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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他没有再这样快乐地沉醉过,于皇后,曾是他结发的妻子,而她强悍霸道得令他害怕,高皇后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他发现她是一个不懂得感情、只追求权势的女人后,宣武帝便开始深深地失望。
湖石边站着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当他们开始用眼睛柔情密意地交谈时,一个瘦削的人影缓慢而坚决地转过身子,大步向园外走去。
离开的人是清河王元怿,就在这个下午,他忽然比别的人更深刻地了解了胡绿珠。
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二十二岁的胡充华,有的不仅仅是卓绝的美貌,还有着高明的权术、计谋和狂热的追求,为了达到目的,也许她愿意不惜一切。
多么可怕,这个看上去单纯明朗、风姿出众、心地却复杂深沉的年轻妃子,这个曾令他一见倾心的女人,在这么美丽的莲花池边,在这么宁静的下午,为他的哥哥、大魏的皇帝设下一个如此精巧如此美仑美奂的机关。
当然宣武帝没有体会到这一切美景、丽人、浓情之后藏着的那些东西,几天来为冀州元愉叛乱闹得焦头烂额的宣武帝,似乎突然间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放松,让自己心情平静的角落。
他将纱衣轻轻披在胡绿珠肩上,笑道:“相寻不如巧遇,没想到妃子竟然有一身好水性,上次在马球场,朕见得你一手好球技,便颇为思慕……”
胡绿珠害羞地低下了头,虽然为了此刻的接近,她颇费心机,可毕竟她还是处子之身,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除了那天在猗红馆里,事出无奈,被元怿上上下下摸了个够,她还从没有接近过男人。
首领太监刘腾站在早就准备好的画舸上,往宣武帝这里张望了一眼,眼底浮上了一层得意之色。
他搓着手,心里对这个安排颇为满意。
西海池是长乐宫里最僻静的地方,这里的小太监不多,而且都是他的心腹亲信,不必担心传到高皇后耳朵里,一旦等胡充华怀上了孩子,那时候,她就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了。
刘腾从年轻时候起就开始侍候宣武帝元恪,又深得皇上信任,职位升到如今,也算得洛阳城里的显贵。
皇上到现在还没个能继承大统的儿子,要说他心里也挺急的,正好胡家求上门来,胡绿珠又是个一等一的美女,刘腾当然就正中下怀。这要是能给皇上添个一男半女的,他也对得起这浩荡皇恩,算得上忠心报国了。
高皇后从表面上看着,好象已经很贤慧了,又是批准一百名秀女入宫,又是亲自挑选了四名充华世妇来侍候宣武帝。
可毕竟这个辽东女人还是有点小家子气,看到长得像样点的年轻女人,就把她们打发得离皇上远远儿的,生怕她们得到皇上宠爱,这样下去,别说太子了,连个公主也生不出来啊。
幸好他的本家侄儿聪明,向他提了这么个建议,在西海池里为胡充华弄一出“美人出浴”的妙招,逃过高皇后耳目,让宣武帝得以暗渡陈仓。
宣武帝轻轻拥着胡绿珠,将她带上画舸。
这座画舸也是特地从南梁建康城买来的。
画舸为多年生的榆木打制,龙骨为南方森林中的古木,船身长有近百丈,高十几丈,运到洛阳城,两个千人马队,足足用了两个月时间(当时隋朝的运河还没挖通),下河上河一番折腾。
船上,有两层小楼,有如江中楼船,在北方难得一见。
船舱正室的四周,珠帘低垂,池中沉荫如水,轻覆其上,竟有一种出尘脱俗般的宁静。
舱楼前厅,本是宣武帝批阅奏章的地方,他有时候看奏章看烦了,便在这里躲个静,听个曲儿,喝茶下棋。
此刻,他也顾不得那案上堆积的折子,对刘腾道:“刘公公,你将这些折子先读一遍,留七八个紧要的,掐上指甲印,晚上送到朕的寝宫。再叫人备好木桶,让胡充华好好洗个澡,别着了凉要紧。”
他有些怜爱地看了看胡绿珠。
胡绿珠本来就是个美女,此刻浑身透湿,更显得滋润秀丽。
宣武帝见过的女人实在不少,有于皇后那样出身世族的大家闺秀,有高皇后那样天色丽质的小家碧玉,北地胭脂,南朝娇质,其他柔然、高句丽的异族女子,各种各样的美人,早看得他眼花缭乱、波澜不惊。
没想到,胡绿珠仍能让他有惊艳的感觉。
严格地说来,胡绿珠的美在于气质,亦刚亦柔,比起长乐公主这些传统特色的鲜卑女人,她也不失刚劲,马球和泳技、射术都很出色。
比起普通公侯家的小姐,她又显得更加落落大方。
此外,宣武帝和她谈起话来,觉得她见识远远超过那些十三四岁就去嫁人生子的贵妇们,更非那些芳龄十五岁的豆蔻年华的小丫头可比。
她让他觉得独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可名状的魅力,由内而外,由面貌至心灵。
侍儿们端来浴盆,胡绿珠不好意思在宣武帝面前解衣,背过身去,由侍儿们扶入木盆,水面清凉,还浮着点点新荷的花蕊,里面混着一种似远还近的浮香,侍儿们拿来面巾和浴盐,将她的一头长发散开,在水面上轻轻漂洗。
宣武帝坐在一旁,看得目醉神驰。
是的,他承认他是个好色的君王,可这世上,有什么能比此刻坐在绿荫荫的小窗边看美人出浴更赏心悦目呢?
