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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在我眼里,如果那位丢了同学的钱(笑),不对,丢了钱的同学,觉得心里实在不爽的话,大可以上门找我,我现在就可以给他开出一张几百万的支票……”
在一众围观者及校内驻足聆听者的悚然惊呼中,颜兰亭淡淡地笑,眼神清醒而锋锐,带着少年时代缕缕不易让人察觉的豪气:“其实呢,刚才那句话是开玩笑的,我还没有傻到对伤害我妹妹的人这么慷慨大方的地步,别以为我是在炫耀自己的家世,有本事你可以跟我斗,加上你老爸老妈一家人也行。”
有好事者将这段广播录制了下来,往后多年,张子期每每听到那段台词,想象着他当时说这些话的表情,或许神采飞扬,或许咄咄逼人,不知为何就会落泪。
第二卷 花容篇 Chapter 22
诚然,颜兰亭的确是她小姑尤小璇的儿子,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仿佛隔着一层厚障壁,事实的真相,两人都已是心照不宣地闭口不提。
她不知道时至今日,他为何又要提起那种似有若无的血缘羁绊,难道已经淡忘那种浮动在鼻翼下的血腥味了吗?
当初的尤小璇,凭借这一身风华正茂,成功迈上了华裔集团前任CEO——颜倚箫的首席情人。可惜她还是过于天真懵懂,不懂成熟男人的心机城府,那种种欢愉之际所说的海誓山盟,又如何当得了真呢?颜倚箫不费吹灰之力上了她,又毫不犹豫地将其弃若敝屣。
尤小璇心比天高,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一把火烧了他留下来的房产跟巨额支票,却独自冷冷清清地生下了他的儿子。
得知此事的颜老爷子,对儿子的行为大为不耻之余,更不甘心颜家的血脉流落在外,于是派人将不满周岁的婴儿从尤小璇手里强行夺了过来。
刚遭丈夫抛弃,又遇公公强权,备受打击的尤小璇,一路疯了似的急追那几辆黑色轿车,一直到被挡在有“铁箍”之称的繁漪区门禁之外。
那一次,她哭着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跪了三天三夜,期间饿死饿昏过去好几次,前去出差的颜倚箫全不知情,等他回来后再看到她,发现她已经神智不清。
尤小璇就这样疯了。
情妇,私生子,无论多么出色,都是一些不被人承认的字眼。估计小时候颜兰亭也没少被人排挤,不过他很聪明,不该计较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做到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但私下里,他会更加拼命地努力,因为在他的字典里,唯有强大到震慑别人,才有资格有闲情说一些风凉话。
随着他的成长,周围说闲话的少了,家族里承认他的人多了,就连正妻所生的大哥二哥,都要对他刮目相看。
渐渐地,所有人发现,只能仰视他了。
这个平素病弱的颜三公子,不知何时已经独自站上了雪巅,甚至就连一家之长的颜老爷子,有一次因了公司的事对他横加指责时,他都能决绝凛然地说出“别太嚣张,看看你的股份有多少在我手里”的话。
今非昔比,套在他翅膀上的枷锁正在一一剪除,等待他的,将是一飞冲天。
之后也不知道是命数还是偶然,颜倚箫在夏威夷度假的时候被人开枪打死,凶手杳无踪影。
警方怀疑,有可能是情杀,毕竟这位晋世前CEO欠下的风流孽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因为他每次都会给情妇留下一大笔钱作为分手费,所以一直到他死前,身边都还是莺雁成群。
直到现在为止,夏威夷警方给出的答案都还是“目前正在全力侦破”,却由始至终都没什么实际进展。
老年丧子,颜老爷子一夜白发,已是一蹶不振,更何况更残酷的命运还在后头等着他。
不出多久,颜二公子因病逝世,年仅二十,经历这一场变故,颜中天再也提不起精气神来,几乎将麾下的产业全部交给老大跟老三打理,尤其是年纪轻轻的老三。
众所周知,颜家老大继承了老爸的风流禀性,行为放荡不羁,典型的纨绔子弟一枚,再加上骨子里又有着老爷子的野性,说一不二,他爱如何便是如何,家中根本无人敢管。
颜老爷子虽然嘴里直骂他“败家子”、“忤逆子”、“不孝子”,心里其实还是挺疼他的,只不过到底知道这老大经商才能还是有所欠缺,所以也不是很勉强,只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到了老三身上。
颜兰亭的辉煌时代,来临了。
在张子期的记忆里,尤小璇是个面容苍白的美丽女子,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便喜欢偷偷溜去精神病院看她,而且越看便越觉得,她一点都不像疯过的人。
