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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裴贇一路思量着回了永安侯府,回府后本想去钟翠阁找玉莹,想着玉莹恐怕已经歇下了,且待见了玉莹该说些什么,自己一点主意也没有,只得作罢。
第二日兄妹见了面,二人对虞文彦之事皆避而不谈。裴贇是心下举棋不定,不知如何开口。待要问妹妹意思,又想着妹妹终归是闺阁女儿,怕她羞涩,不肯明言。
而玉莹则深知自己作为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绝没有任何立场去跟哥哥大谈外男,虽然之前哥哥跟自己讨论过义承伯府的王睿之,但她不会天真的认为裴贇这个彻头彻尾的古人,可以奔放到接受妹妹搞婚前恋爱那一套。所以无论是王睿之还是虞文彦,既然都无法通过相处来确定自己的心意,倒不如听天由命,交给裴贇去烦恼。反正,裴贇为了妹妹的幸福,总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吧。
过了几日,玉莹闲来无事,便命人将前段时间收的桂花做了桂花茶,泡了茶后清香扑鼻,茶汤莹泽,且桂花茶最是温补阳气、养肝润肺,玉莹自己喝的心悦,便命人往义承伯府王姨妈处,大表嫂覃氏,表姐王慧之,及定国公府夫人和两位小姐处各送了一份。
两府各有回礼。义承伯府大表嫂覃氏回了一个自己做的翠柳缠丝荷包,王慧之素爱舞文弄墨,回了一方宝砚。定国公府则回了两筐红澄澄的大闸蟹。
又过了数日,堪堪入了十月,玉莹的生日快到了。今年玉莹将满十五,须行及笄礼,裴贇异常重视,亲自去定国公府和义承伯府请两位夫人做正宾,又请了义承伯府大表嫂覃氏做赞者,而王慧之及定国公府的婉容和婉晴等几个玉莹相熟的闺中女子则做观礼嘉宾。
及笄前两日,裴贇想着带玉莹去京城最出名的珠宝铺子萃玉楼给玉莹挑几件首饰,便早早带了玉莹往萃玉楼去。玉莹今日穿了一件鸭蛋青五瓣梅花褙子,碧绿色二十四幅湘幅裙,脂粉未施,只在鬓间别了一溜拇指大小的梅花璎珞,肤色胜雪,清丽无双。
出府上了马车,裴贇策马随行。待到了萃玉楼,从女眷专用的后门上得二楼,掌柜刚把各类京中最流行的头面首饰拿出来,就见侯府的管事裴安匆匆来找裴贇,说宫里传旨让裴贇速速进宫。裴贇一怔,转头对玉莹说道:“你挑了中意的首饰便早些回府,不可多做逗留,待会裴安和护卫们会送你回府。”说罢便匆匆走了。
这边玉莹随意翻着托盘中的首饰,先拿起一只碧绿飘翠的镯子瞧了瞧,又拿起一支金丝八宝攒珠簪看了看,忽眼睛又飘向一支赤金盘螭璎珞圈,百般挑拣,意兴阑珊。
那老板娘极会察言观色,见玉莹对眼前的首饰兴趣缺缺,忙命人慎重的取来一个紫檀木云水纹匣子,送到玉莹眼前小心翼翼的打开,口中笑道:“这是咱们店里新得的宝贝,还从未拿出来示人,不知道能否入得了姑娘的眼。”
玉莹一眼望去,只见匣中静静躺着一枚玉兰花形状的玉佩,花瓣舒展,栩栩如生,玉身色泽莹润,晶莹剔透,观之目眩神移,竟一时挪不开眼睛。玉莹忍不住伸手欲摩挲把玩,却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玉莹愕然望去,见是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盛装丽人,身穿一件桃红色褙子,面容艳丽,神色倨傲,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她伸出一双葱葱玉指饶有兴趣的把玩了一阵那枚玉佩,傲然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这枚玉佩我要了。一会给我送到我们府上去,找账房领银子就是了。”完全无视玉莹的存在。
那老板娘眼睛觑着玉莹,迟疑着不敢接话。这时一直立在玉莹身后的兰馨气道:“这玉佩明明是我们小姐先看上的,你这人怎的如此霸道!”
那丽人听得此话,眼中怒意一盛,转头看着兰馨厉声道:“我只知道这枚玉佩现在在我手中,你们早看上了?早看上了怎么磨磨唧唧不买?”
兰馨气急:“我们小姐刚要拿起就被你抢走了,你们不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吗?”那丽人身后的丫鬟喝道:“大胆!你可知我们小姐是谁?竟敢如此放肆!”
