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窗外忽吹来一阵晚风,舒展开周碧芸手中的纸条,上面隐隐约约印着五个字:
定国公世子——
、第 39 章
定国公府,练武场。
一轮明月下,一个俊朗的身影正挥剑起舞,他的动作隽逸有力,身形翩若惊鸿,观之令人目眩神移,堪堪舞了几势之后,舞剑之人动作却骤然凌厉起来,周遭剑气纵横,破空声越发频促,剑光迅疾如闪电,整个练武场的氛围在这剑气笼罩下变得似山雨欲来,又似大厦将倾,无端端让人产生绝望无力之感。
在这种压迫感变得越发强烈之时,持剑之人却生生收了剑势,抬头望向头顶明月,他气息如常,额间无汗,姿态优雅如故,身形周围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清冷和落寞,让人觉得分外凄清。
他静静凝视皓月半晌,忽似乎眼前出现了什么景象,他目光变得温柔如水,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抬起来细细描摹起眼前的明月来,似乎明月中藏着他的魂牵梦萦,藏着他的刻骨相思。
良久,只闻一声叹息,一道白影掠过,练武场上哪还有方才的那个身影,惟余一地清冷的月光。
宁王府,上房。
红绡帐底一对鸳鸯卧,同赴巫山,共邀云雨。
良久,几声暧昧的娇吟和低喘后,帐里静默下来,过不一会,有个男子的声音低低响起,似在诱哄,又似在调笑,又有个娇柔的女声带着不依娇嗔起来,男子暧昧地低笑两声,帐帘一掀,宁王脸含笑意地下了床。
玉莹抬眼见他上身未穿衣服,只底下一条白绫绸裤,露出宽阔的肩膀,平坦结实的小腹,不由略带羞涩低声道:“殿下,天气越发凉了,披件衣服再下地吧,别着了凉。”
宁王起身取了一样物事回来,点了点玉莹的鼻头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啊,我习武这么多年,早就不畏冷了。”说着便揭开手中的瓷罐,舀了药膏给玉莹的伤处抹起药来。
玉莹看着他专注的神情,酝酿了一番,终于问出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殿下,妾身当日在宫中被烧伤,曾有人送过一罐药膏给妾身,妾身的烧伤幸得在那药膏的作用下才尽数痊愈,没有留下疤痕,说起来,那罐药膏与殿下手中的这罐极为相似。”
说着便拿眼睛细觑着宁王的表情。
宁王见状,了然一笑道:“我原以为你受伤那日就会忍不住问的,没想到倒生生憋了这么多天。这药膏是我颇费了一番功夫从一个西域高僧那里得的,总共只有两罐,一罐于当日宫中大火后,假借皇后之名送与你了,另一罐就是手上这罐,也为你所用了。”
说着便低笑着凑到玉莹耳边道:“莹莹你说,你还未嫁过来之前便偏了我这么多好东西去了,该怎么谢我?”玉莹脸一红,羞得将脸埋在枕头里,不敢看他。
宁王见状,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道:“小丫头。”
玉莹忽又想起一件事,抬头道:“说起来,当日混进宫中四处点火的刺客最后被抓住了吗?”宁王颔首道:“刺客扮作喇嘛混进了宫中,事发后藏至御膳房,被巡查的御林军所发现,当场抓获。”
宁王说到这,忽又失笑:“当日参加赏梅宴的世家女子众矣,只有莹莹被困住了。”
玉莹闻言,本欲说些什么,忽又心中一刺,想起当日于废墟中救出自己的那个人,神色渐渐黯淡下来。
宁王见状,慢慢敛了笑意,静静地看着玉莹,眸子变得幽深无波,一时间两人皆静默无言。
待玉莹回过神来,忙敛了心中的涩意,若无其事对宁王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歇了吧。”
宁王淡淡地看了玉莹一眼,微微颔首,上床搂了玉莹躺下,两人相对无言。
玉莹心下百转千回,辗转反侧至半夜,方平复了心绪,迷迷糊糊睡了。
十月初六,宁王妃生辰
人人皆知王妃是宁王的心尖子,故而满京城的豪门勋贵几乎无一落空,皆早早到宁王府贺寿,又有外地各府官员并宁王诸多手下闻讯送了各类奇珍异宝来,一时间,将宁王府门前那条大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般景象,真真是数不尽的风流富贵,道不完的花团锦簇。
玉莹早早起来盛装打扮了,在丫鬟婆子们的簇拥下前往花厅去招待诸女眷。
玉莹甫一进花厅,诸女眷抬眼一望,俱都觉得眼前一亮,更有以前未见过玉莹的女眷,一时竟看得移不开眼睛。
人人都在心内暗叹,怎的世间竟有这般清丽无双的女子,更兼她眉眼温柔,行动娴雅,令人一望之下即心生好感,忍不住欲与之亲近。
又有人暗暗点头:怪道以往风流成性的宁王,自娶她之后对她一心一意,专宠她一人,似她这般绝色,世间又有几个女子能与之相媲美。
因今日女眷众多,周侧妃一直随侍在玉莹左右帮忙招待,周侧妃小心翼翼地落在玉莹身后半步距离,一脸的温柔恭顺,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玉莹身上。
忽一眼瞥见玉莹雪白皓腕上殷红欲滴的血玉手镯,不由目光一厉,想起刘泉曾提过这对血玉手镯是前朝皇后的心爱之物,世所罕有,也不知殿下是从哪搜罗来的,如今倒戴在了王妃的腕上。
待周侧妃回过神来,玉莹已经拉了王姨妈在一旁小声说话了,周侧妃忙收敛了心神,低眉顺眼招待其他女眷去了。
王姨妈一脸的忿忿,对玉莹咭咭呱呱个不停:“那日去长宁伯府交换庚帖,谁知那长宁伯夫人恁的阴险,将侄女晗芳的庚帖藏了,竟拿她女儿的庚帖拿出来予我。
“我一时不察,差点被她蒙骗了去。她女儿叫谢晗秋,与晗芳只一字之差,且生辰也只差两天,这幸而是我知根知底,否则糊里糊涂将贇哥儿的庚帖与她女儿的庚帖一交换,这亲事不就阴差阳错了吗?
