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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真是便宜他了!
郁子谦却根本料不到时薇此刻的内心活动,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道:“薇薇,你应该收到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吧,”顿了顿,他深吸口气,另一只手也覆上来,将时薇的小手严严实实地罩住,“薇薇,你知道那是什么含义吗?”
时薇低了低眉,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他不光坏,还坏得有技巧——就连故意损人挖苦人揭人伤疤都不带羞愧内疚的,他已经恶毒到没下限了——他明知故问送她项链的含义,不是变相提醒着她他已经不爱她了是什么?
时薇轻咬下唇,抬起眼直视他,“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你已经不想再看到有关过去的任何东西。你想告诉我,我们已经是不相关的两个人,我们都应该忘记过去,好好走自己的路。对吗?”说到最后,时薇的嗓音有点暗哑,她觉得这像是再一次凌迟着她的心,然后在伤口上一遍遍地撒盐。
他在逼着她接受他已经不爱她这个事实,并且让她亲口讲出来。记得深,所以才会从他的生活里剥离得彻底。
一直面无表情洗耳恭听的郁子谦却突然笑了,他伸手,摩挲着时薇柔软的发,“傻丫头,你真是这么想的?你难道真的忘了,我当年送你项链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说的?”
时薇瞬时被他脸上那阳光到好似春风拂面般的笑容惊了一惊,她承认自己从来都对他的俊颜抗拒不能,尤其是他的笑,能融化冰雪,拂过之处,春暖花开。
半晌,直到郁子谦清咳了一声,时薇才从对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的无度意‘淫中抽回神智,同时不忘恨铁不成钢地狠掐自己大腿,不许想歪,想正事想正事。
时薇低眉,回到对正题的思考上。她怎么会不记得他当年说过的话?他说,他是锁,她是钥匙,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个锁也只有一把钥匙能开得开。他还跟她说,他要钥匙和锁永远都在一起,谁也不能先离开谁。
时薇不由得苦笑,锁没了钥匙,可以再找锁匠配一把锁。可是钥匙若是没了锁,永远都没有办法依着钥匙的纹路做出一把可以让她开的锁。她就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空壳,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失去他的世界里,早已经忘了什么叫做匹配,什么叫做搭调,什么叫做互相吸引、情投意合。
这就是她的悲哀——郁子谦没了她,可以再找一个女人。可为什么她时薇没了郁子谦,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她的男人?她不求那个他能够与郁子谦匹敌,但是起码的让她动心都做不到,她的口味是有多刁?她这辈子就非得吊死在郁子谦这颗歪脖树上了?
觉出时薇脸色的阴郁,郁子谦挪了挪身子,靠进时薇一些,“薇薇,你真的忘了?”
“我没忘,”时薇瞬时抬脸,眼眶有些红,“可是你说过的那些承诺,哪一句兑现过?郁子谦,你食言了,你让我失望了,所以记着那些又有什么用?”
时薇越说越激动,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郁子谦见她是真的伤心了,便不动声色地伸手,试探着触上她的肩,慢慢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薇薇,我把锁送给你,是想要告诉你,我把我的心交给你来保管,因为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开启我的心房,也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读懂我的心。这一辈子,我允许拥有那把钥匙的人,只有你。薇薇,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吧。”
靠在郁子谦怀里,听着他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上方,感受着他胸腔传来的共鸣,时薇在想,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心跳,但是她却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还是依旧是一场瑰丽的梦。是否梦醒之后,她还是要做回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虚幻地游走在失去了梦中白马王子的残酷现实中,独自看着被美梦戳出的血淋淋的伤口,顾影自怜。
但她却是激动的,因为她是个好骗的人。当年如此,现在亦如此。因为她听见自己的心在说: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跟他走吧,接受他吧,因为你还爱他。
差一点就含泪点头的时薇突然顿住,她还爱他?那他呢?他到底是爱她?还是喜欢她?还是仅仅对她有感觉、感兴趣、好奇心未泯?或者说得再残忍一点,他是否仅仅是厌倦了小百合的娇嫩,想要重温带刺玫瑰的刺激快感?
