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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下去?想等着大人请你吃饭?”赵破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赵安国一眼,恨不得一脚踹在他脸上,真是丢老子的人。这些人里也就是赵安国真正经历过大战,没想到表现却不如卫督。
“等等。把各营地军侯以上军官全部召集过来。探讨一下得失。”卫风摆摆手。叫住了转身要走地曹宗等人。“看看各人有什么认识。认识深刻地也加餐。不过。减半。”
“喏。”曹宗等人立刻眼睛放光。欣喜地应了一声。转身去了。他们这些军官和普通士卒不一样。本来是不愁喝酒吃肉地。但卫风到了胡骑营之后。封了营门。任何人不得随便外出。逼着军官与普通士卒同吃同住。这一个多月可把他们这些军官馋坏了。一想到酒肉就口水直流。就等着今天开荤呢。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打得那么认真。都快打出真火了。眼看着好处被卫督一个人拿走了。他们三个还得啃一个月地麦饭。忽然听到卫风这句话。不由得他们不开心。减半就减半吧。总比没有好。
赵破奴看着走路都带着风地三个人。咧着大嘴笑了。他抚着花白地胡须。满意地对卫风说:“大人。这个法子很好啊。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他们乖巧多了。要不然。谁会把半斤肉、五升酒放在眼里。”
卫风一笑:“老将军过奖。不过是些许小技罢了。”两人边说着边走下帅台。进了大帐。正在帐中忙碌地李越一看。迎上来笑道:“卫大人。赵大人。你们来得正好。我刚刚把这个做完。你们看看行不行?”
他地身后。两个长相斯文。看起来更象个书生地士卒正在摆弄一份地图。卫风和赵破奴走到地图面前看了一眼。赵破奴立刻着了迷。他一下子扑了上去。欣喜地在地图上看了又看。指着一条虚线。惊喜地连声叫着:“这地图……怎么如此详细?连这条小河都标出来了?这断断续续地线又是什么意思?”
“回大人。按卫大人地吩咐。冬季断流地河流。用这种虚线表示。”李越乐呵呵地笑着。
“哦,有道理,有道理。”赵破奴一拍脑袋,恍然大
看了一眼卫风,又把目光在地图上来回巡视:“你这么细致,好多地方,我这个去过匈奴的人都听闻其名,不知其地呢。”
李越呵呵地笑了却没有说什么,这是他带着人向营里的匈奴人打听了一个多月,又询问了很多来往于匈奴的商人,参考了宫里收藏的军用地图这才画出来的。可以说是大汉有史以来,最详细的匈奴地图。
“距离准确吗?”卫风扫了一眼地图,面无喜色的看着暗自得意的李越。
“这个……”李越犹豫了一下,刚才的得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已经被卫风打击习惯了,每一次当自己得意的时候,卫风总能提出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距离现在都是估计,有些地方去的人少,只能以脚程来估计,不是很准确。不过,主要的几个地方,大致是准确的。”
“好。”卫风在地图前站了一会,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案上的地图:“什么时候你画出精确到十里的地图,我们就能无往而不胜了。”
李越不寒而栗,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精确到十里,怎么可能?
