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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朝北轻斥道。
“我去找莲姐姐,你放开我。”倾玉红着眼,焦急地叫道。
朝北索性双手按住倾玉的肩头,他定定看着倾玉,一字一句说道:“我说过,王妃没说我们孩子有事,那就无事,现在你刚醒,先将药喝了,这是王妃开的方子。”
大概天下任何一个爱孩子的母亲都是如此,为了孩子,她们可以做到任何事。
倾玉接过碗,一口饮尽,口中的苦味让她几乎要吐出来,朝北适时送上一颗酸梅:“含着这个,能压压味道。”
这种时候倾玉哪里还记得之前跟朝北的争吵,她听话地含着酸梅,又开口:“这下我可以去找莲姐姐了吧?”
倾玉如此,哪里还能安然躺着,朝北只好点头,他起身,弯腰,抱着倾玉,这一系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倾玉条件反射地抱着朝北的脖子,她皱眉:“你做什么?”
“抱着你。”
“我自己会走。”倾玉挣扎着便要下来。
朝北定住脚,看着倾玉,眼中尽是肯定:“若你还要这样,相不相信我能让你今日一日都出不了门?”
别看朝北平日总是一副嬉笑模样,可事关他将来的媳妇跟孩子,朝北是从未有过的冷脸。
瞪着朝北一眼,倾玉最终还是妥协,乖巧地呆在朝北怀中,两人朝王府主院走去。
即墨莲回来看了赫连宵一眼,没发觉赫连宵有异常,这才起身,来到偏厅,在那里刚坐下没多会儿,如冰便抱着赫连眳过来。
许久没见着娘亲,赫连眳一阵兴奋,他挥舞着小手,嘴角口水流个不停。
“王妃,小主子在房间内一直不安,奴婢这才将他抱过来,看着你,小主子兴奋多了。”如冰将赫连眳递给即墨莲,一边说道。
即墨莲接过孩子,她笑看着赫连眳,点了点他软嫩的腮边,一边说道:“娘亲的眳儿似乎又胖了些呢。”
赫连眳假装没听见自家娘子的话,他抓住即墨莲伸过来的手,放在手里玩的不亦乐乎。
这时,门口如风的声音传来:“王妃,朝北跟倾玉过来了。”
“嗯,让他们进来。”即墨莲直接吩咐。
到了主院,朝北这才放下倾玉,不过却不准倾玉推开他,他几乎将倾玉整个人都揽在怀中,一边走还一边不停的叫着小心。
朝北这一变化不可谓不大,大家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倒是并未嘲笑朝北的护妻行为。
进了偏殿,朝北抱歉:“王妃。”
而倾玉则直接过来,坐在即墨莲身边的软椅上,眼睛却没离开过赫连眳,倾玉说道:“莲姐姐,是不是我腹中孩子有什么不好?”
看着赫连眳伸手握住倾玉的手,即墨莲也不隐瞒地说道:“倾玉,有件事你该明白。”
“什么事?”
“你们出来的目的,前段时间遇到隐族的一个人,他让我们唤他冷叔,这你知道,冷叔出来的目的是寻人去隐族,救下你们的族人,至于你们族人发生了何事,你在隐族住了十几年,应该知晓。”
想到族人很多痛苦的模样,倾玉心一凉,她问:“莲姐姐,你是说我也跟族人一样,有问题?”
倾玉的话是颤抖的,朝北顾不得礼仪,快步过来,站在倾玉身后,小心扶着倾玉:“你别太担心,王妃还未这么说,倾玉,你先冷静一下。”
即墨莲点头:“朝北说的对,你起码现在是没事的,倾玉,你是大夫,你该知道有时候某些隐形的,或者原本不曾在的疾病往往会在孕期出现,而便是这种情况,原本你的身体无碍,可你毕竟在隐族那么长时间,体内总是残留些有害的东西,这些并不致命,也不致病,可一旦你有了孩子,这些状况便可能出现,而你今日的腹痛便是征兆。”
倾玉紧紧抓住即墨莲的手,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淅沥落下,倾玉小声却急切地问:“莲姐姐,你告诉我,是我有问题,还是孩子有问题?”
