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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终于承受不住,脸色苍白,一口鲜血喷出。
“死了?”明明已经猜出答案,可真的听到确切答案,他依旧忍受不住心口的那股无法纾解的疼痛。
即墨莲眸子闪了闪,这男子表现如此明显,她似乎猜得出男子的心思。
抹着嘴角的血红,男子涩笑:“倾陌她走的可痛苦?”
这话也触及了即墨莲的晦暗心理,想也不想,赫连宵回道:“死不瞑目。”
是啊,刚生了儿子,仅见儿子一面,她又知道儿子将来比不会一帆风顺,如何能死的瞑目?
“宵!”
即墨莲眉头蹙着,宵这是在自虐。
而那男子在听到赫连宵这毫不留情的话时,噗地一声,又是一口血红,喷满了前襟,让青灰衣衫瞬间沁成了深褐色。
“赫连宵,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即墨莲怒了,她连名带姓地叫着煞王。
赫连宵越是如此表现的默然,说明心中越是在意,以她对赫连宵的了解,若是宵真的不在意某个人,他甚至会连想都懒得想一下,更别提用如此冷漠的语气说话。
这已经成了习惯,赫连宵一时竟是忘了他答应娘子的事,赫连宵有些委屈,有些担心,还有些孩子气,他扯着即墨莲的长袖,低低叫道:“娘子?”
“别这么叫我?”即墨莲扯出自己的长袖,身体一转,明显是不想理会赫连宵。
虽是表现的不悦,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此时心中除了心疼,没有别的感觉,若不给赫连宵一个教训,他还是记不住,以后自然会经常犯错,即墨莲无法再干看着赫连宵自己折磨自己。
这是她跟赫连宵一直以来都逃避的问题。
“娘子?”袖子又被扯动一下。
“我说了别靠着我那么近。”忍着心疼,即墨莲说的狠心。
一连被拒绝两次,赫连宵以为娘子是真的生气了,他其实刚说完便后悔,可习惯又岂能是说改就改的?
十几年的时时惦记,他无法在一朝该的彻底。
可这种辩解的话赫连宵又说不出口,在赫连宵看来,不管是何原因,娘子生气就是生气了,只要惹得娘子生气,那便是他的错,他没脸说出为自己开脱的话来。
为今之计,就是不要再让娘子生气,赫连宵想了想,起身,来到即墨莲对面,白皙的面上一片艳霞。
这倒是让即墨莲奇了怪,她还真想知道宵到底要做什么。
赫连宵见娘子终于抬头看了自己,他脸更红了些,而后看向一旁明显还有问题的客栈老板,声音明显夹杂着寒冰:“转过去。”
这种命令的语气让男子一时枉然,不过看着赫连宵跟倾陌有些相似的容颜,男子倒地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你们快些。”
瞪了赫连宵一眼,即墨莲一板一眼地问:“你有什么话说?”
“娘子,我错了。”赫连宵直接承认错处。
“哼,宵,现在这三个字已经快要成为你的口头禅了,我谁教你的?”上来就认错,这倒是个好办法。
赫连宵面上不显,心中却是苦笑,他家娘子真的很聪明,什么都能猜得到,不过,这次他是绝对不会招的。
因为在娘子眼中,朝北那些招数都是下乘的。
“娘子,是我自己想的,娘子,我真错了,你别生气。”赫连宵手悄悄牵起娘子的手,一脸真诚。
差点就笑了,即墨莲还是绷住了,她冷哼一声:“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将自己跟你绑在一起。”
其实,即墨莲也就这么一说,可她没想到赫连宵反应会如此剧烈。
即墨莲话尾还未落,只见赫连宵一脸受伤,他起身,抬掌,狠狠拍向自己的胸口。
这一掌,赫连宵用了足有三成力道。
口腔中血腥味涌动,却又被赫连宵生生压下,他知道若是吐血,娘子定会伤心。
不过,如此的赫连宵又岂能瞒得过即墨莲。
她身体晃了晃,赫连宵声音抖动的厉害,她伸手,抱住赫连宵:“宵?你,你为何要这样?我,我刚刚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什么镇定,什么淡漠,在对上赫连宵受伤的红眸,统统被抛弃,即墨莲只知道她无法看着宵如此狠心伤害他自己。
“娘子,以后说也不能说。”这是赫连宵张口第一句话后终于还是没忍住,血腥在鼻尖萦绕。
“好,我不说了,宵,过来,我给你把脉。”此刻,赫连宵说什么,即墨莲都会同意。
她这么答应的时候也在反省,她明明知道宵的底线跟禁忌,还肆无忌惮的碰触,即墨莲觉着自己呼吸有些困难,白皙的面上再也留不住晶莹,泪滴划过脸颊,在小巧的下巴处汇集,最后低落在素色衣襟上,留下一滴深痕。
赫连宵却未动,他固执地想要得到娘子的原谅:“娘子,我错了,你可还生气?”
