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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说:“也是签判过于宠爱自己娘子,哪有怀孕几个月就撂下家务的。我去看看。”
李大娘说罢,躬身告退。赵兴则向着邓御夫苦笑。
他家的问题倒不是程阿珠不管事了,而是程阿珠害喜,而另两个女人过于强势。廖小小想着陈伊伊还没有正式圆房。便想插手家务,而陈伊伊霸道惯了,对程阿珠尚知道忍让,凭什么让着廖小小,于是家里雌雌粥粥,不得安生。
对面的邓御夫体会不到这个。如今这个小男人已经功成名就了,出了一本大部头的农书,当了一份小官。前后挣了万贯家私。准备自己也关心一下家务,以回报娘子这几年的辛苦,所以他只关心为什么雪还下个不停,以至于耕作计划无法预期开展“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二月还在下雪,这可是几十年没有的事,现在农夫都无法整地。什么时候能播种呢。我看今年一定是荒年。”
赵兴点点头,回答:“辽国传来的消息。他们那地饥荒已经扩大了整个南京道,饿死的马匹有二十万,辽国皇帝已经下令开仓赈济。我们不愁人,看来今年要备荒了。”
邓御夫也附和说:“是呀,从锦州拉来的马匹都骨瘦如柴,逃难的辽民一批接一批,只要给口饭就上船,如今临海村已经有上万人了,我看得赶紧疏散。”
赵兴还没有说,那些锦州百姓逃至临海村地还不算多,如今被他拉到耽罗岛的都有三万人口了。当地已经不堪重负,而大量的锦州移民也干扰了高丽回收耽罗岛计划。
一般来说,百姓家里囤积的粮食只够吃到二三月份,进入三月份就被称为“青黄不接”。如果三月份还在下雪,那么饿死的人就要增加了。
赵兴对这种状况也很发愁,因为古代无法储存粮食,所以去年的大米、稻谷,储存到这时候,量已经不多了,无法应付大规模饥荒。如果今年真地下雪下到三四月份,那么,大规模饥荒就免不了。
“我们今年转运过来多少匹马?”赵兴望着漫天大雪,忧心忡忡的问。
“从登州上岸的有三万匹了,从密州上岸地,都是精挑细选地良马,前后也有八千匹了。”邓御夫回答。
“明天从泉州会驶过来一批硬帆船,大约有一百艘左右,密州所有会驾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愿意买船的都卖给他们,让他们去辽国运马……那可是有二十万匹饿死的马啊,死马我们也要,马皮可以做衣甲,可以做鞋子,马肉盐腌起来留存过饥荒……我们不是开了个私盐场吗,那里的盐不向外出售,全用来加工食物。”
赵兴开的私盐场虽然出产量很大,但由于盐到内陆才值钱,而内陆走私私盐的道路情况很复杂,没有足够地人手维持不下去。赵兴不清楚里面地路子,结果他的盐场只能以批发为主。批发给盐贩子,甚至关办盐场。虽然挣钱很多,但利润不大,惹出地非议倒不少,所以他决定,借这个机会,索性在明面上不再对外抛售食盐,对外只声称是密州团练自用的盐场。
“不错,附近几个官盐场去年到今年只产出了三百石盐,他们熬盐需要大量的柴薪,我们的盐场不生火,产量反而比它大,发给这些盐场,比发给盐贩子稳当”,完了完了,邓御夫这么一个好人,被赵兴教导几天,谈起走私盐来竟如此自鸣得意。说完走私盐,邓御夫又把话题转到他的皮革作坊上:“不行了,我们还是到福建采购一批薯莨吧,收的兽皮都堆满了仓库,再不加工,可没有入息了……离人。你说四月种薯莨,能赶上趟吗?”
“别问我,你才是农学专家”,赵兴嬉皮笑脸的说。
大雪还在下个不停,雪花已经在两人身上铺了厚厚一层,邓御夫感觉到一丝寒冷,他跺着脚,建议:“还是回房里谈吧……我听说薯莨加工最好在六月份,这一下子,恐怕赶不上趟了。”
往客厅走的半路上。程爽赶来汇报:“临海村都头曲伏波来拜访。”
曲伏波现在已经不是曲大将了,他是曲副将。“副将”是正式官衔,从九品,他地阶官是“下班祗应”。55阶。一身官服的曲伏波向赵兴献上新年礼物,告个罪,叉手不离方寸的说:“签判大人,本来年前要给你拜年的,但村里事忙,一帮军汉撺掇我去锦州跑趟水路。一来二去耽误了。恕罪恕罪!”