兰馨正要说话,玉莹回眸止住兰馨,温声道:“未曾请教小姐府上。”那丫鬟傲然道:“我们小姐是永安侯裴府的大小姐,永安侯裴大将军的亲妹妹。”
玉莹不禁愕然,就连一直在身后未出声的桂馥也忍不住开口道:“胡说!我们小姐才是永安侯的亲妹妹!你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那丽人大怒,正欲开口发作,忽凝眸上下打量玉莹,露出恍然之色,脸上变得青一阵红一阵,咬唇恨恨瞪了玉莹一阵,忽一把抢过那个紫檀盒子,口中说道:“今儿这玉佩我是要定了,老板娘,也不用上咱们府上去支银子了,要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又转头对那个丫鬟说道:“萍儿,把银票拿出来。”
那老板娘颇为为难的看了玉莹一眼,硬着头皮说道:“这玉佩品相上佳,雕工细腻,敝店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枚,实价两千两白银。”
玉莹和众人皆是一怔,没想到这枚玉佩这么昂贵,那丽人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脸上阴晴不定,忽猛地一跺脚,咬牙放下紫檀盒子,愤愤的一径去了。
玉莹看着丽人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了然之色。兰馨恨声道:“这个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如此蛮横无礼,居然还打着咱们小姐的旗号,若是侯爷知晓了,必不轻饶她。”
那个老板娘听了这话,笑道:“那位小姐确是姓裴,闺名玉娇,听说是永安侯府旁支的,早年间跟永安侯府分了家。出手极是阔绰,经常光临敝店,今儿如果不是这枚玉佩太过贵重,想必她也不会罢手的。”
玉莹回头看着那枚玉佩,忍不住又伸出玉指反复摩挲,心里虽然喜欢得紧,但是两千两白银数目却是太贵,都可以在京城买两座大宅了,踌躇了半晌,到底没舍得买,郁郁的回府去了。
裴贇到下午方才回府,寡言少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玉莹猜可能跟今早那道宣他进宫的圣旨有关,忍不住问道:“皇上因何事召见哥哥?”
裴贇说道:“护军营的周副统领突发急病,皇上命我暂代其职,待其身体痊愈,再往云南任职。”
玉莹愕然道:“也就是说,我们还要在京城住一阵子?那何时能回云南呢?”裴贇郁郁道:“本是打算月底启程,如今须得周副统领身体痊愈方行走得了了。”
又皱眉道:“我总觉得此事蹊跷,似乎有人在背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偏偏我又查不到背后之人是谁。”
玉莹对朝堂之事并不太关心,只是想到暂时不用遭受路途颠簸之苦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又看哥哥愁眉不展,便打算告诉裴贇今日在萃玉楼遇到裴玉娇之事,转移哥哥的注意力。没想到裴贇吃完晚饭,只说要玉莹早些歇息,便又匆匆出府去了,玉莹只得作罢。
夜色深沉,月色如水。
一间布置雅致的书房,书桌上的赤金蛸足香炉香烟缭绕。书桌后的人此时正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一件物事,半晌,对一旁垂手而立的黑衣人说道:“她看中了这枚玉佩?”
黑衣人回道:“是,主子,裴小姐十分喜爱,百般摩挲,后似是因价钱太贵才未买。”书桌后的人嘴角勾了勾,手指轻轻抚过舒展的玉兰花瓣,静默须臾,沉声道:“下去吧。”
黑衣人瞬间没入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转眼到了玉莹生辰日,天刚亮,侯府下人们便川流不息,有条不紊的忙开了,裴贇亲自坐阵。因来的都是女眷,裴贇命人将筵席摆在听雨轩,又将前厅好好布置出来做举行及笄礼的礼厅。
玉莹则一早起来在丫鬟们的服侍下细心装扮起来。如云的秀发没有再像往常那样挽双髻,而是高高的梳了一个飞星逐月髻,髻上颤微微两支金累丝镇宝蝶赶花簪,两边鬓角各簪了一溜玉梅花璎珞,耳边坠着金镶玉紫英坠子,腕上叠着戴了两个白玉雕绞丝纹手镯,上身穿了桃红色百蝶穿花褙子,底下一条月白底洒淡蓝色点点梅花百幅裙,裙边系着翡翠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
一眼望去,肌骨莹润,眉蹙春山,眼含秋水,身姿袅娜,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玉莹盛装完毕,便往前厅去了。
厅里定国公夫人携着婉容婉晴两姐妹早到了,义承伯夫人带着儿媳覃氏和女儿王慧之随后赶到,两边见礼完毕,分主次坐下,下人们上了茶,众人便寒暄了起来,正热闹着,玉莹进来了。
众人抬眼望去,只觉得堂上一亮。
因玉莹在孝中,以往打扮都偏素淡,从不着艳色,今日为生辰的缘故,第一次如此盛装打扮,众人一见之下,只觉得玉莹面容身姿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动人,皆赞叹不已。又暗想这样的美人亏得养在深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