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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看着玉莹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头流光溢彩,让人心旌摇荡,拒绝的话哪里还说得出口,忙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道:“好,让嬷嬷们看紧孩子,莫大意了,也莫在外面逗留太久了。”
玉莹点头笑道:“知道了。”
又道:“殿下今日这般通情达理,少不得要好好奖励奖励你。”
说着便转过身子捣鼓起来。
宁王心下讶异,正要出声询问,就见玉莹回身将一个隐隐散发着幽香的小东西放到自己掌中。
宁王凝神一看,见是一枚小小的墨绿色缂丝透金线荷包,上面隐隐透透绣着几竿翠竹,绣工虽算不上精细,但配色雅致,针法不俗,显见得下了一番功夫。
宁王细细摩挲着荷包,半晌说不出话来。
玉莹抬头看着宁王,问道:“喜欢吗?”
宁王笑着点点头。
玉莹又将荷包拿回手中,将金线抽开,从里面倒出几粒圆滚滚的雪白香丸,笑吟吟道:“这是我请程惟安配制的香丸,里面的几位香料有滋长内力的功效,最适合习武之人佩戴了。而且——”
玉莹说着,笑看了宁王一眼,继续道:“程惟安说这香丸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功效,说是能克制各类媚药、幻药,能让人瞬间从药性中清醒过来,不至于被人暗算。”
宁王一挑眉,笑道:“还有这等功效?那我得好好戴着,片刻都不离身。”
玉莹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王,点头道:“是得好好戴着,外面惦记殿下的女子那么多,万一哪天殿下的哪位旧相好又想起殿下的好了,巴巴地投怀送抱什么的,殿下消受了倒不打紧,就怕又像上次的嫣姑娘那样,是株有毒的美人草,那可就得不偿失咯。”
宁王一怔,笑着摇头道:“几粒香丸你都能牵扯出这许多,醋性越发大了。别说我早已立誓往后只你一人,便是没有这誓言,自娶了你以后,我何曾再多看过其他女子一眼,你就这么不信任你夫君?”
玉莹一滞,忙顾左右而言他,娇嗔着将手指伸给他看:“你看,为了给你做荷包,我的手指头十个里扎破了七个,就这样还拆拆缝缝重做了好几次,生怕做出来你不喜欢。”
宁王忙将玉莹玉葱般的手指握在手中轻轻揉捏,又低头细看那个荷包,眼中的笑意如春水般荡漾开来,半晌,柔声道:“做的很好,我很喜欢。”说着便将腰上针黹局绣娘做的荷包取了下来,将玉莹做的荷包戴上,百般摩挲,爱不释手。
玉莹见他这般喜欢,感动之余,忽生出万丈豪情,当下信誓旦旦地拍胸脯道:“以后殿下的贴身物件都交给我来做吧,再也不用假手他人了。”
宁王一怔,讶道:“从汗巾扇套到鞋袜都由你来做?做得过来吗?莫熬坏了眼睛。”
玉莹心中一紧,脑中飞速地估算了一下,暗悔自己一时忘形,竟然忘了这家伙的贴身衣物数量有多庞大了。
当下讪讪一笑,闷闷地说不出话来。
宁王忍笑正色道:“莹莹有这份心意就行了,你平日既要打理府中庶务,又要照顾宸哥儿寰哥儿,哪有这许多空闲时间,何况我和你之间何须再计较这些。”
既然大Boss都搭台阶了,玉莹哪有不顺台阶下的道理,当下一本正经接话道:“就是就是,我虽每日待在家中,却也甚忙,除了主持中馈,还得照看宸儿和寰儿,每日从早到晚一刻都不得闲,为了给殿下做这个荷包,我的脖子都僵了许多,想是刚生产完,身子尚未恢复之故。”
又认真地执了那枚荷包道:“这枚荷包殿下切莫离身,程惟安医术精湛,既然他那么说,想必这里头的香丸是有些门道,殿下且留着做防身用吧。”
宁王目不转睛地看着玉莹,宠溺地笑道:“便是没有这些香丸,既是莹莹亲自做的荷包,我哪有不随身戴着的道理。”
玉莹闻言,越发笑得眉眼弯弯。
第二日一早,玉莹便带着宸哥儿寰哥儿去了义承伯府。
王姨妈的长孙取名王思远,小名得哥儿,比宸哥儿寰哥儿大一个月,生得虎头虎脑的,精神头十足,深得全家人疼爱。
玉莹笑着逗弄了得哥儿一会,便命奶妈将宸哥儿寰哥儿抱到炕上,与得哥儿相对而望,做眼神交流。
覃氏在一旁笑着道:“还是太小了,再大一些能满地爬了,便能玩到一块了。”
因王静之要去福州赴任,王姨妈不同意覃氏带着得哥儿随王静之去任上,故而覃氏虽极力掩饰,眉梢眼角仍有一股掩饰不住的郁色。
玉莹深表理解,身为女子,谁愿意跟丈夫分开,整天带着孩子跟公公婆婆待在一起?更何况王静之这次是去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福州赴任,覃氏若能跟着一起去,从此远离公婆不说,还能跟丈夫好好游览当地的风景,品尝当地美食,过过甜蜜的二人世界。那种日子,光想一想,就能美得从梦里笑醒。
