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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灾荒,上海、南昌白俄商会和专家教授捐资十五万,虽然钱不多,但能表达他们的善意,安毅认为既然我们勇敢面对西北大灾的数千万民众,就不应该在乎多两三万走投无路的白俄,何况这些白俄绝大多数都不需要中央出钱赈济,只是需要一个合法居留身份受到法律保护。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拥有一技之长,许多的人才正是我们所缺乏的,比如,半月前密送司令部的三套无线电密码破译技术,就是士官学校无线电专业教官米哈伊诺维奇教官的贡献,正是他率领的研究小组花了八个月时间得出的成果。”
蒋介石与宋子文、宋美龄相视一眼,缓缓站起来回踱步,考虑片刻为难地说道:
“此事中央五院和外交部已经讨论多时,均未有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由于涉及到国际关系这一敏感问题,特别是我们与日俄关系问题,谁也不敢做出明确决定,美英法德各国对此视而不见,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却以董事局的名义三次与外交部门交涉,希望我们驱逐这批流民以保秩序,无奈香港澳门以及南洋各地均为列强殖民地,谁也不愿接收,伤脑筋啊!
你现在提出帮助他们,在外交上是个难题不说,在安置上是个难题也不说,仅仅是一个理由就令中央为难,哪怕我同意帮助他们,也得有个令欧美各国闭嘴的理由才行,否则国际社会和国内舆论会指着我蒋某人鼻子,痛骂我自己的国民都不顾还跑去出风头的。”
“安毅,这件事必须慎之又慎,虽然我和你一样,都对这几万白俄抱有同情之心,但是政治不同于做生意,需要顾忌的方方面面很多,稍有不慎就很可能招来漫天的指责甚至唾骂。”
宋子文也及时表明自己的观点,宋美龄则担忧地望着安毅,眼里满是难过和无奈。
安毅喝下口咖啡,放下杯子站起来:“校长、宋财长,安毅有个办法可以使得中央政府摆脱可能遭受的责难,也与目前欧美各国正在实施的移民政策相一致。”
蒋介石转过身走近安毅,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安毅等蒋介石坐下,回到座位上据理直言:“安毅打算让江南集团旗下的各工厂、各公司商铺、南昌的各个学校和南昌商会及其麾下企业出面,与流落租界的白俄签订工作合同,然后由江西省保安司令部、警察厅发给他们为期一年的工作护照,把他们接到老南昌,由白俄商会、老南昌商会和教会共同安置,甚至可以让湘西绥靖公署出面,如此一来,将国家行为降低为地方行为,中央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对付过去,反正全世界都知道,如今我们中华民国名义上虽然统一了,但是很多事务还是地方把持,中央鞭长莫及,逼急了外交部甚至可以痛骂江西地方政府和湖南地方政府几句。”“好主意!我看可行。”宋美龄美眸一亮,赞赏地说道。
宋子文却皱着眉头询问安毅:“那么一年后呢?”
“这年头天下大乱,经济危机弄得世界各国焦头烂额,江南集团要不是有军队采购支撑,恐怕也要宣告破产了,如今可以说是人人自危,自顾不及,谁会在意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一年后恐怕全世界都把这些人忘了。”安毅苦笑着回答。
宋子文无奈地笑了笑,对询问自己意见的蒋介石点点头:“就让安毅这么干吧,这个办法很巧妙,把外交上可能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还有人道主义的贡献在里面,至少各国教会不会责难。
再一个,这些白俄几乎全都是苏联布尔什维克的死敌,里面也有不少艺术、文化和科学方面的人才,对老南昌和新兴的湘西工商业基地也许是个助益。”
安毅看到问题得到圆满解决,非常高兴,再次提出个令宋子文和蒋介石非常意外的建议:“校长、宋财长,安毅还有个建议想提出来,想把江南兵工厂的百分之二十股份一次性转给中央政府,一来能让中央各部那些早就对此心怀不满的老大们消消火,二来能让兵工署进行他们计划已久的大规模调整和产业升级,三来安毅能抽出些钱加大对汽车厂的投入,趁现在欧美各国汽车制造企业纷纷破产的机会,引进几条生产线,购买几项发动机和变速器技术,再想办法借个三五百万在湘西投资一个机床厂,扩大湘西铸造厂的规模和技术水平,争取两年之内生产出属于我们中国自己的发动机和汽车。”
蒋介石和宋子文面面相觑,宋子文郑重地问道:“正像你说的那样,江南集团今年来就靠军工产品撑下去了,你转让兵工厂股份中央各部和我本人都求之不得,可是江南集团少了这个最大的利润来源,下一步该怎么办……你别误会,我之所以这么关心,不仅是因为我们各家之间的关系,还有个重要原因是为了中央财政收入,我不想看到因为你转让股份之后,致使江南集团失去发展的后续保证,莫非你有别的打算不成?”
