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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破门而入,王宝钏正在烤馕,馕饼经过反复揉搓和发酵,被王宝钏揉成了大大的面饼,就像以前她在地铁站边看到的新疆人的羊肉串摊上卖的那种馕一般,比现在的胡饼要大,但是更薄更脆,撒上芝麻,真的是喷香诱人。
李飞白的馋虫被勾了出来,王宝钏眼睛亮晶晶的问道,“真这么香?”
李飞白点头,一脸馋相地看着锅中的咖喱和馕,王宝钏失笑道,“你是饿了吧?”
却见他双目炯炯地盯着食物,王宝钏确定,他应该是真的饿了。馕贴在灶壁上烘烤,王宝钏觉得到时候炉灶完全可以设在酒肆门前,找一个胡人穿戴上民族服饰,站在炉灶边表现烘烤手艺,这应该不是难事吧?
这边馕刚出炉,李飞白也不顾烫,掰了一块沾着咖喱吃,咖喱辛辣,就见他吃得满头大汗,王宝钏突然想到还应该配西域正宗的咸味奶茶喝才降火,而夏天最好是泡大麦茶,但是就她所知,大麦茶可以烘烤,但是长安城的百姓到底吃不吃,这就是个问题了。
这会儿出门早就没有东西可买了,于是她干脆就倒了一杯开水给李飞白,不过有了馕配咖喱,辛辣的口感其实可以被中和掉不少。王宝钏倒完水在李飞白对面坐下问道,“味道如何?”
“很不错,今天街上都是这个东西的味道,你打算把它叫什么?”李飞白用两块馕夹出一块羊肉扔进嘴里。
“咖喱啊。”王宝钏回答得理所因当,李飞白想了想点头道,“这个名字够古怪,那就叫咖喱吧,不过如果能有酒就更好了。”
王宝钏这才想到,对男人来说,豪迈地大口吃肉的同时,怎么能少了大碗喝酒呢?西域人的热烈性格应该也会催生出不少烈酒。
李飞白看着一脸恍然大悟的王宝钏,继而提醒道,“其实大业坊中有一家不错的酒坊,我们可以同他们进货,我觉得这般吃法,非要烈酒才能配。”
王宝钏和李飞白二人一拍即合。
对于即将开张的酒肆,王宝钏既期待,却又有些忐忑,刚开始她虽然想冒险,却没有想过要冒这么大的险,李飞白见她表情紧张,于是问道,“怎么了?在担心生意会不好?”
王宝钏点点头,李飞白大笑道,“要对自己有信心啊,而且也要对我有信心。”
如果这家中的食物全都是御贡,但价格公道,并且,合伙人又是中书侍郎姬浩雅的话,这家酒楼想要不做大都不行的吧?
被他自信的笑容感染,王宝钏努力放松自己,然后冲他点点头,继而道,“其实装饰什么的,我打算就让阿不思耶尔去布置,但是我觉得雇人的话,因为我们是常驻经营的,所以应该我们来选,你觉得呢?”
虽然是询问,但是李飞白一贯尊重王宝钏的决定,于是赞同道,“确实如此,而且雇人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情,比如要分类,做粗使杂役的需要几个人,怎么安排,怎么分工,掌柜的必须要挑好,这样如果你不在,他也可以为你履行代管的职责,招呼的店小二必须要活络,并且会说话。”这都是他之前逛酒肆得到的经验,毕竟这么些年生活在长安,什么酒楼没去过,什么眼界没开过?
不过从前他对这些并不敏锐,但是自从和王宝钏在一起之后,他突然发现原来身边还有这么多事是可以关注的,而且以小窥大,许多事情原本不在意的,却突然可以很顺利的联系起来。
就好像发现了一种新的看世界的方式,他将目光重新落回眼前这个女人。
外面的天光已经渐渐晦暗,快接近夏末了,风也不如盛夏那么燥热。
眼前的女人额头几撮细发垂在下,光滑的皮肤没有因为接近炉灶而改变,眼睛闪亮得如天边繁星,而她此刻这么安静地在思考,坐在他身边,让他觉得很温暖,很踏实。
很想握住她的手,却最终没有那么做,王宝钏从思考中回神,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道,“你说得很对,但是我觉得这些不是我的长项,我只会做菜,怎么办?”
她眨着眼睛,神情狡黠,像是去年围猎的时候他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抓到的一头小狐狸,为了不让她失望,李飞白道,“无事,有我在,我帮你挑人,只要你相信我的眼光就好。”
王宝钏笑容纯净无瑕,用力地点点头,伸手用力握住他的道,“我当然相信你了,我们是一国的嘛。”
李飞白看看她的小脸,再看看她握着自己的温润小手,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王宝钏看着他的笑脸突然变得惊恐,哎呀叫了一声道,“你流鼻血了!”