第七十四章 高皇后与刘腾
胡绿珠那雪白的背脊,上面有一条孩子般可爱的深沟,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去拥吻,她那处子的酥胸,在水波下隐没起伏,更吸引了他的视线。
她的红唇黑发,在万绿丛中显得如此艳丽。
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像在对他倾诉着心中的无边情意。
是的,他明白了。
自从在皇后册封大典上她读懂了他的眼神之后,这聪明慧黠的女子,她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接近他。
好吧,就算她有一些心计,可他喜欢,他喜欢被这样可爱的女子接近。
楼船在池中荷叶丛旁缓缓游弋,侍儿们将擦洗干净的胡绿珠放入床帏,又掩上了两重木门,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窗外游鱼泼水的声音,不时地打破这让胡绿珠有些羞涩和害怕的沉寂,她害羞地将被子拥在胸前。
宣武帝含笑走了过来,一张长方形的黑脸贴近她脸侧,他轻轻拥住她赤裸的双肩,湿湿地吻了下去:“爱妃,朕听刘公公说,你是自荐入宫的,你这样的美人,想嫁个年轻的将军、大臣,有的是机会,为什么要进宫当个低级妃子?”
胡绿珠只感觉到肩上颈上一阵阵的酸麻,在如此接近的距离,她能感觉到宣武帝是个有魅力的年轻男子。
尽管长得黑一点,但他温柔、从容、沉静而体贴,很有君子的感觉。
她尽量低垂下眼帘,不敢认真注视帐内的无边春光:“臣妾……臣妾想为皇上生一个儿子……”
宣武帝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他加重了吻的力度,将胡绿珠慢慢放平在枕头上,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道:“好,好,好……你就为朕生一个太子,一个垂治北州天下的大魏太子……”
楼船在森林般的莲叶间不急不慢地穿行着,随波涌动着。
夏天快要过去了,夜晚慢慢来得有些早了。
刘腾正坐在宣武帝养心殿的外室里打呵欠,小宦官突然急急跑进来禀报道:“公公,皇后来了。”
他估计着她也该发作了,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沉不住气,竟然自己跑了过来,刘腾只得赶紧站起来前去迎候。
只见廊下一群侍女前呼后拥,已簇拥着高皇后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刘腾喜眉笑眼地上去打个招呼,“皇上还在养心殿批折子,让奴才不许闲人打搅他,既是娘娘来了,奴才就赶紧进去禀报一声。”
高皇后面色冷厉,眼里满是怒气,一跺脚道:“还要禀报什么?哼,如今皇上居然瞒着本宫,临幸宫中的妃子,到现在本宫还被瞒在鼓里,要查《侍寝名录》才能知道,到底谁陪皇上过了夜。本宫还是不是六宫之首了?还能不能管束后宫妃嫔了?你是不是想通报一声,让胡充华那个贱人赶紧躲起来?她都几天没回过住处了,皇上对她还真是恋恋不舍啊!”
高皇后的话说得酸溜溜的,让刘腾在心底偷笑。
其实他不大喜欢当今皇后,以前那个于皇后,虽然说性子很烈,发起怒,对宫人有时真往死里打,但毕竟她是世家出身,出手赏赐向来大方,也很给刘腾面子。
于府的人更是不用说了,从于烈、于劲老哥俩,到下一辈的于忠,只要见到刘腾,就是一份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