同样握住倾玉的手,即墨莲摇头:“这我不能确定,可能是你,可能是孩子,也可能是你们二人。”
倾玉觉着身体一软,亏得身后朝北接住,倾玉抱住朝北的腰,哽咽出声,那悲切的声音让周围听者无不心生痛意。
“王妃,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朝北握着拳头,眼底是满满的血丝,问的沙哑。
“你们也别急,我说的是严重的情况,我未来得及说的是另一种,你们也可能无事。”终究不忍心让这两个还未来得及做父母痛苦难过。
倾玉将眼泪擦干,她不能灰心。
“莲姐姐,你要救救我跟孩子。”
“这你放心,待我跟宵恢复后我们本打算去隐族,而你这情况说不定能在隐族找到答案,所以,倾玉,你现在别急,你的心情会影响到孩子的。”即墨莲叹了口气,她还是不忍心让倾玉朝北两人灰心,给了两人极大的希望。
“我知道,莲姐姐,我想得开的,不管是我还是孩子,我都不会放弃。”倾玉也是个坚强的人,见惯了生死,早已变得坚强,她将担忧压在心底。
“这就好。”
这边简单又安抚了倾玉跟朝北两句,即墨莲抱着赫连眳起身,说道:“我跟宵经历的虽然与你们有所不同,可归咎起来,那都是困难,既然我们都能坚持过来,你们定也会安然无恙。”
“莲姐姐说得对。”倾玉更有信心了。
抱着赫连眳出门,外面天际空旷,一片阴云都不见,冷意袭来,即墨莲扬起嘴角,正如她说的,这人生本来就是艰难堆积起来的,撑过去便是晴空万里。
终于到了三日后,即墨莲抱着赫连眳站在离赫连宵一步之遥的地方,她美眸紧紧盯着紧闭双眸的赫连宵,就连赫连眳抓住她的发丝她都一无所觉。
坐在赫连宵身后的默缓缓收回内力,即墨莲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瓷瓶递给琪儿:“你给默服下。”
琪儿接过,打开瓶塞,给默服下一粒。
而即墨莲则来到赫连宵面前,她将赫连眳放在床上,一手覆上赫连宵的额头,没发现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琪儿扶着默,说道:“莲儿,我带着默回去休息。”
“好,多谢两位。”即墨莲是真心要感谢琪儿跟默,为了她跟宵,这两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除了巫族,这份恩情,她即墨莲没齿难忘。
琪儿摇头:“说什么呢,行了,你照顾好赫连宵吧。”
在即墨莲跟琪儿说话的当口,赫连宵已经睁开了眼,他眸子含笑地看向自家娘子,长时间没说话,嗓音低沉的厉害:“娘子。”
“嗯,先别说话,多休息一会儿。”
即墨莲便要扶着赫连宵躺下,赫连宵却是不动,他望进即墨莲的眼中,试探着问:“娘子在生气吗?”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即墨莲反问。
本以为赫连宵还得说出一大串理由,可最终他只说出一个字:“该。”
而后用带着委屈的凤眸就这么瞧着自家娘子,无论即墨莲怎么用力,都没让他有丝毫的移动,即墨莲就纳闷了,她上下瞧了瞧赫连宵:“明明已经没了内力了,为何还这么有力气?”
况且还刚修复外筋脉,此刻更改一碰就倒才是。
娘子一副陷入迷茫的娇俏模样让赫连宵那点特意做出来的委屈霎时消失,他双手快速伸出,环住自家娘子,笑道:“便是我没了内力,娘子想要胜我也是不可能。”
“哼,就是啊,你多厉害,都可以不用跟我商量,自己决定自己的事了。”即墨莲一句话堵住了赫连宵的嘴。
白皙的脸瞬间泛着红霞,赫连宵打算再来一次装模作样,还没等他摆好表情,赫连宵只闻脚边一声嗤笑。
没错,是嗤笑。
噗——
“呵呵,宵,看看吧,连我们眳儿可都瞧不起你的所为呢,作为眳儿的爹爹,你可真是够丢脸的。”即墨莲这回是不留情面了。
不敲打敲打赫连宵,到时他什么危险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即墨莲虽然理解赫连宵的所为,却不赞同。
赫连宵眉眼跳了跳,虽然面上一副不悦的表情,可心中却着实松了口气,娘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大概就不会再生气了吧?
赞赏地朝赫连眳撇去一眼。
赫连宵咯咯笑的越发兴奋,若不是襁褓裹得紧,这会儿早该给他踢开了。
为了将娘子的思绪带出更远,即墨莲没话找话地说道:“娘子,我怎么觉着这小子长了不少?”
试问,哪个母亲不喜欢人说自家孩子长的快的?
即墨莲也同看了赫连眳一眼,笑道:“当然,我们眳儿可是与众不同的呢。”
那小模样越发的让人爱不释手了,就连一般人惧怕的血红眸子都让即墨莲喜欢的不行,在即墨莲看来,赫连眳那就是世间最好的一个孩子。
“娘子,这小子再好以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