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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那涌上来的另一批人放出手中的剪羽,仅剩的一名黑衣人顿时瞪大双目,成为蜂窝煤。
见处理了那批黑衣人跟士兵,涌上来的人,直接问:“你可是即墨莲?”
即墨莲默然点头。
“那就受死吧!”涌上来的这一批同样黑衣,不过这一批未蒙黑巾而已。
即墨莲觉得好笑:“既然你们要置我于死地,为何刚刚又出手相救?”
那人顿了顿,说道:“既然要死,也无需知晓很多。”
即墨莲看着将自己包围起来的众人,猜测道:“你们是救赫连宵,杀我?”
这一批跟上一批的不同,倒地的这一批不仅将目标集中在自己身上,更主要的,他们想杀赫连宵。
而此时这一批,却惟独将自己围住,丝毫没有要进去杀掉赫连宵的意思,能做出此事的只有一人。
即墨莲肯定地说道:“是赫连峥派你们来的?”
那人眼底闪过赞叹,好一个聪慧的女子,只可惜,她最不该得罪的是自己的主子,这女子注定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你也不用猜测,还是别挣扎了,我等可以给你一个速死。”那人说道。
即墨莲眼神望向远处,突然,回头,扫了一圈众人,用很遗憾的口气说道:“恐怕这事由不得你们。”
即墨莲话刚落,这批黑衣人顿觉周遭一片杀气,他们想转身,然随即而至的疼痛已经让他们无力回头,就连领头的那人也做不到多活一刻。
即墨莲看着里外三层的尸体,有些无语,今夜这一出好像不止是鹬蚌相争吧,这都三批了,特像后世那句俗语: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即墨莲立于众尸体当中,淡雅从容,疏离漠然,遗世独立,通身是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华贵。
即墨莲淡声问:“你们又是谁?”
这数名黑衣人面色齐齐肃穆,单膝跪地,声音整齐划一:“见过小姐。”
“你们是赫连宵的人?”只有赫连宵的人才会叫自己小姐。
那名跪在最前面的黑衣男子抬手,回道:“是,属下未,奉命保护小姐,属下等来迟,还请小姐责罚。”
“起吧。”话落,即墨莲已然转身。
“是。”身后的声音洪亮有力。
回到房间内,赫连宵的运气到了最后关头,朝南面上已经恢复了血色,就连朝北,有了陌玉的帮助,也不过是有些虚弱而已。
蹲在赫连宵身旁,即墨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之人,一阵心疼。
终于,朝南身上的血已经被悉数换过,赫连宵缓缓收功,即墨莲一手接住赫连宵,一边迅速对陌玉说道:“现在可以拔下他背上的羽箭了。”
这边,即墨莲抱住已经脱力的赫连宵,低声呼唤:“赫连宵?别睡。”
从来强大的人此刻却如虚弱的娃娃般苍白无力,以往温暖的身体此刻一片冰冷,霸气嗜血的红眸半眯着,听闻即墨莲的话,赫连宵长长的睫毛颤巍巍,试图睁眼,然无论他怎样用力,始终处于一片迷蒙之中,直到最后,彻底陷入黑暗。
轻轻吻向赫连宵苍白中染上嫣红的薄唇,咽下刺鼻的铁锈味,即墨莲鼻尖酸酸的,捧着赫连宵的脸,即墨莲靠近,贴在他的面上。
黑暗中的赫连宵似乎能觉察出此刻即墨莲的温柔,嘴角渐渐勾起,紧蹙的眉头也渐渐展开,如熟睡的孩子般。
其余几人不忍心打扰这个温馨的画面,陌玉一手架住一个,轻脚出了门。
即墨莲握紧赫连宵的手,药该用的都用了,此刻只能看赫连宵的复原能力了,执起他的手,即墨莲的内力如暖流一般流向赫连宵冰冷的身体内。
然,让即墨莲疑惑的却是为何她输送的内里流入赫连宵体内却像是水滴入了大海,了无生息。
赫连宵到底习得是何武功?好生奇怪。
尽管如此,即墨莲依旧没有停止输送自己的内力,而赫连宵的体内却如一个无底洞,无论她输入多少,皆瞬间被吞噬。
这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即墨莲这才陡然发现一直赫连宵一直冰冷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就连病态般苍白的面色也不复之前的羸弱,即墨莲心下喜悦,她之前的判断可能出错了,赫连宵的武学跟一般人不尽相同。
这大概也是为何赫连宵之前所说的他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悍。
大概不用十日,他的武功便会回来,只要自己每日为她输送些内里过来。
沉浸在喜悦中的即墨莲没有注意到一直昏迷的人这是长睫闪动,正试图睁开眼,赫连宵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他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片干涸的沙漠中,周遭一片黯淡,身体更是孱弱,空虚,好几次甚至就想这么倒下去,再不起来。
然,耳边始终响起一个徐徐,软软的说话声,这个声音让他舍不得就此颓废下去,他想抓住那个不知是虚幻,还是真实存在的人儿。
清泉般沁凉的话让赫连宵浑身舒畅,体内絮烦也得到了救赎,赫连宵想抓住这声音,让其再不离开。
如此,双眸猛地睁开,里面血色蔓延,不是暗红,而是血红,似是能滴出血来,感觉到有人碰触到自己,血红双眸猛地迸发出一种蚀骨寒意,像是想到什么,赫连宵身体一颤,眼底寒意渐渐褪去呃,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暖意。
即墨莲察觉出手中的颤意,惊喜地说道:“你醒了!”
