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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坚定的革命者”,后来把他们称之为“流氓”,或“暴力分子”。
这些人在宋代,是站在“江湖”门口。羡慕地仰望江湖社会的人。他们敢自称为“江湖客”,得等蒙古人来了后,将传统文化完全摧毁才行…………因为宋代以后。各个朝廷实行抑商政策,泼皮无赖们终于有资格使用他们一直望着流口水地“江湖”这个词,来自称自己。
但那时,“江湖社会”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因“平民宗法”已被摧毁…………“朋友是用来出卖的”这种话可以用来炫耀自己的睿智。恰好是“游民信仰”崩溃的证明。
这叫“崖山之后无中华”。
这时。赵兴摆出官威,确实让这群破落户无话可说。他们确实没资格谈江湖。
原本他们以为府中住地人是名商人。所以准备仗人多与对方讲“江湖规矩”,令对方屈服。但没想到赵兴却摆出来官威,很干脆地认为他们没资格谈“江湖规矩”这词。
这下子,那些人不好开口了,他们彼此尴尬的使着眼色,有些人已经后悔被人蛊惑,跑这一趟。
赵兴转向陈公川,平静的说:“你肯原谅他吗?”
陈公川虚弱的摇摇头,对面一个人嚷了起来:“大官人,大人,他在负荆请罪啊…………都负荆请罪了,你还不原谅?”
“这小子小说读多了,脑子读傻了”,赵兴撇撇嘴:“如果是我绑架了你的儿子,侮辱了你的妻子或儿媳,然后拿一根轻飘飘的荆条来向你认罪,让你随意抽几下…………这事就算完了?”
“岂有此理……”
赵兴马上打算对方的话:“对,岂有此理!我对你这么做叫岂有此理;你们对我这样做,不原谅他就叫岂有此理到底你我谁岂有此理……罢了,泼皮果然是泼皮,我跟泼皮谈道理,傻人不是你,是我…………懒得理会!”
远处,程旺已经带着几名衙役朝院门口跑来。对面那群人看到衙役正在赶来,其中一人身体动了一下,或许他是想出来解释几句,但院中突然射出一箭,将他那耸动的肩膀射穿…………随即,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回荡在整个街道。
这群“武林豪杰”已经明白了,赵兴这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人,他们脸色一变,卜庆已经一个后空翻,从跪姿跳到人群中,他拿着那根荆条,摆出一个防卫姿势,嘶声喊:“你待怎样,才肯放过我?”
赵兴冷冷地笑着:“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所以每次出手,都要想一想:你是否准备好承担责任!江湖规矩是什么:人做了初一,就需想到十五还债;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地……
你是来还债的吗?是逼迫我接受你认为的相抵代价。可你所付的价格我不喜欢,比如拿那根棍子,我看不上,真有心请罪,该用我家的棍子………来人,拿几根棍子来,任他挑。”
几根光溜溜地紫红色棍子被拿了出来。插在地上。这些棍子都有两米长,看上去细细地。棍子两头都打磨过,中间稍粗,像一个扁担的握手。
卜庆看到赵兴手里拿着一根短木杖,却作出奇怪地拔刀姿势,似乎手随时一动。就会从那根木杖里抽出一柄利刀,所以他不敢凑到跟前,只远远的随意挑了根棍子:“大官人,若是气不过,就用那根棍子抽我几下,出出气吧。”
这时。衙役们已经围了上来,程旺看到地上插着棍子,微微一笑,他顿了顿脚步。等待赵兴行刑完毕。
程旺知道,那些棍子实际上都是弓臂,是麻逸龙血树制作的弓臂,挂上弦它就是一张强弓。这种棍子既坚硬又富有韧性,用这种棍子打人,以赵兴地力气,没有人能活着捱过五棍……赵兴只用了一棍,就把卜庆抽的凌空翻滚起来。这一棍抽完,他弃了棍子,冲衙役扬一扬下巴。下令:“抓起来!”
赵兴的意思不是抓卜庆,因为卜庆已经完了。这一棍抽到对方腰上,赵兴已经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手上感觉到骨骼的脆裂。现在的卜庆已生不如死。但替卜庆出头地那群人,赵兴却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仁恕之道,是对待朋友的,不是对待敌人的!
衙役手快,立刻将那群人锁了起来。有人不甘地嚷嚷:“大官人。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怎还不肯干休?我等只是来撮和的,锁我们干啥!”
赵兴咧开嘴,灿烂地一笑:“俺可是个守法的人啊!而且俺一贯喜欢顺从人意…………卜庆让我出气,我气出了;开封府让我投状,我投了;现在,事情不归我管了,该走的法律程序,走完啊。状纸一入公门,岂是想撤就能撤得回来?