邓御夫不知道曲副将跟赵兴的渊源,他厉声喝斥:“咄,锦州这个词是随便说的吗。”
曲伏波连声告罪。憨憨的说:“这不是只有签判大人与推官大人吗。别人面前我是绝不说的。”
赵兴做和事老,他看着曲伏波的官服,调笑说:“我现在该称你为曲副将了,如今你也算是朝廷正式的官人了,这下子你浑家该满意了吧?”
曲伏波连忙拱手,答:“全赖签判大人地恩典!原先在下顽劣不堪,族人嫌弃。浑家屡屡责骂。现今总算挣出一个出生来,这全亏签判大人的恩典。小人本该年上来拜谢的。可是签判大人府上客多,小的官职微小,不敢打搅。恕罪恕罪!”
“才一个副将就满意了,板桥马上要设立为县,临海村就在治下,那里准备设立一个巡检所,张团练使说了,准备让你再升升,升为从八品地正将,加水军巡检,好好干吧。”
曲伏波送的年礼是他从锦州贩运过来的海货,一些黑乎乎的、形如干炭的东西,外加一些珊瑚、貂皮。赵兴的回礼是五两银子,一把战刀。另外,给他浑家几匹绸缎。他地回礼比曲副将送来的礼物还重,这不是上官对下属的赏赐,邓御夫这才明白两人关系亲密。
等曲大将千恩万谢地退下后,邓御夫拿起那几段干炭,好奇地问:“这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是炭火吗?怎么他眼巴巴的送来些炭火干啥?”
赵兴拿起来一嗅,不是炭,带有一种海腥味,他笑了:“这玩意居然难倒你这个农学专家?这是海参。海中人参,大补,它浑身上下都是胶原蛋白、海绵质,对妇女尤其滋补,你看看这玩意像什么?”
海参,宋代还没有吃海参的习惯吗?邓御夫确实不懂,看着对方那疑惑的神情,赵兴有点明白了…………吃海参应该是辽东满族人的习惯,也许是金人入侵中原,才把这习惯带到了汉人中间。
不过,中国人饮食讲究以形补形,吃肝子补肝子,吃屎(蝙蝠屎称夜明砂)补眼睛,这玩意水一泡软软绵绵,干透了硬邦邦。邓御夫虽然不明白啥叫“胶原蛋白”、“海绵质”,但他看了看那形状,淫荡的笑了,拍拍手,暧昧地说:“弟妹有喜了,你再吃这玩意……嘿嘿,我到忘了,你还有两个妾要应付,是地多补补。”
邓御夫一边说鄙视的话,手里却丝毫不怠慢,一会儿,一半地干海参被他划拉拨一边,他无耻的说:“这大冷天的,我也要补补身。”
赵兴鄙视的望着他:“说到吃,我不教你,你会吃吗?……来人,拿点温热的石灰水来,把这干货泡进水里,让它发起来,今晚来个海参炒韭黄。”
一盘海参炒韭黄吃的干干净净,邓御夫满意的抹抹嘴,说:“不意这玩意如此好吃……你说今年可能大荒,我们不种粮食种薯莨,合适吗?”
赵兴打了个饱嗝,看到丫鬟在门口躲躲闪闪,他一边招手示意女使进来,一边解释:“我已经派快船去南方运送苗木和种子,大约再有十天的功夫,船便会到了。今年我们不能种粮食,我打算栽苹果树,种薯莨和红薯。”
女使走进来了做了个揖,说:“后院里娘娘吃海参。觉得很对口味,吃下去居然没有吐。少母问还有没有,希望再上一份。”
赵兴回答:“去厨房,幸好我今天把海参都泡了。让他们都炒了,给学生们也尝尝鲜,回头我再去辽东拉一船回来。”
丫鬟走后,邓御夫马上问:“离人刚才说苹果、红薯,这都是什么东西,那苹果是唐人所说的频婆果么?”
赵兴挽起袖子说:“让我给你这农学专家上一课,苹果啊。它就是苹果。最早被称为频婆果的果类,是生长于岭南地区地一种亚热带坚果。它与印度频婆果的品种相当接近,汉代人称红柰,唐人称之为相思子或红豆。
这频婆果是一种坚果。也就是像核桃一样,外壳坚硬的果实。而苹果…………总之,我也给你说不清,等见到你就知道了。”
赵兴不知道,苹果在元代末期传入中国时,它最初的名字就叫“频婆果”。古代的苹果啥样。元人已经不清楚了。他们借用佛经中“色丹且润”的频婆果来称呼它,曾异写作平波、平坡,到明朝仍固定为频婆。亦作苹婆。明后期开始简写为苹果。
也就是说,中国早期的“频婆果”与元朝以后的“频婆果”不是一回事。
苹果是个好东西,尤其是苹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