尤小璇喜欢风衣,各式各样的款式都有,装了满满一柜子,在这点上,跟尤一刀对旗袍的痴恋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穿风衣的时候,不管刮风下雨,都喜欢自然地裸着腿,晃晃荡荡的,总是特别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
张子期从小时候就很羡慕她,觉得她是像风一样自由轻灵的女子,虽然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但总能把生命之花开到极致的顶点。
大概是从那时候起,她便也爱上了风衣这一装束吧,尤小璇死后,她像是继承了她的衣钵,将她的衣服全部搬到自己家里,一辈子都舍不得丢弃一件。
她还记得那个女子在世之际,总是喜欢坐在屋檐下,将煮熟的花生剥成一颗一颗,喂给路过的猫猫狗狗,表情看起来很是安静祥和。
“小璇阿姨。”每次子期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都会抬起脸来微笑,很美很美的笑容。
“子期啊,今天不用上学吗?”偶尔,精神好的时候,她也会跟她说上一两句话。
“嗯啊,今天是周末喔。”张子期坐在她身边,帮她一起剥花生米。
那样的午后,总是特别宁静,可惜真正的暴风雨,往往就蕴藏在这样的宁静中。
又是一个黄昏之际,七岁的张子期像往常一样去看她,她背着书包路过院外的围墙时,不知怎么突然从院子里跳出一只大狗来,那狗真好比是二郎神变幻的,不止奇大无比,而且浑身金毛,在阳光下看上去真是金光璀璨,就这样从天而降,朝着她一个劲地狂犬乱吠。
小小年纪的张子期,当时吓得呆了一呆,然后不负众望地哇哇大哭起来。
“胆小鬼,你怕什么?”就在这时,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出现在院门口,酷酷地倚在一边,脸上是讥讽的笑容。
“兔斯基!”然后,他懒得理张子期,打了个响指,将那只黄金猎犬召了过去,偌大的一只狗,围着他小小的身子欢蹦乱跳,他竟似毫不害怕,仿佛完全能将对方掌握在鼓掌之中。
这就是张子期跟颜兰亭的初次见面。
“这明明是只大狗,你干嘛叫它兔斯基啊?”张子期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破涕为笑。
“我乐意。”这小子脸上摆明了写着“我欠揍”三个字,张子期无语。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这只大狗一开始是他大哥养的,那家伙的品味有够独特,从俄罗斯那边千辛万苦淘到了一只雪地藏獒,养了一阵之后却又兴趣寥寥起来,将兔斯基一脚踢给了颜兰亭。
当时候兔斯基已经听惯了大哥取得这个名字,以后无论颜兰亭给它改成多么响亮的名字,它也不理不睬,唯独一唤它兔斯基,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狂飙过来,颜兰亭虽然头疼,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开始有人质疑,他还会心有不甘地解释解释,后来干脆懒得多费唇舌,大无畏地背起了这个黑锅。
张子期得知这个小哥哥也是来看自己小姑的,心中十分欢喜,一下子就跟他亲热起来。张子期一旦决定了跟某个人亲热,那个人就算是座两极冰山,也一定会被她的满腔诚挚热情所融化。
所以当时的颜兰亭虽然比一般的孩子老成,到底是个孩子,经不住张子期的软磨硬泡,也很快就跟她熟络起来。
从那以后,两个人放学后的第一要务,必定是一同前往锦城那座偏僻的精神病院,看望某个被人遗忘在时光角落里的“疯女人”,而且风雨无阻。
直到五年后尤小璇死的那一天。
第二卷 花容篇 Chapter 23
那天风和日丽,正好是尤小璇的生日,他们按事先约好的,订了一个缀着草莓的生日蛋糕,又采办了一些其他物品,准备用来装饰尤小璇冷清萧瑟的屋子。
“哥哥,你说小璇阿姨见了我们,会不会很高兴啊?”张子期亦步亦趋地跟在颜兰亭身后,一路上都在兴奋地讨论着尤小璇见到他们之后的事,仿佛人还没到,就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惊喜跟妩媚。
“哥哥,你怎么不走了啊?”看到颜兰亭突然停下,她在后面小声催促,正准备上前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看!”他忽然奋力一拉,张子期跌入他怀里,被他死死地摁着,脸贴在这个十三岁少年并不宽广的胸膛上,却丝毫动弹不得。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