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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筹划,跟我学了多年,本身又是黄州举人,老大人身边若是缺人,便让他给大人详细解说。”
辞别了范锷,赵兴又去判官索问道那里兜了一***,而后回家,院门口他遇到了两名一赐乐业人,他们一直在按赵兴的策划,筹备在高丽庭馆插上一脚,但今天他们来,不是为高丽庭馆地事。
“大人,你在船上与知州大人、转运使大人、金部侍郎大人说的话,我们已经听到了,我们有了想法”,俺裕小心的看了赵兴一眼,补充说:“大人既有铸造钱币的工坊,我们想,何不建立一座银柜,专门存放、吸纳修建大运河的富商所携带的金银钱财?”
赵兴点点头:“你说的是银行吧?我大宋早有类似的钱柜,听说陈都府都已经印刷了纸质的凭证,叫做交趾。
我的铸币流水线是绝对机密,这事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今天地话到此为止,至于银行的事,我看你们可以悄悄筹备,最好自己别出头,让别人打前阵,如果银行成立,我这里可以支出三十万金币,作为你们的本金。
这事就到此为止,今后你们所做的,我概不知情。”
俺裕与白樵连声答应:“大人,我们知道如何保守秘密。”
在门口处告别了两名以色列人,赵兴中途吩咐程夏明天去找范锷,然后又吩咐门子明天邓御夫来访的时候直接引入书房。他便向后院走去。
才进后院,就听见廖小小的歌声,她很开心的摆弄着几张纸,一见赵兴,马上贴了过来:“官人,你猜我搞到了什么。”赵兴回答:“先等等,先把厨子给我叫上来,我今天去王子韶那里吃饭,吃了一肚子闷气。”
这厨子是从汴梁城雇来的,自称是学了赵兴的真传,往往向别人自许他是赵兴的亲传弟子。赵兴一见对方那肥硕地脸,火就不打一处来:“符三,我今天在王知州那里吃了蟹酿橙、酥琼叶、雕花蜜煎,听好了。是蟹酿橙、酥琼叶、雕花蜜煎!你说你以前都给我吃了什么,那都是猪食!我白白自许多知道九百年的饮食文化。今天我才知道,那不是饮食文化,是猪食文化!”
赵兴这是气急了,口不遮言,实际上他在现代接触地只是低层次的腐败大宴,而现在他接触地是官僚们地腐败宴。如果他在现代参与了层次再高一点,他就会知道,腐败文化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符三委屈地快要哭了:“大人,这蟹酿橙可不是日日都能吃上的。可花功夫了,再说,大官人也没教过我。至于大官人教地那些,我哪样不拿手?”
赵兴恨恨的回答:“你要学的还多着呢。”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又补充说:“我要学的也多着呢。”
厨子抹着眼泪退下去,廖小小眼波流转。趴在赵兴耳边,边哈着气边说:“你刚说什么,多见识了九百年饮食文化,莫非你是一只千年老鬼?”
赵兴沉思的回答:“我是!怎么样,你怕不怕?”
廖小小婉转低语:“怕,你摸摸,我的心跳地很厉害,快来,吃我呀。”
赵兴暧昧的嘟囔:“大白天的……”
其实,他心里很懊恼。怎么我跟古人说大实话。没有一个人相信呢?
廖小小用脸轻轻的擦着赵兴的鼻尖,炫耀似的又问:“你猜,我给你搞到了什么?”
“什么?”
廖小小奔到桌边,抖着那几张纸回答:“我这几天出住内院,跟官吏们的家眷打听了一下,打听到几位上官地喜好癖性,你要不要知道一下?”
赵兴大马惊道的坐在,问:“先说说我的顶头上司王子韶。”
廖小小翻过一张纸,看着纸上的内容,评价说:“王子韶。字圣美,有大学问,且喜好与有学问的人来往。”
“这我知道,我在他府上见过邓御夫,王知州支助他出了农书。”
“不止呢!”廖小小挥着那张纸说:“这位王子韶可是学问堪比王荆公的人啊。王荆公做字书行天下。子韶亦作字解二十卷,与安石书相违背。喜作正书。至于三过笔可以挂万钧之重。宗褚遂良、颜真卿,暮年自变为一家。大隶题榜有古意。”“笔挂万钧之重…………古人说话就是夸张”,赵兴摇摇头。写字的时候笔上挂着万斤的重物,可能吗?