至于你们…………聚众闹事,堵塞官员府门,咆哮威胁,那就是另一份状子了……”
一名衙役一边动手一边讨好的说:“大人放心,卜庆这厮已经走投无路了,今晚没人敢收留他,他连去几个地方都被人轰了出来,这才典当所有,勾这帮人出头求饶。今日全赖迪功大人,令我等立一个大功,恰好将其党羽一网打尽……哈哈,等明日开封府贴出告示,大人等着吧,告他们的状子会像雪片一样。”
党羽,这个词令对面那群人后悔不跌,他们拼命向衙役解释。这时,门里头跑出来了刚才拜访的左邻右舍,他们听到了刚才的惨叫,一见这群泼皮又在欺负外来户,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愿意出头作证……当夜,卜庆在狱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后那些替卜庆说情的人也没有逃脱苦主的报复,听到卜庆倒台,他们纷纷上下使钱打点狱卒,在狱中对他们施以酷刑,而替代卜庆崛起的人,也担心这些人出狱后协助卜庆余党报复,便施展各种手段,将他们一一结果在狱中。
此事过后,经过衙役们口口相传,赵兴那副身穿铁甲,凶神恶煞地模样便深入人心,这倒让马梦得在京城开展的商业如顺水推舟……
后面的事赵兴懒得去管。当晚地事情过后,赵兴已经彻底遗忘卜庆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府里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因为昨天赵兴制作了一副人间美景,美好的东西人人喜欢,仆人们觉得主人有靠头、懂享受,跟上这样的人不吃亏,所以他们上下振奋。
程阿珠地行动又为府里增添了一份喜庆。她一大早剪贴了无数地窗花,将府里每扇门窗都装点的喜气洋洋,并开始与那群倭女商量制作新服装……府里地人对此倒有点纳闷,又不是娶亲,到处贴窗花干什么?
程阿珠忙碌开了,赵兴不用陪她,他抱着苏遁,兑现早已许下的诺言:带他骑马。
大白天的,府里也没有外人,几个仆人在整理那天挖乱的池塘,池塘新取了几车土,让面积扩大了许多,但岸边显得凌乱,需要修整。于是,赵兴怀里抱着苏遁,骑着马绕着小湖兜***,顺便指点监督仆人们工作,而陈则骑着另一匹马跟在他身后。
与儿子再次相逢后。连续聊了几天,陈对儿子地成长非常满意,所以今天他就彻底撒开手,任儿子与程族的孩子们混在一起。
赵兴一向喜欢按劳计酬,他的学生跟随他,从不做免费劳动。陈不群跟赵兴去了趟南洋,也积攒下一笔巨款,得到儿子上交的这笔款项后,陈最近很开心,他神情轻松的尾随在赵兴身后,让马用小步跑着。并在马上感慨:“啊,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骑马了!这场大雪过后,树该变绿了,草长鹰飞地。正适合骑马踏青。”
赵兴怀抱苏遁,边操纵马边头也不回的说:“你若喜欢,就牵一匹走…………我在杭州的院子还养有几匹,马多,费草料,你帮我养,正好。”
陈叹了口气:“不行!你这马谁养得起,吃的都是谷子,鸡蛋,还有你说的那个…………胡萝卜。对,丁香萝卜……我哪喂得起。”
陈喂得起,他儿子上交的那笔家私足以让陈直接进入富豪阶层。而王安石推行“保马法”时。要求三千贯家私地人,就替军队养一匹马,以此推算,陈养十匹马都够格了。
陈跑了一会,咦了一声。问:“怎么?你那匹马怎会如此听话。跑起来的步子……好看,像是踩到云里。很轻柔,身子一点不晃,我也骑一骑你那匹马,如何?”
“你没有发现我的服装吗?”赵兴自鸣得意的说:“我这是一身骑士装,是西洋人骑马时专门穿地服装……你骑上这匹马,一样也不行,我这个骑马的姿势,是跟西洋一名骑士大人专门学的,它叫盛装舞步。就是穿上这样的骑装,遛马。
瞧,当马抬起前蹄时,它的身子是倾斜的,稍向后仰,你要配合它的步伐,身子稍稍后仰,然后等它抬后蹄,你再向前倾。用这种姿势,马跑起来一点不累,因为人马是协调的,此外,因你的身子一直随马的波动而摇晃,从地面看,你地身子非常笔挺,真是又威风又自在……
划船,你学过吗?身子应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