“哈哈哈,大人,何须精确到十里,就这样的地图在手,我们地把握也可以大得多啊。”赵破奴眉飞色舞,他指着地图,如同指点着匈奴的万里大漠,意气风。
“老将军,多算胜,寡算败,准备总是越充分越好的。”卫风露出一丝笑容,对李越挥了挥手:“你们也辛苦了,过一会儿也加餐。”
“谢大人。”李越和两个士卒大喜。
“大人,西域酒坊的酒肉送到了。”侍卫许扬大步走了进来,对卫风拱手施礼。
“知道了,让他们送到辎重屯去。”卫风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许扬应了一声,却站着没动,卫风有些不快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媚掌柜的要见大人。”许扬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伸了伸脖子,说:“她说有事情要向大人汇报。”
卫风的眉毛颤动了一下,伸了挠了挠眉梢:“让她进来吧。”
“喏。”许扬松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卫风示意李越将地图收起来,这才坐在案前。赵破奴说了两句闲话,也走了。不大一会儿,面容消瘦地媚姬带着赖丹走了进来,她气呼呼的叉着腰往帐门口一站,很不满的看着卫风。赖丹低着头缩在后面,没敢吱声,只是偷偷的瞟了一眼沉默的坐着的卫风。
卫风头都没抬,静静地看着案上的一杯清子。
媚姬气苦,卫风入狱之后,她不知哭了多少趟,几次想去看看卫风,都被休莫霸拦住了,休莫霸生怕她给西域酒坊惹出麻烦,让人把她看得死死的,直到卫风又重新为官,休莫霸才后悔了,又催着媚姬来找卫风。可是等媚姬到卫府才知道,卫风平时就住在胡骑营,根本不回卫府,休沐的时候也是闷在房里不出来,仿佛与世隔绝。而媚姬又听说,卫风将公孙三娘的棺材一直放在房里,并没有下葬。
“卫大人——”媚姬恼怒的看着沉寂得象一块木头地卫风,一时不知道如何说才好。赖丹一见平时口齿伶俐的媚姬这个样子,立刻赶上前去,对着卫风深深一躬:“卫大人,赖丹有礼。”
“王子,不知你来找卫某有何事?”卫风抬起头瞟了赖丹一眼,示意他坐下说话。赖丹陪着笑,将生气的媚姬拉到卫风的面前:“大人,我是陪小妹前来送酒肉的,顺便来看看大人,不知大人可有空闲?我们在酒坊听到一些消息,想报与大人得知。”
卫风将目光移到媚姬地脸上,看着她突出的颧骨和苍白地面容,冰冷的脸色缓和了些,他低下头想了想:“既然如此,你们坐一会儿吧,我刚好有点时间,听听你们都有什么消息。”
“那就叨扰大人了。”赖丹大喜,接着媚姬坐下,自己出去招呼了一下,几个酒保扛着大包大包地酒食走了进来,很快在卫风的案上摆上了一堆。卫风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大人,来一杯新出地美酒。”赖丹拍开一个酒瓮上的封泥,一股浓香顿时充满了大帐。他殷勤的看着卫风,示意要给他倒酒。卫风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水杯饮了一口:“我戒酒了,只喝清水。”
“这……”赖丹有些尴尬,讪讪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瓮,卫风不喝酒,他自己是喝还是不喝?
卫风看出了赖丹的窘迫,他笑了笑:“你们但用无妨,你们又不是我的属下,不用那么拘束。”
赖丹如释重负:“多谢大人。”他给自己和媚姬各倒了一杯,和卫风示意了一下,呷了一口,很畅快的咂着嘴,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却看到媚姬一饮而尽,重重的将酒杯顿到案上,出一声闷响。
第112章 长安乱
丹吃了一惊,有些紧张的看看媚姬,又看看卫风,。_如常,低着头看着杯中清水被媚姬震得漾起的波纹,一言不。媚姬红着眼圈,泫然欲泪,可是看着卫风那一头白,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紧的咬着嘴唇,一扭身离开了大帐。
“大人……”赖丹尴尬的看着卫风,去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卫风摆了摆:“王子,卫风明白,不妨事,你说吧,究竟有什么消息。”
赖丹点点头,将西域酒坊里听到的一些消息讲给卫风听。这一个多月以来,江充在长安城里到处找巫蛊,搞得鸡犬不宁,一些刁民趁机生事,告络绎不绝,已经有数千人被逮进了廷尉府大狱,廷尉府大狱人满为患,每天都有人被严刑拷打致死,有不少人熬不过大刑,屈打成招,随即被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长安城里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人告了,直接拖到廷尉府去。
“你们蛮夷邸也有人去生事?”卫风微微的皱起眉头。
“暂时还没有。”赖丹摇摇头:“不过,来敲诈的无赖地痞不少,我们这些蛮夷小邦的任子如何敢得罪他们,谁知道哪一天大鸿胪商丘大人就会找上门去。万一有点风波,大汉的大军就会杀过去……”
赖丹无奈的直叹气,他实在是吃不住那些不断上门敲诈勒索的,可是不给钱,谁知道哪一个会给他一个阴招?进了廷尉府哪里还能有命出来。他今天特地陪着媚姬来送酒食,就是想借机和卫风套套交情,希望卫风能帮个忙的。当然了,他还有一个心思,最好通过卫风能向天子求个情,让他回家去拉倒了。在长安城做人质,天天担心吊胆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卫风听出了他的来意,其实赖丹说的这些,他都清清楚楚,司马玄操每天晚上都会向他汇报江充的动向。他默不作声的拈起一只干果,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半天没有说话。赖丹紧张的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