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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刘备犹豫不决,看着张飞半晌才叹了口气,“三弟!典韦此来,分明便是抱着要杀你之心,我若是坐视你亲身返险,又如何当得起你大哥这个称呼!不行……我不会允许你出战的!”
张飞瞳孔微微一凝,且看城下典韦仿佛也看到了他露面,也不再叫嚣搦战,两双虎目对视,有友谊破碎的伤感,也有做个了解的渴望……
张飞咬着牙齿,双膝蓦然跪下,杵着丈八蛇矛,高声对刘备道,“典韦千里所来,要我一战……我若避战不出,轻为天下人耻笑,重,则无法对待这份义气!大哥!就算我战死在典韦双戟之下,也于愿足矣……我老张没什么本事能给大哥出谋划策,也就这身蛮力可以为大哥驱使,如今,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以报当年桃园之义!“
“请大哥允我出战!“张飞抬起头来,两眼充满了坚决。
我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以报当年桃园之义……
这一句话,仿佛五雷轰顶一般,重重的敲打在刘备的胸口中,心脏忍不住一阵剧烈的跳动,是心痛。
是了,将张飞发配不用闲置的是他刘备,猜疑张飞不肯全力再相助的也是他刘备,坐视张飞借酒浇愁而不曾再有过袒露心肠的也是他刘备……
原来,他怀疑的不是张飞,而是自己啊!
张飞从来还没有变,他依旧还是将当年桃园之情当做生命中的第一,变得,只是他……现在的冀州四郡之长,未来的冀州牧,刘备!
一卷卷当年落魄时候的画卷蓦然从脑海中涌现了出来。
编织贩卖草鞋的穷苦日子,遇见卖枣的关羽和贩肉的张飞打架,相邀一同喝酒畅谈大志,桃园结义三兄弟指天为盟,张飞散尽家财为他招兵买马……
是酸?是苦?是痛?是伤?胸口的疼,仿佛没有截止,又带着无数股味道,全部泛滥了出来。刘备的眼眶中已经渐渐开始有些湿润,看着身下双膝跪倒,一脸悲哀神色中夹带着决绝的脸庞……
“三……三弟……我……”刘备缓缓的缩下身子,那早已经决定不会再弯曲的膝盖重重的跪倒在了张飞的身前,修长的双臂紧紧抓住张飞肩膀,已是泣不成声……
身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刘备会突然如此失态,人人脸色大变,急忙上前,却为简雍所阻挠,只得单福一人眼中闪过别样的复杂神色,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感动和愧疚……
张飞仿佛明白了什么,那股曾经已经远离的兄弟感情似乎又能在身前相跪的大哥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两眼忍不住也开始有些湿润,张飞涩声抓紧了长矛,道,“大哥~!求你……求你,让我出战吧!”
“我……”刘备抓住张飞肩膀的手用力一紧,但终于还是无力的放开,看着张飞那倔强的眼睛,道,“你还记得桃园结义时,我三兄弟誓言么!?”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张飞心中一痛,还是缓缓道。
“不错!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刘备两眼泛着泪花,“这一战……你不能有事!”
“哈哈~!大哥放心,典韦要取我性命,不是那么容易!”显然,刘备这句话已经是认可了他出战,张飞强笑着一把托起刘备随即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铿锵道。
似乎张飞的斗志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刘备的心渐渐开始有了那么一丝安定,“我知你和典韦交情,但这毕竟是生死之战,切勿松心……我还要和你一起打天下,我们三兄弟,还要建不世功业!”
“大哥~!”听着刘备的话,张飞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蛇矛,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觉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我这……便去与典韦一会……!”
张飞大步流星下了城楼,身后十八燕将随后跟了上去,却听得张飞一声怒吼,“你等就留在城中,我与典韦厮杀,你等又有何用!速速退去~!”
十八人在张飞还不曾随刘备起兵时候便已经跟在了张飞的身边,或许张飞还能够瞒过刘备,瞒过其他人,但张飞这些日子醉酒的时候,他们却也是形影不离,最是清楚张飞到底在那徘徊中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而其中一人,更是听到了张飞来时,对着蛇矛,对着盔甲的那一翻自言自语……
他们的主公,他们的主将,他们发誓一生守护的人,已经萌生了死志!