没有回答即墨莲的问题,赫连宵抬起胳膊,依旧有些冷的手抚上即墨莲的眼睛,那里晶莹剔透,赫连宵的声音有些许的沙哑:“你哭了。”
这是为自己流的泪,即便心疼,赫连宵也高兴。
攥紧他的手,即墨莲摇头,笑道:“不是,这是高兴的。”
赫连宵也不拆穿,难得见即墨莲如此柔顺的时候,他觉得这伤的值得。
对于赫连宵的决定,即墨莲无法置喙,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此时好好照顾他。
即墨莲端了杯水,半扶着赫连宵:“喝点水。”
赫连宵笑道:“我没事,自己能喝。”
坐了起来,赫连宵浑身一阵无力,他淡声说道:“好像真的没内力了。”
对于失去内力这件事,赫连宵的态度很淡然,于他来说,武功不过是留着保命用的,他倒是没有那些嗜武成痴的人,面临失去功力的那种颓废。
反正即墨莲就在他身旁,况且,即便没了武功,他也能保护的了她。
见赫连宵面上没有丝毫介意,即墨莲也暗暗松了口气。
她行医几年,也见过不少江湖中人向她求医的,其中不乏想要恢复武功的,那些失了多年修为的人总是怨愤多些,对于突然变成废人这件事如何也接受不了,甚至还有人扬言,若是再也恢复不了苦练多年的武功,他们宁愿一死。
提及内力,即墨莲疑惑:“为何你的内里跟旁人的不一样?很奇怪。”
“怎么说?”赫连宵问。
即墨莲凝眉片刻,这才尽力表述道:“以我以往的经验,用尽全力后最低也得失去十日的功力,之后即便旁人再如何的补救,也是于事无补,然,你的却不一样,我刚刚给你输了点内里,却发现,虽然像是石沉大海,到底也是有作用的,你本该昏睡到明日清晨,你跟我说说你的内里由来,说不准还能多替你保些功力。”
赫连宵见即墨莲说的满面激动,笑看着她,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娘亲给我的,凌姨说,娘亲怕旁人知晓,便将内功心法跟修炼的注意要诀秀在包着我的锦被上。而且,事先娘亲也说过,若是我服了她的血,这武功秘法方可让我修炼,若是我这一生都未饮了娘亲的血,娘亲让凌姨将这锦被烧掉,不能让旁人发现。”
见即墨莲仍旧一副焦急的模样,赫连宵继续说道:“这功法开始我也不清楚,那时还小,只觉得开始难,很难,且很痛,像是整个骨髓都被打碎重组了一边,多少次都差点未坚持下来,仅第一层我便用了五年时间,突破第一层后便轻松了些,身上的痛处也渐渐少了,直到遇到其他人,我才觉出自己的武功路数跟旁人的不同来,别人练功是从易到难,而我的武功路数却是从难到易。”
“也就是说最后你甚至不用练,修为都会逐渐提高?”即墨莲问。
赫连宵点头。
“到最后甚至吃饭睡觉的时候武功也在无形中提高?”
赫连宵复又颔首。
即墨莲心情渐好,不自觉挑眉,似笑非笑地问:“也就是说不能按照旁人的经验来放于你身上?你虽然此刻功力全失,然,几日后便会有七成功力,而后还会蹭蹭地,不知不觉地往上长?”
赫连宵还是点头,尽管面色看不出异样,心底还是有些虚,这事他之前不肯定,遂也未提及。
对于赫连宵的默认,即墨莲又气又笑,但心底更多的是欣喜。
她还是喜欢目空一切,霸道无理的赫连宵,若是有了旁人无法启及的武功,这样的赫连宵才是真正的赫连宵。
即墨莲起身,猛地抱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