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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到赵兴愿意把临海村的盐场交出,林积眉毛跳了跳,脸上带了点喜色:“朝廷开办胶西县地钱予了三千贯,如今这笔钱所剩不多了,不知道盐场那里有没有积累。”
赵兴仰脸望了望天空,伸出一个指头:“一万贯吧,那个盐场是我团练剩员开办地,原只是供我团练腌制熏肉,账上还有点余钱,一并与你。”林积暗中撇撇嘴,心说:“我还不知道,你这厮是密州一伙头,密州上上下下大小官员都给你绑在一起折腾走私货。密州盐场贩出去多少私盐我不清楚,但账上有多少钱还不是你说的算。”
“县上要修建县衙,县学,县牢……一万贯恐怕不够,再多点!”林积继续要求。
赵兴一指市舶司,提醒:“那里,既然胶西设县了,那么一二月份积累地税款,县上就该享有,林县令怎么不去要过来?”
林积摇摇头:“市舶司的官员恐怕不会轻易许,我猜那笔钱他们已经花了?”
赵兴嘿嘿一笑:“要钱的事情,林大人出面,我给你撑腰……这样吧,你前头走,我后面跟着,正好去高丽庭馆看看。”
高丽庭馆沿着唐家湾修建,绵延十五里,里面不仅有巨大的库房,也有自己的勾栏瓦舍,学堂书馆,完全是自成体系的社会。这座政府修建的庭馆,每年收取房租多少…………零。政府一个钱的房租不收,住进去的商户唯一的义务就是纳税。
这就是“共和制”特色。共和制下,私人新建的商场需要交房租,而政府提供的交易场所是用纳税人的钱兴建的,是为纳税人服务的,故而无需交纳房租,光纳税就算尽了义务。看来,宋人也许不知道什么是“共和”,但他们做得事就是“共和”。
赵兴站在这座规模宏大的庭馆面前,正在沉思,林积已经喜滋滋的回来了。他激动的满脸通红:“三万贯!赵大人,他们给了三万贯。那位市舶司都监听说赵大人正在巡街,赶紧给了我们三万贯。爽快!”
看着赵兴若有所思的望着街道,林积赶紧补充:“都监大人说了,他们市舶司里衙役齐全,倒是不需要人手了,离人,别起心思了。”
赵兴点点头:“三万贯,如果是两个月的收入的话,太多,如果是全年的收入的话,太少。我就在想,如果我们把市舶司的治安接管下来,每年能有多少进项?”
林积听了,愣了一下,又赶紧补充:“赵大人,这三万贯,他们只让我签收了两万五千贯的收条,这笔钱恐怕就是……”
这笔钱就是让赵兴同意不插手市舶司内部事务的。它是官场潜规则的一部分,这钱可任由当地主管官员支配,给自家买酱油都无需上账。现代称之为“小金库”。
赵兴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这一点头,等于同意不插手密州市舶司事物,这五千贯就稳稳落入胶西县的口袋。
才一上任,腰包里有了这笔钱支配,林积还有什么要求呢,他赶紧催促赵兴离开,以免这厮改了主意。
等赵兴赶到县衙,两名团练正跑得满身是汗,四处寻找赵兴,一见他,立刻禀报:“大人,牢城营那里出事了,张管军请大人速去。”
第一部 华丽的前奏曲 第2120章 牛年大吉
更新时间:2009…2…24 14:10:15 本章字数:8007
二月,朝廷的邸报刊登一条消息,说:“权知开封府钱勰、权发遣开封府推官毕仲游以决有病人死,等第罚金。”
这条消息的意思是,开封府有牢城里有犯人生病了,钱勰身为主官,不想着将犯人的病治好,竟然加紧审问,以至于犯人因拖延了诊治而死亡,结果朝廷对钱勰处以罚款惩罚,人事档案中还有记上一笔。
从这条消息中,赵兴获知:宋朝的犯人待遇情况,他们不仅不进行强制劳动,一旦有人装病,地方官员还要求爷爷告奶奶,哀求犯人配合治疗……
“这是什么世道,犯人居然成了官员的大爷”,走进牢城营时,赵兴还在嘟囔。
张用正站在牢房的墙头,皱着眉头看那群犯人在院里咆哮,牢城营的团练围着张用,脸上都带着冷笑,颇有点看笑话的态度。看到赵兴登上牢墙,他们一起行礼,神态当中三分倨傲,七分讨好。
赵兴是个憨厚的人,扫了一眼牢城营的神态,立刻醒悟。
原来,密州团练里个个指挥都派上了活干,可以说没有闲人。这些团练的收入上去了,相较之下,原先收入丰厚的牢城营反而显得寒酸。他们虽依然享受犯人的孝敬,但其他团练捞的外快要比这儿多得多。一直以来,他们在赵兴面前说不上话,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因而这次闹事。牢城营一付合作却不配合的态度,说不定其中捣鬼煽动地还是他们。
怎么办?
