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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攻城。不单单是平原军精疲力竭,攻击方损耗的体力其实会更大。而因为上命。自从退兵后。这些河东兵也并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个时候,防线的压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厮杀的疯狂,渐渐开始越来越大了。
只是,单看防线前面,那越积越高仿佛垒成一道尸身矮墙的平原军,便知道,对方的伤亡已经不是用惨重来形容了。只要坚持下去,等到援军前来,那么这些人,将一个都跑不掉!
卫三在大营中央,站在岗楼上,冷眼看着那群不要命的平原军。接着登高的优势,他自然不会如同那些仿佛瞎子一样的小卒不明白具体情况。
那如同潮水一般的自杀性冲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飞快的减弱,减缓,而自己营造出来的铁墙,依旧牢靠的挡住对方的狂涛怒浪。
不过,当关羽当真以北门为攻击点的时候,卫三心中还是起了一些别样的变化,白日的争执固然是因为典韦的强行压制而波澜平息,他奉命来防守北门也不过典韦的军令上。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这样信服张辽的调拨。
当关羽真的如同典韦所说的一样,领兵从北门出来,他终于还是不得不低头承认张辽的确是料到了对方的变化。
相比杀敌,他也知道自己是待罪之身。回营后仔细省视一番,却也明白典韦对他还是带着几分维护的意思在里面。再想到自己再漠北咬牙坚持下去那么多年,不还是因为卫侯对他自己的希望和信任。
许是那大漠的风霜,铁血的厮杀不是磨平了他的棱角,相反却是磨得更加锋利,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本来应该要做的事情。
为了卫侯大业,和张辽之间的冲突,终究不过是小事而已。
当关羽出来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拉下了脸面,不再一味的自视甚高,而请西门的营地派遣出部分援兵过来。
而他自然亲自坐镇,指挥人手死死的将对方拖延住脚步。
却再这个时候,卫三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冽,脸色一变,只见不远处东北角,某个缺口已经开始有些摇摇欲坠。显然已经承受不了对方的冲击了。
不要命的敌人是可怕的,但。更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的敌人!
漆黑给了他们的信心和盲目。也更加速了他们的死亡,与之相比,带来的勇气和信念,却显得更加短暂。只是越短暂的东西,有时候,却更加殉烂,也更加有力。
所以,卫三眼看东北角的防线有些不…”!终千有此焦急回头看关羽本镇那高高扬权的大加,尔口橡狠的握紧了拳头,强自压下了领兵突袭的念头。而后跳下岗楼,带队增援东北角而去。
一旦东北角真的被突破了。那么这些盲目的敌人便会如同闻到蜂蜜的蚂蚁将这个缺口当成泄洪的方向,必然将会让整个堤坝造成连锁的崩坏。
若让对方逃出牢笼,那自弓还真就不用回去复命了,不如自列了断来得好。
就在卫三亲自领兵去加固防线的时候,关羽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缺口的动静,眼中浮起了一丝牺牲,旋即而来的是无比的狰狞。
从刚才的扑杀开始,他就一直在估摸着自己一方的损失。这样毫无阵型。不要命的扑击,伤亡是惨烈的,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几乎阵亡了接近六七千的人马,幸亏是自己下令不得点火,对方的营火无法照亮到后面的范围,黑夜蒙蔽了其余人的眼睛,才勉强继续坚持下来。
而就是如此牺牲,终于还是换来了他期盼许久的东西。
“吹号令,让大军转移攻击目标,直指东北,务必杀出一条血路!”关羽狠狠的看了对方大营一眼,当即对身边的悄令兵大声令道。
晚上不能用旗号来调度。而用号角来传播军令也是古来就有的方式,尤其是夜战,当悠扬而带着某种特殊的波段号音响起,杀红了眼睛的平原军在短时间的混乱后,还是很快的听从了中军的指挥。转而将攻击的重心放到了东北角去。
当然。本来就是毫无章法的攻击。此时此刻就算用号角来传达军令,并不可能将所有人再组织起来,更多的人杀红了眼睛,只是跨过袍泽的尸身继续向前。大概也只有不到三分之一还算清醒的兵卒响应关羽的调度,甚至就连每全部队的主将都有不少没有注意到关羽的命令了。
