”
夏浔啼笑皆非,不过仔细想想,苏颖那身材还真的是一副xìng感的葫芦身材,tǐng拔饱满的xiōng,结实纤柔的腰、紧致油滑的tún,就像一个葫芦娃,葫芦身材的chuáng上娇娃。
“嗳,刚才方大哥和你说啥?鬼鬼崇崇的。”
走在山中的xiǎo路上,苏颖随口向夏浔问道。
夏浔便开始笑:“方大哥说,你晚上折腾的也太厉害了。对了,你现在怎么这么厉害,哪天晚上要是只给你一次,第二天你都一脸幽怨。”
看书就来苏颖脸蛋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仿佛一只刚下蛋的母jī:“胡说甚么你,明明是你…你没完没了的……”
“我还不是因为你看我那眼儿不对劲,我才再接再砺的么?”
苏颖愤愤地宣布道:“好,今晚上你别碰我!”
夏浔远远向她扮个鬼脸,笑道:“好,我不碰你,你碰我好了”。
苏颖大羞,追着夏浔去打,却又追不上他,咬着嘴chún生了阵子闷气,也禁不住“噗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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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一对夫妻相依着走在田间xiǎo路上,看打扮,应该是家境不太富裕,肩上背着包袱,还是走远mén儿的:“娘子,你看,前边不远就到牛头村了,咱们先去找户人家投宿,明儿一早再走吧。”
丈夫马桥对娘子疼爱地说着,刚刚说罢,路旁腾地跳出两个手持**āng的méng面人,其中一人厉声喝道:“呔,此山是我开,是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夫妻俩大惊失sè,马桥连忙护在妻子身前,战战兢兢地道:“两……两位好汉,我们夫妻俩是赴南京应役的匠户,苦哈哈的穷人,没有钱呐。两位好汉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不该找上我们两个穷苦人,求您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没有钱?”
méng面大汉狐疑地打量他一番,用**āng一指他肩头包袱,厉声道:“里边是什么?”
马桥哆嗦着道:“回好汉爷,就是……就是xiǎo的夫妻俩个做手艺的一些家活什儿。”
另一个méng面大汉一伸手就把他的包袱夺了过去,压低了嗓音冷哼道:“拿来,让大爷看看。”
méng面汉子就地解开包袱,仔细一瞅,里边果然是有刀有剪、有针有线,还有锉呀锥呀甚么的一堆东西,此外还有两张路引,马桥松了口气,说道:“好汉爷,你看看,是吧?我们夫妻是穷手艺人,真的没钱。”
那méng面汉子哈哈一笑,将包袱飞快地扎好,一把背在肩上,对另一个méng面强盗道:“这些东西,也能变卖几文,凑一顿酒钱,走了吧哥哥!”
“好汉,这可是我夫妻俩的吃饭家伙呀,你不能拿走!”
马桥一听着了急,纵身就想扑上去,被他娘子一把抓住,惊声道:“相公,莫要动手。”
那持bāng的大汉指着马桥道:“舍命不舍财呀你,跟你娘子好好学学,还想反抗?哼,不知道贼不走空的道理么?这些家活什儿再不值钱,爷也要拿走。”
那颇有几分姿sè的媳fù儿倒是个胆大儿的,陪笑道:“两位好汉爷,东西拿走了也罢,路引还请还给我们,要不然,我夫妻俩俩个岂非寸步难行?”
那大汉哪肯理他,唿哨一声,便与同伴纵入道旁树林之中,马桥急了,抬tuǐ又要去追,被媳fù一把揪住了耳朵,骂道:“你个夯货,还要去追!要是他们发起狠来,劫不到钱财便要劫sè,老娘这清清白白的身子岂不就葬送在他们手里了?难道老娘的清白还值不得几件家活什儿?”
马桥一听恍然大悟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娘子jīng明,是了是了,咱不追了。咦?地上掉的这是什么?”
