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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范沉思片刻。答:“我等江面封冻后再走。”
“现在就走”。赵兴笑着说:“你瞧!我说我的推导能力比你强吧…………黄河刚开始结冰地时候,结的是薄冰。冰上压根不能行走,需要等到冰面冻结实了,才能自由往来。在此之前,差不多有十几天地时间,两岸是彻底隔绝的,碎冰挤撞船只会导致既无法行船,又无法在冰上走路。所以,你必须要在天黑前渡过黄河,否则……”
帅范掰着指头算了片刻,回答:“今年冬至是十一月初二(阴历),现在是十一月十八。按照一般的节气惯例,从冬至开始就是数九寒天,一九二九关门闭首,三九四九冻死老狗,现在是二九的最后几天,马上就该最寒冷的三九天了。我过河后有十多天,你们完全孤立无援……一定要坚持住,要熬过这严酷地冬天、残酷的战斗。”
赵兴轻松地耸耸肩:“熬的过去!我每天持续炮轰半天,让这个营地热气蒸腾,保管小伙子们连短衫都穿不住。”
帅范苦笑了一下:“迄今为止,我们唯一值得夸耀的就是炮兵的动作熟练了许多,火炮发射的速度增加了七成以上。除此之外,只是与辽人缠斗而已。”
赵兴重新举起望远镜。辽兵这时又靠上来了,从望远镜里看到,那些辽兵徘徊在大炮最大射程之外,偶尔分成个位数的小队散布开,快速催马逼近几步,但不等炮兵做出反应,他们又斜斜地返回本阵。
目前,这场战事只相当于实战操练,并不激烈。所以北岸的宋军都神态轻松,赵兴也语气轻松,他举着望远镜,边观察边说:“估计,此刻天下最郁闷的人正在我们当面……辽兵虽然纠缠不走,但他们只有挨揍的份:想打我们,够不着!突的太近,会被我们地火炮轰退。
而我们屡屡调校射程,增添更大口径火炮,所展现出来地最大射距,屡屡出乎辽人的意料。想必纠缠了这么久,对面地辽将还一头雾水。不敢确定我们真正的射程,郁闷呀,我都替他郁闷。”
帅范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大人,我这就走,你那武士团没有什么大用,我全带走,再带两个都的火枪兵,好等冰封之后给大人保证补给…………我现在就动身。请大人保重!”
“我会保重的!”赵兴傲然回答:“能打伤我的子弹还没有生产出来呢,我可是主角哟。”
帅范干笑了一下,开始指挥小船登陆向北岸走。
稍后,停留在黄河河道上的最后两艘执勤船靠上北岸,开始卸炮。
赵兴站在北岸高坡上,眺望着脚下那座临时登陆点中,他看到帅范一路跑入营寨。询问了几句,开始带着士兵头也不回的登上小舟,向南岸进发……此后数天,赵兴便一直留在高坡上,保持这个姿态。
这座高坡炮兵阵地修在黄河北岸、堤坝的最高处,占地虽不多,但很坚固,居高临下。钳制了辽军的进攻路线。
数日后,黄河封冻,辽兵采取围一个打一个地措施。企图对火炮阵地围而不打,全力攻击位于低洼处临时营寨。但他们马上遭遇了两个寨子的交叉火力。辽兵损失惨重。
那次进攻可能是辽兵这段时间里损失最大的一次进攻。自此以后,辽兵再也没有去试探临时营寨,而是专心致志骚扰位于高坡之上的炮兵营寨。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辽兵使用了诱敌,埋伏。迂回,突然袭击等种种战术。甚至发动了几次夜袭,但赵兴每次都把辽人的诱饵吞下,干净利索的全歼辽人的诱敌小队,而后龟缩在堡垒后面,利用自己地射程优势欺负可怜的辽人。
最近几天,估计辽人再也找不到愿意担任诱饵的士兵,战局便僵持下来。使得赵兴有闲情,站在坡上,悠闲地看着辽兵在射程之外展示精湛地骑术。
看了一会儿,赵兴呼唤几位参谋。指着对面辽兵吩咐:“经过几天实战。你们讨论一下,重新调整火炮位置……还有……”
赵兴坏笑着。道:“我们从从船上卸下的大炮一直藏着,也该给辽人一个惊喜了,说说,有什么主意?”
