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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你别忙乎了。”从脑海里，又传出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打破了暗夜窥探这么好的气氛。雪灵有些恼怒地问道：“小幻！你又到什么乱？”
“主人，傀儡草出主意，就是有功；小幻给你帮忙，那就是捣乱吗！”迷幻草悲愤了。
“好好，别闹了。算我冤枉你。”雪灵头大如斗，“快说吧，你有什么好方法！”
碧流伏在桌子上，一股清香渐渐袭来。碧流只觉得浑身舒泰，整个人，似乎都沉溺在这股清香里了。
“主人，她已经中了我的迷幻香了。”迷幻草得意地说道，“接下来，就看她的表演了。我的迷幻香很厉害的，能让人在梦里，想起她最无法忘记的事情！”
雪灵无语。
碧流开始吚吚呜呜地说起梦话。
她看到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碧流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影，十分熟悉。
又十分古怪。
张着一双惶恐的大眼睛，一如活着的时候。
活着？
不可能吧？那种药，不可能有人活下来的。
当然，二太太说了，除非是超越了十二级的大灵师，那有可能活命，但是功力也会大损。
把这种珍品用在这种连粗实丫头都不如的人身上，碧流一度觉得暴殄天物。
而且二姨娘下手给她送终，碧流觉得不算坏事。
那么活着，让她死了，是送她早死早投胎，是善举。
否则，将来只会比死了更凄惨。碧流是这么看的！她从二太太的口风里，早就听出了若干端倪。二太太一向得老爷的宠，二太太的说话，不会没根据。
“是那个女人害死我的吧。”那个身影突然站在碧流的桌子前，说话了。
“什么？”碧流吃惊地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简直比看到这个身影死而复活还震惊。她竟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难道她忘记了自己是二太太眼前的红人？
“你敢这么对我说话？”碧流说道。
“少废话。快回答。是不是那个女人害死我的。”那个小小的人影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你……”碧流想向以前那样，给这人影几个耳光，让她滚一边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向后瑟缩了一下。
虽然那个人影距离自己不远，可是碧流就是看不清对方的面目。
碧流要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才不会当场翻到在桌子下面。
“我告诉你啊，你惹不起她！“碧流嚷嚷，“你活得那么可怜，又没人管你。二太太心好超度了你，你要感激！”碧流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就算是二太太害死你，又能怎样？你以为你在这里算什么？”
“她为什么这么在乎我这条贱命？”那个影子不依不饶地问道。
第111章 夜探国公府4
“她为什么这么在乎我这条贱命？”那个影子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我哪知道？”碧流心里一惊，那种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真要报仇，直接去找二太太问，问我干什么？”
“你以为我不会去找她？放心，我早晚会去找她让她交待清楚的。不过我就是想先听你说。二太太那个嘴巴，我信不过。”对方似乎眯了眯眼睛。
碧流慌了。她没想到，这个人影，跟活着的时候，不一样了！
传说是鬼是女的厉。活着时候那么可怜卑微，连太太屋里一只宠物猫都比她高贵的，为什么，现在看着，有了不同的感觉呢？
那么凌厉的杀气。
二太太也很凌厉。
不。
碧流在这个国公府里服务多年，见过的达官贵人，名流公子不少了。很多人还是高阶灵力士。杀气腾腾，或者阴毒腹黑的人物，碧流早就领教过多次。
二太太把碧流当心腹，很多事情，也没让碧流回避，甚至还得交待碧流去替她做。
所以碧流也见过那些权贵人物身上，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可是，眼前这个曾经很熟悉的人，现在变得这么陌生了。
那些人身上的杀气，是暴露的，直白的。
这个人，看上去是那么淡雅，从容。
骨子里却有一股泰山般的压力。
即使不发怒，也让碧流感受到不得不服从的恐惧感。
但是，碧流认为，这不过是个鬼。