29 同居包养
时薇并不否认自己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而有故事的女人所擅长的;就是避免在感情的世界里;再一次发生事故。
因此她想,“她爱他”绝不可以成为她的软肋。就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就可以无条件地给他机会?就因为她爱他;所以他犯了错可以不悔过不改正;她就可以圣母一样地赦免了他?如果到了最后,被骗的人、受伤害的人还是自己;她该怎么办?
这不是言情剧,男主角几句深情款款的表白就可以冰释前嫌和好如初;她也不再是贪恋男色和沉迷于郁子谦毒中的小女生。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一个因为前夫和其他女人的瓜葛而独自受了两年苦的可怜女人。
时薇从郁子谦的怀里撤出来;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恢复了一贯的淡定神色,“可是你忘了吗?我们已经离婚了。”
郁子谦轻勾唇,“我没忘。不过你也不要忘了,你还爱我。”他说得自信又欠扁,听得时薇直想用巴掌伺候他那张笑得俊美无瑕的脸。
时薇深吸口气,被他搅乱的心跳这回彻底恢复平静,她终于敢直视他的眼,恶狠狠地说::“我不可能再爱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哦?真的?”郁子谦眸露好奇,“那就是说,不论我们的交集有多么大,你都不会再对我动心?”
时薇默默别过脸,她要的不是她动心,她要的是他动心——动真心,动真情。他要让她相信他对她还是很爱很爱的,更要让她知道,他当真如当年送她项链时说的一样,她是他的唯一。
时薇的沉默在郁子谦看来却是默认了那句她不会再对他动心的话,这对郁子谦来说等同于当头棒喝,他怎么也料不到,他的前妻真的已经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了,或者说,她说她爱上的Versace,真的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强劲敌手。
顿觉威胁感十足的郁子谦瞬时眯了眯眼,他绝对不允许就快要吃进嘴的鸭子被人抢走,更不允许自己留给其他男人太多机会——
郁子谦清咳一声,板了板脸,一本正经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同居吧。”
“啊?”时薇一愣,瞬间将大惑不解的神色表露在脸上,她觉得她定是幻听了,要么就是他在讲笑话。
郁子谦调整了一下坐姿,又往靠进时薇的地方挪了挪,“我是说,既然你不会对我动心,那我们不如同居,这样可以为你节省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算了一下,你现在的房子租出去的话,一年最少可以拿到六万。而且你过来住的话,水电费伙食费全我包,这样一年下来至少能省一两万。
薇薇,你好好想想,我们同居,你一点亏也吃不了,反倒一年能省下七八万的开支,何乐不为呢?”
郁子谦说的一板一眼正经八百,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时薇眨了眨眼,伸手覆上郁子谦的额头——
没烧啊……
郁子谦有些无奈地拿下时薇贴在自己脑门上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诚恳又诚挚地说:“薇薇,我是真的为你好,早一天还清欠公司的债务,早一点解脱,你说是吧?”
时薇紧盯着郁子谦的眼看了不下一分钟,最后,就在郁子谦快要被时薇盯得浑身瘙痒别扭又难耐的时候,她终于再度开口:“你想包‘养我?”时薇声色很平稳,一点也不像内心刚掀过大波澜的样子。
郁子谦一怔,包,包养?他皱了皱眉,想想也是,单纯从这种包吃包住的行为上来看,他的确是在包养她。
不过郁子谦却摇了摇头,努力将黑的拧成白的,“不对,这不是包养,我只是在行善而已,你不要玷污了一颗神圣纯洁的心。”顿了顿,郁子谦继续装白莲花,“再说,包养的前提是有感情基础,你不是说你怎么也不会对我动心?所以这不能算是包养,顶多是搭伙过日子,是种正常的社交行为。”
时薇听得嘴角都快抽搐了,正常的社交行为?为什么她觉得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满足他正常的交‘配需要?
时薇正欲断然拒绝,却听郁子谦冷下声色,“薇薇,我现在身上有伤,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况且我也不是没行情的人,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我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举。”
时薇又怔愣了三秒,他什么时候练就了猜心术?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所有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时薇拧眉,“你看我的脸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