“财长厉害啊!正是如此,安毅只想说一句,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就借此机会来个产业升级吧,安毅打算把重工业和粮食加工业之外的所有产业全都转让出去,干一些别人干不了的行业,比如机床制造、军民两用无线电通信等等。”安毅笑着回答。
宋子文再次沉默了,蒋介石关切地注视安毅,仔细询问安毅的具体打算。
第五八〇章
第五八〇章
重庆的街道错落巷道崎岖,延绵的房屋依山傍水,重重叠叠,一座座风格独特的陈旧吊楼居在凌厉的北风中吱嘎作响,冰冷的第一场冬雨激起凄迷而潮湿的白雾,茵茵袅袅笼罩全城,却挡不住市井街巷中声声“炒米糖开水”的吆喝声,颇有闲趣的大小茶馆不见空置,每一座茶楼里的重庆人似乎三人即能成局,家事国事天下事议论纷纭喧哗户外,满街游走的担担面、麻辣小面和豌杂面随处可见,书迷们还喜欢看:。
十余年的战火,已经将本就豪迈坚韧的重庆人的神经熏陶得更为大条,数月来因军阀停战出现的难得安宁,似乎让整个重庆再次勃发生机。
重庆回水沟并非一条沟,而是一个地名,距离校场不远的刘公馆就坐落在这块难得的两平方公里的平地上,书迷们还喜欢看:。
刘公馆的正堂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他目光含蓄,阔唇紧闭,从容地注视着正堂左右椅子上的十余名军师和武将,倾听他们对南京中央政府最新态度的推测与评论。此人,就是目前四川军阀中兵力最多、最有影响力的一方霸主刘湘。
刘湘有个诙谐的外号叫“巴壁虎”,因其当时据有重庆、巴县、壁山等地,而被军中及民间好事者冠以此雅号,他还有一个雅号叫做“刘莽子”,这个绰号倒不是说刘湘性格莽撞,而是指他在战事中的勇猛和敢于拼命。护法战争中,两部军队在内江发生激战,开始时拥护北洋政府的军队连连受挫,军心动摇,恰在此时身为旅长的刘湘主动请缨,率部反攻,率领手枪队如一把刀捅入对方阵营,对方阵脚大乱,战局由此转败为胜,刘湘也因此战威名远播,被护法滇军将领视为劲敌,却被北洋政府视之为虎将,刘湘也因其在打击护法革命军中的显赫战绩威名于世,并由此发迹,一步步成为川中军阀魁首,他本人及其武装也在十余年来瞬息万变、时敌时友、时友时敌的内战中左右投机,苦心钻营,利用合纵连横、先予后取等策略,击败一个个对手迅速壮大。
北伐战争发起之初,刘湘敏感地意识到北洋政府的灭亡指日可待,立即扔掉身上和脑袋上北洋政府授予的一个个官衔和乌纱帽,高声依附革命,声援北伐,获得国民政府授予的军长及四川省军政府显要职务,开始用联合分化等手段,名正言顺地发起“讨逆”和“消灭军阀恢复民生”的四川内战,运用高人一筹的政治军事手段,击败老上司熊克武,以重组政权瓜分地盘为诱饵,联合刘成勋、刘文辉、赖心辉部,击败原本的老兄弟——军阀杨森、邓锡侯、田颂尧等部,战事方停,刘湘再次与本家族叔刘文辉高调联合,消灭异己,最后巧妙收买损失惨重的各部势力,暗中拆刘文辉的台,致使整个内战打打停停连续三年,削弱一个个军阀势力的同时自身迅速发展,地盘也成倍增长,两年前的地盘已经扩大到川东以外,占领了长江咽喉要地巴东、宜昌,要不是后来桂系称霸与豫陕军阀激战于鄂西,正在川中率部征战的刘湘见势不妙,果断退出鄂西,此刻的鄂西恐怕仍然掌控在他手中。
尽管如此,刘湘仍然牢牢地占据着整个四川最富裕的广阔地盘,与族叔刘文辉一起获得了南京中央政府的最终任命,两人共同执掌整个四川的“善后事宜”,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