额,真的好丢脸。李飞白连忙用袖子擦拭,却被王宝钏拉住了手,取了系在腰上的汗巾,小心地帮他擦了,等好不容易忙完,王宝钏又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问道,“怎么会流鼻血呢?是不是刚才的咖喱太热了?”
李飞白嘿嘿一笑,刚想把丢脸的原因推给咖喱,却又想万一她因此不敢卖咖喱了怎么办?
连忙含含糊糊道,“唔,今日肝火旺,嗯。”
王宝钏抓着汗巾半信半疑,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道,“没事,别多想。”
她的发质太软,于是他又摸了一把,很确定的道,“嗯,真的别多想。”
、第 33 章
第二天一早,王宝钏先把腌制着的烤羊腿取了出来,经过一夜的腌制,羊腿的颜色变深了。
烧热了炉灶,用铁刺插入羊腿中,一边一根,等火烧旺了之后就放到火上开始烧烤,羊腿的表皮发出兹兹声,十分动听。
李飞白是被烤羊腿的香味熏醒的,梦里面全都是肉,这阵子吃得很素,让他有些想念肉食。
昨天晚上的咖喱让他又有些馋了,他不由得鄙视了自己一番,从前的他可没那么懂得享受生活,或者说,贪图美食。
下楼,王宝钏正在往羊腿上刷酱料,兹兹的烧烤声,四溢喷香的肉味,再撒上孜然粉,王宝钏拿小刀在肉上划出几道口子,让羊腿里面也能够均匀受热。
李飞白漱完口洗完脸,双腿就站在王宝钏身边挪不走了。
“想吃?”王宝钏笑眯眯的问他。
李飞白很老实地点点头,王宝钏指了指堆着的木柴道,“去,劈好柴火再来。”
自从两个人同居,嗯,姑且称之为合伙了之后,粗活一般都是李飞白在做。想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沦落到灶头伙夫的地步,实在是很让人感叹的一件事情。
羊腿烤得差不多了,王宝钏用小刀割下了一块,拿到后院递给李飞白道,“尝尝看。”
王宝钏没有按照别的店里惯有的手法,简单地用盐葱姜等腌渍后直接烧烤,而是选择了用自己秘制的调料腌制透了之后再烧烤,不依靠羊肉的原始风味,而是更多的通过其他添加料来增加口味中的不同层次,饶是李飞白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却也竖起拇指赞好。
王宝钏还打算问阿不思耶尔,有没有可以增加炭火香味的香料,这样在烟熏的同时也是在给羊肉增加香味。
酱料里增加了香料,整个羊腿的风味就大不相同了,虽然因为没有辣椒而遗憾,但是王宝钏试着磨了一点胡椒、肉桂一类的增加香味的调料,分别加不同的香料味道也不同,完全可以根据客人的口感自己调配,还增加饮食中的趣味,实在是一桩美事。
两个人正在研究着烤羊腿,门外就传来了人言声,王宝钏本以为是阿不思耶尔,可是等走到门前才听出是两个女人的声音。
“是这里吗?”这个声音不陌生。
“是的夫人,正是这间,平日里早就开门了,今儿个怎么了?”梅花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李飞白从后院中探头,听出了王陈氏的声音,于是又缩回了后院中,现在不是表明身份的时候,他可不想被揭穿。
王宝钏开了门,果然是王夫人,她一看到王宝钏眼泪就下来了,抱着王宝钏就嚎啕大哭,嘴里还一径喊着,“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啊,阿娘可是想死你了啊。”
王夫人这一哭,周边的邻居全都探头探脑的把视线聚焦到了王宝钏家门口。
王宝钏尴尬的把王夫人迎进门,转身不见李飞白,心道也好,这会儿如果自己还在跟另外一个男人同居着,哪怕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王夫人估计也接受不了。
王夫人还在啼哭着,拉着王宝钏的手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嘴里翻来覆去就那几句,王宝钏握着王夫人的手,也轻轻的唤了声:“阿娘……”
“哎哟,我的女儿啊,你,你真是,唉,我苦命啊……”王夫人的眼泪好像不要钱的自来水,不断的掉下来,王宝钏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梅花,梅花摊了摊手,又摇头表示她也劝不住。
在王夫人身边坐下了,王宝钏默默的陪着王夫人,终于是让她平静了下来,握着自己女儿越来越粗糙的手,王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