谁知没等媳妇从梦里醒来,婆婆无情的一句安排,就彻底将媳妇的白日梦击了个粉碎。
玉莹万分同情地看了覃氏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尽量不流露情绪地跟覃氏和王姨妈闲聊家常。
到了中午,玉莹留下来用了膳,饭后和王姨妈等人带着孩子们去园子里散步。
王姨妈有意拉开与下人之间的距离,悄声对玉莹说道:“好孩子,有件事姨妈得先跟你透个气。前日你姨父回家跟我说,近日皇上有意替你们家宁王纳取侧妃。听说之前也提过几回,都被你们家宁王给驳了。这次皇上不知怎么的,竟是圣意已决,拟了一份世家女子名单,硬逼着你们家宁王纳取。朝堂上的事姨妈也不懂,但听你姨父话里话外的意思,皇上这是怕宁王势孤力单,有意借纳取侧妃替宁王笼络朝中大臣呢。”
玉莹先是惊愕,半晌方极为苦涩地一笑,心道这一天到底来了,心中的隐忧终于落到了实处。
王姨妈又道:“听你姨父说,那名单送到礼部时,他曾不小心扫了一眼,回来与我说了。别人倒也罢了,那鸿胪寺卿秦大人家的女儿我却是见过的,年方十四,生得花容月貌,仪态不俗。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比起你来,丝毫不差。所以莹儿啊,你切莫以为自己生得好,又生了儿子,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要知道你嫁的可是皇子,就算他自己不愿意,也架不住皇室一正四侧的规矩。何况他还这么年轻,往后巴结他上赶着将闺女往他跟前送的还多着呢。若其中有那生得好的,一旦入了你们家宁王的眼,恐怕他对你就不能再有今日这样的恩宠了。”
见玉莹眼中流露凄惶之色,王姨妈忙又道:“姨妈只是给你提个醒,毕竟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千万莫往心里去。如今你且想办法将你们家宁王拢得死死的,最好再多生几个嫡子出来,你有这几个孩子傍身,日后就算有人分宠,也没人能动得了你的正妃之位了。”
玉莹心事重重地回了宁王府。待宁王晚上回来,忍不住细细打量他,见他谈笑如常,半点也不像有心事的模样,暗想他到底是胸有成竹呢,还是根本不认为纳侧妃有必要告诉自己。
自成亲到现在,为了他的侧妃,女人,两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过那么多次,他应该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曾亲眼见过纳取侧妃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
纵然他也会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玉莹扪心自问,自己只怕永远也无法做到能平心静气地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永远也无法像同时代的其他女子那样,淡定自若地看着丈夫左拥右抱。光是想到他跟别的女子卿卿我我,玉莹就觉得心痛如绞。
难道真如王姨妈所说,一旦他变了心,自己最明智的做法便是带着孩子心如死灰地生活,每日替他主持庶务,安排侧妃侍寝,佯装喜悦迎接庶子庶女的出生?
这样的生活,光是想想就觉得生不如死。
这边厢玉莹郁郁地想着心事,那边厢宁王坐在床边逗弄两个儿子,不经意间一回头,就见玉莹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发呆,脸色阴晴不定。
宁王心中疑窦丛生,走到玉莹身边搂着她低声道:“想什么这么出神?半天没见你说话了,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玉莹抬头触及他专注的眼神,心中一痛,猛地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腹上,闷声说道:“廷麟,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宁王没听清楚,讶道:“什么?”
玉莹摇摇头,道:“没什么。”宁王仍要说话,刘泉在外求见。
宁王只得作罢,唤了刘泉进来。
刘泉悄无声息地走到二人跟前,躬身呈上一张帖子,口中道:“长公主后日大寿,曹大公子今日亲自替母亲送了帖子来,说邀请殿下和王妃到府一聚。因两位主子今日都不在府,是奴才款待的曹大公子,后曹大公子见殿下一时半刻不能回来,只略坐了坐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