太晚了,刘备的幡然醒悟,实在是太晚了……
十八人不顾张飞的呵斥,执意跟随,张飞并不知道,这些人其实已经知道了他内心的决意,终究执拗不过他们,只能让他们跟随,却是言辞让他们不得靠近,只许在后军中为他压阵……
城门缓缓打开,张飞紧了紧蛇矛,当那厚重的开门声归于平静,门洞外,已经可见典韦那猩红而满带着煞气的眼睛。
张飞笑了笑,只是这一笑仿佛就要耗费干净了他的气力,一踢马腹,顿时出了城门,来到阵前……
“你终于肯出来了……!”典韦缓缓从腰间取出另外一柄大戟,从刚开始的愤怒,到见到了对方,却出乎意料中的归于了平静,只是那股战意却不曾褪去,反而越发的浓烈。
双戟在手已是他的十全战斗状态。
“你千里迢迢前来看我,我怎能还在城中久坐!?”张飞同样扬起了蛇矛,对着典韦道。
“你知道我来这里的意思,老三,刘备败亡事不可免,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不管他现去如何意气风发……但是,对于河东来说,都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典韦闭了闭眼睛,侧过头往向城墙上,那似乎还有些影响的脸孔,终于回转头来,对着张飞顿道,“老三……回头吧!这个天下,胜负已经注定了,不是刘备的时代!”
“哈哈~笑话!卫宁小白脸能够称霸河北,为何我大哥就坐不得?有我相助大哥,只要击败了你们眼前这支兵马,冀州,幽州都将易主,老典,你莫要以为我平日莽撞便要信口开河骗我,我可能那么笨么?”张飞大笑,仿佛如同当初两个好友一起叫骂玩笑一般的随意。
典韦的瞳孔赤红越发深沉,见张飞还是那般毒舌嬉皮笑脸,仿佛狮子一般怒声吼叫道,“张三!~今日!我来这里!不是再和你说那些废话的!我带着双戟来此,也不是与你否比以前磨得更加锋利~!”
这一声怒喝,让张飞的笑脸终于缓缓褪去,而典韦又似乎失去了大半的气力,声音终于陡然转弱,无力,“老三,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我不想看你就这样死在千军万马之中!”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可能丢下结拜兄弟!”张飞半晌不曾出气,最后无奈长叹一声,道,“老典,你还能来看我,我很感激你!”
“好~!”典韦终于抬起右手直指张飞首级,手腕微微一翻露出戟刃那黝黑锋利的刃口,“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么……便让我来亲手了解吧!”
“我们当年比较,数百场皆是不分胜负,你要杀我!没那么容易!”张飞也举起了蛇矛,毫不示弱……
“来吧~!”典韦身体顿时爆出滔天杀意,双腿一夹,**战马嘶鸣一声,顿时向张飞冲将过去!
“来得好!”张飞亦是狠狠一拍马臀,迎了上去……
“……报~!~”一个探马惊慌失措的嘶声大喊向着关羽所在的方向跑去,“报告将军……有敌情!~”
这探马显然已经精疲力竭,还不到关羽面前,便脱离摔到,有亲兵慌忙将他扶起,拉到关羽身前。
“敌情~!?”关羽放下手中的春秋书卷,眼中立刻爆发出激动的精光,当即一挥手让左右送上一袋水让这探马先饮上几口。
且待那探马大口灌了几口水,险些呛到,半天还不曾缓过起来,关羽皱着眉头颇为不耐烦,当即问道,“莫非是平原要我出兵了!?”
“不……不……咳咳……不是……”那探马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将喉咙中几口不曾咽下的淡水吐了出来,抹了把嘴唇才道,“不是平原下令,乃是……乃是信都有一股兵马来势汹涌,是河东军……”
“恩!?”关羽大惊,“此前不是说张辽已经重新起兵攻打平原去了么?又哪来兵马偷袭信都!?”
关羽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一把站起身来,道,“来袭兵马是否是张辽部?有多少?如今到了何处!?”
“那支兵马数量约莫有一万余人,皆是全副武装的骑兵,有些人身上装扮却有些奇怪,好似并非汉人,却又和汉人一般,而且这支兵马乃是从北面杀来,末将不知道是否是张辽军……”那探马慌忙道,“如今这支兵马已过博陵,距信都,不过只有区区十五里了!”
“似汉人又不似汉人?从北面来!?一万兵马!?已经接近博陵?”关羽脸色连换,阴晴不定,“如此看来,这支兵马怕是从幽州来的援兵了!不,甚至可能根本就是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