坡上简陋,几个参谋就手在地上摊开图纸,推演起来:“大人,火炮地发射频率是三分钟一炮到一分钟一炮,我们口径最大的炮涉及到炮管冷却问题,时间要长些,小炮则射击频率快,可惜威力不足。
骑兵的奔袭速度是……在我们打一炮的时间里,他最快可能跑过……丈,慢则为……丈,我们的炮火要覆盖整个区域,这样,无论敌人地骑兵采用什么速度,都在我们火炮的持续打击下。照这个方针布署,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能静等辽人踏入那片陷阱。
不过,我们应该给辽人一个更深刻地印象,让辽人轻易不敢发动进攻………我认为,对峙几天辽人都松懈了,我们该让火枪手来一次逆袭推进。”
参谋在图纸上勾勾画画一番,答:“火枪手要排列成散兵线向前推进,才能显示威力。我们的火炮火力遮断区域在这儿,火枪手应该从这向前推进,如此,两翼都在火力掩护下,他们推进时不用担心侧翼安全。
根据火力遮断区域的纵深宽度,我建议派出的士兵不要多,左右各放五个都,以五十人为一条散兵线,排列成五队横列,他们的推进,应该到我们最大射程的边缘就止步不前,否则的话,辽人的骑兵会兜转过来,攻击他们的背后。”
赵兴点头:“如果纸上推演没有问题,就让我们试验一下吧,从寨墙边抽下五百个人来,进行休整,等辽兵再次进攻的时候,就让休息好地士兵投入战斗。”
参谋敬了个礼,转身去执行赵兴地命令。
赵兴藏好了杀手锏,然而,辽兵却再也没兴趣攻打他,在寒冷的冬天里,他们让赵兴等啊等,等地胡子都白了,直等到十天过后,辽兵再度增兵,新来的倒霉蛋不知赵兴的厉害,终于出动了。
首先来的是一名使者,他先在阵前高声通报:“广南东路转运使、敷文阁学士赵大人,我道宗陛下已接见了宋国的告哀使,大辽陛下已决定派出吊唁使团前往宋国,祭奠宋国先王,并恭贺新王登基。
赵大人,别打了,再打下去毫无意义,你身后的黄河已经封冻,你回不去了,不如向我大辽投降,我大辽保证不为难赵大人,只要大人束手出营,我大辽保证高官后绿,荣养……”
赵兴低声嘟囔:“屁……参谋官。调最好的炮手来,给我把五门舰首炮都装满火药,瞄准那个嚣张的家伙。”
赵兴这番话是在栅栏后说的,辽使并不知道。他一边喊话,一边催马向这里靠近,语言与神态都充满居高临下的恩赐。赵兴见他踏入射程,眼珠一转,伸手从侍卫手里夺过一杆最新款的火枪。粗粗瞄了瞄,扣动了扳机。
“砰!”,平息了几天的北岸爆发了一声枪响。
这枪声顿时打破了北岸地宁静。紧接着,高坡炮阵三门大口径大炮轰响起来……
三门大炮发射完毕后。像是一头沉睡的火龙从睡梦中惊醒,整个炮兵阵地发出接连不断的咆哮,眨眼间,赵兴标定的火力覆盖区域成了火海地狱。
遗憾的是,那片区域只有一名辽国使者。他没有在这场风暴中幸存下去,等这一轮炮火平息。火力覆盖区域内空荡荡的,除了深浅不一的大坑,连个人影子也没有。
这是示威,也是极度嚣张的挑衅。赵兴用事实告诉辽人,胆敢踏过那片区域,我不惮把他送入地狱。
“准确率是多少?测算没有?”赵兴不慌不忙地问。
正在观察弹着点的一名参谋兴奋地回答:“打中了,我们第一门炮就落在他身边,跳起的实心弹将那人打成两截……接着,那匹马也没有幸存,大人。你瞧那儿。坑边那团红色地乱肉,就是那人与马仅剩下的东西。哈哈。他身上其他东西,估计都在坑里,我们这个位置见不到。”
赵兴夸奖一声:“不错,有长进,打了二十多天了,炮手每人都开了几百炮,总该有点准头了…………就要这准头!书记官,记下发射药地分量,弹丸的重量,顺便给我整理一份操作典范,今后颁布全军,照此执行。”
对面又冒出一名骑兵,他声嘶力竭的冲着这个方向叫嚷:“赵大人,别打了,我们真的是使者……该怎样你才相信我们是真使者。”
高坡上,静寂中,赵兴笑嘻嘻的冲那名胆大包天地辽兵回喊:“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是韩将军吧?告诉他:我是大宋的官员,辽国皇帝地命令对我无效。”
那名辽兵得到这个答复,立刻拨转马头,逃命似的向回跑。他身后,赵兴笑嘻嘻,转身与几名参谋继续讨论火炮阵地的调整。
一名参谋感慨的说:“还是这样好…………又有实战气氛,又能立刻检验效果……简直是花钱也买不得到的机会,辽兵陪我们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