不过,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几千人合流再度形成的大潮,在关羽看来。也足够撕开东北角的防线了。
关羽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眼前那仿佛地狱的场景,便是心冷如他,也不由有些心悸,这些人,只不过是盲目的听从他的煽动,听从他的欺骗,或许都以为冲破了眼前的防线,便是天高任鸟飞,逃出生天。
可是,他们终究只是诱饵而已,两万人。关羽可以肯定,只要河东军不是妇人之仁,这两万人最后能够留下一两千,就已经是不错了。
这样自杀性的攻击,对河东军也同样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将本镇大旗再支高一点!”关羽回头对身边的心腹亲卫,沉声道,双眼看着那还有些稚嫩的脸庞,骄傲的扛起自己的帅旗尽可能的再往天空顶去,心中还有些酸痛。
这个掌旗的年轻小兵眼中带着执着,又或是带着几分激动,他知道即将迎来的是什么,却毫无怨言。
年轻小兵身体的高大几乎与关羽相仿,出生在泰安的一户贫苦人家之中,憨厚老实是他们的本质,他的名字叫张安,一个很不起眼,很平淡的名字
在泰安的时候,机缘巧合下,关羽惩办了一个鱼肉乡里的乡仲豪霸,张安也是那个时候跟随在他的身边,仰慕他的武勇,更一直以他郁郁不得志而愤愤不平,忠心而充满朝气。
可是,眼下,却要让这样一今年轻人代替自己慷慨赴死,以他的高傲来说,几乎是心如刀割。
未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要他三兄弟一同走过,他不能就这样倒在平原城下。
另外三名心腹近卫,也带着一副决绝昂首挺胸上前一步,环护在年轻小兵身边,其中一人捧着一身青绿色的战袍,与关羽身上的衣衫一模一样。
张安憨厚的笑了笑,在同袍的帮助下,披上了那身敬仰务必的战衣。这一刻他觉得自豪不已。
“将军放心,有俺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人看出半点不对劲的地方!”张安挺了挺胸膛,对着关羽道,“要不是将军帮俺家夺回了那些田,恐怕俺家都要给饿死了!俺娘说,将军是我家的恩人,俺家所有人的命都是将军给的,今天能够报答将军,回头俺娘可的夸俺咧!”
关羽默然,本来赤红的脸皮更加深沉,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关羽郑重务必道,“他日兄长功成,我必善待你全家!”
“将军走好!”年轻小兵依然是憨厚的笑了笑,反而催促起来,”俺不能再跟着将军了!”
关羽别过头去,接过另外一名小兵递过来的缰绳,不敢回头,沉沉吸了口气,一踢马腹便向西门奔驰而去。
还留在后方中军处的心腹近卫们看着那个高大带着萧索的背影,紧紧闭上了眼睛,当再睁开时。已是一幅慷慨赴死的模样。
只有张安的眼睛还盯着关羽的背影,两眼渐渐开始有些浑浊,”娘,俺已经将命还给将军了!俺家以后可以不用再欠这份情了,以后,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年轻小兵将身上的战袍缚紧,在其余袍泽的遮挡下列入中军,手上的关字大旗被他狠狠插在土里,随风飘扬。这一刻。他便是关羽!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主帅已经悄然返回城内,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未来的命运只会是死路一条。
他们还自发的发起攻击,伤亡越来越大。而浑然不知。
当卫三率领兵马堵住东北角的缺口时,才顿时发觉和一群疯子厮杀真的是无奈至极。砍死一个的同时,另外一个也不要命的扑将上来,双拳难敌四手,更别提,这些疯子连命都不要,只想要跨过自己的防线,牙齿,胳膊,大腿什么都用了上来,河东兵绕是再善战,也是死伤不少。
偏生这些人尽是不看那密密麻麻的同伴尸首,只是一股脑的认准了前面才是他们未来的生机。
假若卫三开口将防线打开让他们过去,恐怕立刻这些看似疯狂的人马上士气就会一泻千里,甚至可以说只要十来个人就可以赶得他们鸡飞狗跳。
可是,他是绝对不会放开这条口子的,哪怕一丝都不行!
时间在飞快的过去,激战已经开始到了最浓的时候,河东军毕竟还是刮练有素,但刮练有素在另外一个方面也说明了他们顾及中的畏手畏脚。
眼看河东军开始有了疲软迹象,后面还在冲击的平原疯子们又仿佛打了鸡血,毫不吝惜的透支着自己可以透支的
“为什么!?为什么援军还迟迟不到!?!?”卫三已经到了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