镇压吧?犯人病死了。钱勰都受了处罚,如果这里大开杀戒,御史一弹劾,大家的乌纱帽都保不了。
赵兴想了想,阴着脸自语:“我从来不是一个受人逼迫的人,逼我干事,我还就不肯了……牢城营谁是管事的?限半个时辰让犯人回牢,等他们安静下来,我才肯坐下来话事…………半个时辰,问题不解决。那就一拍两散。”
牢城营的团练也就是想示威一下,看到赵兴态度强硬,立刻放软了姿态,没几分钟。挥舞的皮鞭的团练冲进牢房,一阵响鞭过后,犯人们各自回牢,整个世界清静了。
张用这时也明白了真相,他铁青着脸看着赵兴:“这是什么,离人。你怎么纵容他们?今日他们如此,我们就让一步,焉知他们不得寸进尺?”
赵兴看着墙头几个目光躲闪的牢卒。毫不回避的回答:“是呀。原本有话好说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总得有个替罪羊出来,牢城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必须出一人顶罪。”
墙头地牢卒缩头缩脑,赵兴眼角已经瞥见几个偷偷下去的背影,他故意提高声音安慰张用:“团练大人。你放心。我有一千种手段收拾他们…………我这个人从不怕威胁,敢威胁我。哼哼。”
张用是知道赵兴在京城的名声的,他满意地点点头,附和说:“也是!满汴梁城那么多人手,卜庆那厮那几百个相帮,曾经绑架过宗室女人,官府都无奈其何,还不是栽在离人手里。几个犯人算啥?”
绑架宗室女人?赵兴一皱眉头,凑近张用身边,小声问:“你说得不是乐至县主吧!”
张用脸色一变,回答:“我什么都没有说。”
赵兴明白了。
难怪他在京城出手砍杀卜庆的时候,钱勰那厮纵容的厉害,原来他根本就是拿赵兴当刀使。
不过,这样一来,乐至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问题?这位当代“洪七公”没那么大胆子吧?
难怪朝廷急着想把乐至嫁出去,这就好解释了。而詹邈那厮不是具备X光眼,能够测出谁怀孕了,真相是:这厮来京城的早,听过一些风声,所以开口拒绝。
原来,这里头的傻人也就是赵兴自己。
赵兴觉得自己傻,张用心里正在为对方地推理能力而感到震惊,他仅是口误了一下,而赵兴没用几秒钟就猜出了真相,这让张用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张用带来的伴当在墙下窃窃私语,估计是刚才偷偷跑下去牢墙地那名狱卒听了张用地话,正在四处打听赵兴的光辉事迹……
当夜,牢城营中有胆怯者首先向赵兴密告,正在与张用嘀嘀咕咕的赵兴听到,阴着脸冲张用点点头,说:“你等一会儿,我去跟他们好好谈一下。”
牢城营大门,赵兴用军令调开守门人,低沉着嗓子问:“你说的那些人是在里面商议吧?”
告密者鸡叼米似的点头,不敢说错一句话。
“嘿嘿嘿嘿”,赵兴发出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在这等着,我去跟他们谈谈。”
说罢,他一个人拉开营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两名廓尔喀士兵上前堵住营门,他们双眼盯着告密者,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告密者擦着冷汗,左顾右盼。
陡然间,接连不断地凄厉惨叫划破了整个城市地夜空,告密者脚下一动,廓尔喀卫士便身体一晃,告密者连忙立住了脚,只顾擦冷汗,脚下绝不敢移动。
一名牢城营狱卒奄奄一息地、跌跌撞撞地、鼻青脸肿地、惨不忍睹地跑了出来,看到大门紧闭,营门口守着人,他喜出望外地冲至门口,声嘶力竭地呐喊:“救……命,兄弟,救命!快点打开门,求你了……刚才,一个长得很象签判大人的……不,一头长得像签判大人地恶兽闯入屋里,拿我们当麻包甩来甩去……兄弟,快开门。里面罩不住了……”
告密者继续擦着汗,视若未睹;廓尔喀卫士继续吹着口哨,听而未闻。那名幸存者还想呼救,猛然间,那些惨叫声戛然而止,夜空静得让人心里发毛。一个蹑手蹑脚的脚步声从那幸存者背后走来,那人急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