即墨莲拼命摇头,她哭道:“我一直就没生气,呜呜,宵,我刚刚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其实不是那么想的,我忘了宵的忌讳,宵,我——”
已经语无伦次的即墨莲还想说什么,红唇却被突然而来的软软触感堵住,紧接着是汹涌而来的情,潮,两人中间不留下一丝空隙,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感受的到自己的浓烈到几乎无法抒发的感情。
你来我往见,即墨莲终于尝到一股腥甜,这让她有些失神的心绪才骤然清醒,即墨莲推开还沉入其中的赫连宵,她担忧道:“宵,先服药。”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掌心的一粒药送进赫连宵口中,而后执起赫连宵的手腕,随着时间推移,即墨莲面色凝重。
见不得娘子这副模样,心情很好的即墨莲笑道:“娘子,无事。”
“还说没事,都吐血了。”即墨莲低喊:“赫连宵,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以后若是再做出如此行径,我,我也会伤了自己的。”
即墨莲就知道不该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想赫连宵。
咽下口中的药丸,赫连宵声音越发的委屈了:“娘子,你说不生气的。”
“我没生气!”即墨莲翻了个白眼,冷声说道。
“没生气那你还连名带姓的叫我?”听听这话,还不屈不饶了。
即墨莲告诉自己,宵现在受伤了,得让他心情顺了,至于有些事,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也不迟。
刚喊完这话,赫连宵觉着背脊一凉,却又被他忽略过去,现在谁也没有娘子重要。
“好,宵,让我给你疗伤。”即墨莲尽量放缓语气,咬着牙说道。
“娘子,你的口气跟以往不一样。”
也就是说你还在生气。
即墨莲怒了,她一把将那道紅影拽了过来,再顾不得形象,在煞王耳边喊道:“赫连宵,你再给我唧唧哇哇,我真怒了。”
“娘子,娘子……”知道娘子不会真的生气,赫连宵这会儿真的放下心来,一遍遍地叫着娘子。
“闭嘴。”没回赫连宵这么一叫,即墨莲总觉着自己的心就会软的一塌糊涂。
“娘子,娘子…”见即墨莲又看了过来,赫连宵讨好地说道:“难道娘子忘了,我的身体自我修复能力很强的,一会儿就没事。”
“那你就不疼?”任谁拍自己一掌,那也得疼啊。
心中不疼那就不疼,赫连宵摇头:“不疼。”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即墨莲抱着赫连宵的腰,整个人嵌进他的怀中,低沉的语气说道:“宵,以后别这么打自己,我会心疼。”
我会心疼。
这四个字却让赫连宵也跟着疼了,他重重点头,给出了自己的保证:“好。”
“那娘子也不能再说不理我的话了。”赫连宵趁机也要求道。
即墨莲怎么还敢再试,她敢保证,若是自己摇头,赫连宵会毫不犹豫再给自己一掌,这个人哪,如此扭曲,却又如此让她放不下。
即墨莲也肯定回道:“好。”
如此,两人又回到原来,情谊甚至要更浓些。
对于吵架能离间感情这事,即墨莲一向不赞同,她不觉着这适合她跟赫连宵两人,在即墨莲看来,每一回她跟赫连宵闹别扭后,她总能找到两人之间的细微差别,也更能了解赫连宵,相信赫连宵亦是如此想的。
不过,有一点却是即墨莲坚持的,不管什么别扭,她跟宵总会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所谓夫妻没有隔夜仇,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即墨莲暗自想着,或许有一日,她跟宵会再无间隔,成为相容的一人。
两人相视一笑,这边,那青灰身影适时出现,他问:“二为可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你还有事?”阻挡了自己跟娘子的单独相处,赫连宵的语气自然没有那么好。
男子觉着不该问,可他又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他想知道倾陌到底出了何事,犹豫片刻,男子开口:“你姓赫连,那么,你是赫连铮的儿子?”
“不是。”赫连宵否认。
即墨莲在一旁补充:“宵,是煞王。”
这么一说,再看赫连宵跟即墨莲的神色,男子明白,心中也了然,倾陌的死定然跟赫连铮脱不了关系。
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