马桥一个健步抢过去,拾起来一看是个xiǎo荷包,打开一瞅,里边厚厚一搭宝钞,不禁大喜若狂:“哈哈哈,我就没见过这么笨的贼,劫我一粒芝麻,倒丢下一个西瓜,哈哈哈,娘子,我们发财啦!”
“你个夯货!嚷嚷甚么!”
马氏眉开眼笑地抢过荷包藏进怀里,对丈夫嗔道:“快走快走,莫要被他们发觉了,再寻回来。”
“对对对,咱们快走,哎呀娘子,咱们失了路引,可如何是好?”
“怕甚么,大不了到官府报失,他们行文到咱们家乡一查,自然就知道咱们身份了,到时候补发一份路引也就是了。快走,这么多钱,还值不得两份路引么?你可记着,对官府只说遗失了路引,千万别说遭了贼,万一这两个笨贼被官府抓着,这贼脏可是要追回去的。”
“是是是,还是娘子会算计,家有贤妻,男**少哇。”
“少贫了你,快跑!”
两夫妻慌慌张张地跑了,比那两个贼逃得还快。
林中,已扯去méng面巾的夏浔和苏颖看着他们夫妻跑远,这才相视一笑,打开包袱取出那两份路引,夏浔接在手中,借着淡淡的夕阳仔细看了一遍,呵呵地笑起来:“妙极,年龄、体貌大体相当,他们夫妻两个是轮班匠,定期要去南京的,因此这体貌年龄还是三年前的,这次只是又加盖了一次官印而已,所以有些不符也能遮得过去。”
原来,那马桥夫fù是匠户,而且是轮班匠。匠户隶属于工部﹐分轮班匠﹑住坐匠二类。轮班匠须一年或五年一班轮流到官府的手工作坊服役﹐每班平均三个月。住坐匠则是每月赴官手工作坊中服役十天﹐若不赴班﹐则须每月出银一钱由官府另雇他人。
这两类匠户在当值以外的其余时间可以自由从业﹐这对夫fù就是轮班匠,丈夫叫马桥,妻子叫崔xiǎo嫣,两夫妻刚去南京服役三个月回来,轮班匠服役是无偿劳动,不但上工之日没有代价,连往返京师的盘缠路费也要自备,所以他们夫妻的确没有钱,一路上凭手艺给人做点活计赚口饭吃而已。
这对夫妻是截缝匠,在官府服役时负责栽制、修补军衣、皮甲,到了民间,自然就改行裁制男nv成衣了。因为他们时常要上京,沿途也要做生意赚钱,所以自由度比较大,这份路引上,附近几座府县都是可以去的,最远处恰至杭州府。
夏浔看罢路引,将它揣在怀中,包袱重新系好往肩上一背,煞有其事地向苏颖长长一揖,笑嘻嘻地道:“裁缝娘子,这就随为夫欢欢喜喜回家去吧!”
翌日清晨,长谷镇口,一位军爷拉长着一张脸,训斥几个当地的甲长里长道:“朝廷马上就要用兵了!征召役夫甚急,你们怎么搞的,本该由你们长谷镇出四十名匠人,到现在还凑不齐!再凑不齐,老子把你们几个老东西拉到北平去填护城河!”
几个乡绅地保哭丧着脸道:“军爷,这一次朝廷征役也太急了些呀,昨天刚刚下令,今儿就要带走,他们是轮班匠户,许多人平时不在本村本镇住的,一时之间,老朽上哪儿凑足人去,求军爷开恩,再宽限几日,老朽一定把他们找回来。”
那军汉瞪眼道:“老子等得你,谁等得老子?不成,今天匠人凑不齐,就拿你们充数!”
刚刚说到这儿,镇口的关卡那儿有人叫起来:“爹,爹,这儿有两个匠户!”
那人是当地里长的儿子,在镇巡检司做帮闲,一见夏浔和苏颖的路引,登时如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