“我看哪,她八成是看中了贇哥儿的品貌,不愿意便宜了侄女,想着将女儿嫁给贇哥儿呢。我识破后,指明要谢晗芳的庚帖,她不但不以为耻,竟又说了一堆怪话,说自古以来闺阁女子皆养在深闺中,不知为何永安侯竟会特意上门求娶谢晗芳,莫不是有什么私相授受的勾当吧。
“我当即啐了她一脸,我说天底下竟有这般空口白牙污蔑自己侄女的婶子,真真是少见了。我说不怕实话告诉你,是永安侯的妹妹宁王妃当日于赏梅宴上看中了谢大姑娘的品貌,因王妃不好出面,故而特意托我替她哥哥求娶。
“她见我将你抬出来了,这才没话说了。莹儿啊,我看以这长宁伯夫人这般不要脸的做派,那谢大姑娘在家中的日子恐怕比咱们想的还要难熬的多,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的养成那般爱笑爽朗的性子的,人后指不定心里怎么个苦法呢。”
玉莹闻言,心中感慨万千,暗想什么时候跟哥哥好好商量商量,早些将谢姑娘娶进门才是。
宁王府的筵席堪堪到了下午,方慢慢散了,玉莹一一送走众女眷,只觉得身子无比乏累,回上房歪着去了。
前厅,宁王金刀大马地坐在上首,接过下人递来的醒酒汤喝了,揉着眉心对立在下首的周侧妃道:“将各府送来的贺礼一一记录在册,让刘泉帮着清点入库,莫出差错。”
周侧妃忙应了,细觑了宁王一眼,又小心翼翼的说道:“还有一事请示殿下。王妃的一些闺阁好友另送了一些贺礼过来,与各府的贺礼未放在一处,殿下看是另立一册还是与各府贺礼合至一处。”
宁王闻言失笑起来,饶有兴趣地问:“莹莹的闺阁好友?都是哪些府上的?”
周侧妃温声道:“有长宁伯府的谢大姑娘送了一盏亲自绣的花开牡丹绣屏。义承伯府的王姑娘送了一套前朝孤本。定国公府的虞大姑娘送了一件孔雀金丝裘,虞二姑娘送了一对红麝珠串。”
宁王闻言面色一沉。
周侧妃继续温声道:“别的倒也罢了,只是这定国公府大小姐送的孔雀金丝裘实非凡品,妾身竟从未见过,想来这定国公府历来富贵,虞大姑娘又与王妃感情甚笃,故而送了这等贵重的贺礼。”
宁王脸色越发阴沉下来。
周侧妃又道:“也只有王妃那样的品貌才能配得上那件孔雀金丝裘,想来王妃若穿在身上,定会时刻感念与定国公府大小姐的闺阁情谊。”
宁王面寒如冰,兀自沉默半晌,缓缓道:“这几件贺礼不必呈给王妃看了,直接入库吧。”
周侧妃应了,见宁王未再说话,忙低眉顺眼地退下去了。
宁王兀自凝眉沉思,面色变幻莫测,漆黑的眸子渐渐透出冰冷彻骨的寒意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宁王回到上房,玉莹刚歇晌起来,正坐在妆台前由着桂馥梳头。
宁王在对面椅子坐了,一边看着玉莹梳妆一边笑道:“用完晚膳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玉莹闻言,在镜中看着宁王笑道:“什么好地方,殿下这么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