鬼毕竟是鬼，不敢对阳世的人怎么样。天一亮，它们就消散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碧流的底气还是弱了下去，求饶似的说道，“我只是下人，二太太心里想什么，我哪里知道？”
雪灵眯了一下眼睛。这个丫头，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二太太还怎么办事儿。当然，二太太虽然指示碧流，却未必会把心窝子掏给外人。
那样就不是二太太了。
但是肯定有一些蛛丝马迹。
“你……你饶了我吧。“碧流说道，”我这些日子，正在找你的尸首。等我找到了，一定会掏银子，好好给你安葬。“
“碧流姐姐，碧流姐姐！”一个急促地声音，把碧流喊醒。她一激灵，睁开眼睛，眼前站的，原来是丫头小可。小可正一脸惊慌地看着她。
雪灵早就一个翻身，穿过门，返回了房顶上。
碧流一醒，迷幻香的效果就不灵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嗅到迷幻香，多少都会受一点影响。
碧流看了看四周，除了小可，没别的人了。
小可才十二三岁，是个年幼的丫头，平时做些跟班跑腿之类的小差事。
碧流摸摸湿漉漉的前额，突然给了小可一个嘴巴。
小可身形瘦小，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圆凳子，连人带凳子都翻倒在厚实的地毯上。
“你这死蹄子，胆子不小！姑奶奶累了几天，刚偷空合会儿眼睛，你就上前来添堵！”
虽然连吓带气，碧流的心思可不乱，只是两手乱掐小可，却不高声叫骂。
第112章 夜探国公府5
虽然连吓带气，碧流的心思可不乱，只是两手乱掐小可，却不高声叫骂。
小可疼得直吸气，被碧流拖出门去。
“姐姐饶了我吧。“小可抽搭着说道，”要不是出了事儿，奴婢怎么敢去打扰碧流姐姐。“
碧流拧着小可的脸，咬着牙问道：“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她的意思是，小可听到她的梦话没有。
不料小可瞪大一双泪眼：“碧流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刚刚看到了！“
碧流糊涂了。
伏在房顶的雪灵暗自好笑。小可在进屋的一刻，正好给她撞个照面。不过也就是一瞬。
小可有形有色地叙述：“碧流姐姐，我刚进屋的时候，看到一个穿黑衣的女的，我还以为是哪房的丫鬟，可是还没张嘴，她就突然不见了。“
小可当然不知道，碧流在东瀛修习过忍术，轻功也是绝佳。所谓突然不见了，只不过瞬息她就翻上房顶而已。
碧流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小可终于开始害怕了：“碧流姐姐，你怎么了？“
看起来碧流比小可自己还害怕。
“不好了！“又传来一声尖叫，刺破了院子里深夜的寂静。
碧流按了按剧烈跳动的心脏，抬头一看，两个粗使丫头，一左一右地夹着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向这边跑来，中间那个，分明是碧流一起伺候二太太的紫枫，都摔得鼻青脸肿了。
紫枫连滚带爬地跑到碧流面前，一看到碧流就扑上去，吓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像眼睛：“碧流！我看到了！我看到她了！”
碧流一看，几个丫鬟还在周围站着，用很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和紫枫，正打算上前捂住紫枫的嘴巴，背后突然有人阴测测地问：“你看到什么了？”
碧流和紫枫同时身体一僵。她们在慌乱之下，竟然忘记了二太太就在屋里躺着。二太太本来睡得就浅，她们这么一闹，还不立刻就知觉了。
碧流先跪下：“二太太，不关奴婢事，是紫枫她突然跑进来，说她看到什么东西了！”
二太太冷厉的眼神，扫在紫枫的身上。紫枫已经吓得瘫软成一团。
屋顶上，伏低身体，在看热闹的雪灵发出一声冷哼。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紫枫身上，也都被这场深夜的意外给吓破了胆子。
雪灵相信，哪怕她现在大摇大摆地从这群人身边走过去，都不会有人想到去管她的。
紫枫哆哆嗦嗦地抱住二姨娘的腿：“太太，我刚才起身小解，正好看到她了！“
二太太的眼神更加冷厉：“说清楚，你看到什么了？“
碧流比紫枫冷静一点，她扫视了一下自己主子住的地方，眼下不过就是平时在院子里走动的几个丫鬟，事后压下去就行了。几个贱奴才，不怕她们闹翻天去。
紫枫吓得牙齿都在打架：“太太，我看到小小姐了！她还对着我，笑了一下，问我还记不记得她！“
院子里更静了。碧流却颤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