“字写得好”,赵兴嘴里砸了一下:“没名声!有苏黄米蔡好吗?既然不与苏黄米蔡并列,可见后一句话依旧是浮夸过分……接着说李之纯,听说他与苏三丈(苏辙)关系好。”
廖小小神色郑重起来:“李之纯,仁人也!有仆不知名,人皆呼为李仆。李之纯喜欢步行,每次下乡,路有遗尸则令李仆收葬,据说李之纯前后收葬过万余无名野尸,故人称之为其有万魂庇佑。据称,其毕生所得官俸都用于收葬无名野尸。”
赵兴神态也严肃起来,他摆正了自己的身子,端正的坐着,缓缓回答:“不意官场竟有如此圣人!”
廖小小继续说:“李之纯知成都府时,成都路地少人稠,粮食不能自给,每年靠官府减价发售官米6000石,供应民食。言官上奏,认为这虽然给百姓带来了一定好处,但却损害了朝廷利益,应予免除。皇帝下诏,令朝臣们讨论这件事情。
李之纯上表斥责,称:成都老百姓仰仗皇恩浩荡,依靠这些粮米已经生活了百余年,今天凭什么要剥夺他们地饭碗?今日夺取百姓饭碗,究竟算是谁的恩德?此语一出,群官不敢再言。于是,成都府上下百万百姓,至今仍感激李之纯活命之恩。”
赵兴想起来见李之纯时的场景。从板桥镇到密州,他走了整整十天,一定是在路上又去收葬无名野尸去了,而对这一切,他竟然没拿出来炫耀,还向赵兴表示歉意,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他根本无需向赵兴致歉的呀。
赵兴沉默片刻,缓缓的回答:“我需要给他做几双好靴子,一双最耐磨的靴子。整个大宋最耐磨。”
廖小小扬扬纸,继续问:“大郎。还要不要听?要不,我们先去卧榻做点别地事,然后继续?”
赵兴坚决的摇摇头,继续说:“那为判官索问道究竟是什么来历?”
“明断!”廖小小继续说:“这位索问道是索湘四世孙,索湘:字巨川,盐山人。开宝年间有一个大狱地案子。一连逮捕了1500余人,不能决断。后来他亲自审理,终于真相大白。平反了冤狱,没有放过一个坏人,也没有冤枉一个好人。索湘家学渊源。擅于断案,人皆赞其处事条理清楚。”
“不简单呀不简单,全大宋没有一个简单人”,赵兴晃着脑袋,看了看左右,补充说:“八件世故清茫然,我找遍了整个大宋。似乎唯有我是个简单人………一个连诗歌都不会做地简单人。”
廖小小偎入赵兴怀中,用指头搓着赵兴的胸膛,嗔怪的说:“官人也不是个简单人,当今世上,谁敢驾一叶孤舟便驶向南洋?……好啦,不谈这个,再谈谈那位范锷。
这范锷也不是简单人,他娶过两房妻子,大房姓姚,被封为长寿恭人。二房是徐氏。传,徐氏是当今官家的奶娘,被封为鲁阳郡夫人。其子范筠亦于两年前中进士,人皆称:一门两进士。”
苏轼家一门三进士,这范锷竟能做到一门两进士,实在牛叉。
“都快赶上苏门了”,赵兴赞叹的说。
廖小小也点头附和。
然而,说话地这两人都不知道,在文学上范锷远远比不上苏东坡,但他地儿子在考试方面。苏东坡拍马也追不上他。这厮不仅是一门两进士,他们一家最后的结果是“一门七进士,十子九登科”。
范锷地儿子范筠是宋代超生游击队地大队长,他生的女儿不算,光儿子有十个。范筠的十个儿子中:溶、渭、浒等五人中了进士。与范锷、范筠一起被誉为“一门七进士”。后来。这十个儿子中有九个在朝廷做官。故有“十子九登科”之名。
如此的家庭。要放在今天,肯定有众多媒体去挖掘教子秘方。有众多出版社要求他们出书,有众多商业机构要求他们四处作报告……可惜,事情的悲哀就在于此:范氏最后的族训是…………子孙后代禁止读书。
传说这段族训的由来是这样地:当时,宋高宗赵构做了个梦,梦见有九头牛跑到他金殿上闹腾,于是就叫秦桧来解梦。秦桧指出,满朝官员中,父子兄弟共同做官的恰好有范氏一家,于是,范氏迎来了他们的灾祸。
其实,这段传说很虚幻。范氏惹祸应该跟秦桧无关,这一灾祸的由来应该基于古代中国君王的传统思维。任何一个朝代,皇帝都不允许一家九个人分散在朝堂各处,把持重要职位,所以不用秦桧建议,皇帝也会视范氏兄弟为骨中刺。
显然范氏子弟也是聪明人,在遭人追杀后,幸存者立刻明白:既然如此,索性让子孙后代远离教育,以策安全。这么一来,他们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