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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真的是宽宏大度的女人,嫁她为夫不算太为难。
夏季的午後,镇国王府的後花园风景如画,知了在树枝上欢快地唱著,波光粼粼的碧波湖边,凉爽惬意的翠竹亭里,天丹枫直挺挺地坐在方仪云的对面却木木无语。
和她说什麽?虽然是名分已定的夫妻,但她还是未及笄的女孩。她同意娶他,是月叔叔从中捣鬼,母妃以势压人。
哪一个女子不重视男子的容貌,哪一个妻主不重视夫侍的贞操?他两样都没有了,只剩下世人羡慕的身世和世人鄙夷的才华。
方仪云也无语,她本身不善言辞,现在又生怕一开口踩到他的痛处。
远远的,剑芳和剑华说道,急死人了,两个人都是木头,这样坐到天黑也说不上话。
她们的职责是,防止娇弱的世子妻主被世子失控杀掉。
女尊世界女子主动,看样子她不开口,他就绝不说话。
方仪云无奈地找话问,“世子,请问平时看什麽书,仪云是文人,将来想作书。”
“回妻主的话,奴家看过《上古史记》,《诸国战史》,《宋玲兵策》,《帝王传记》,《治国之道》,《王者之诫》。”他生硬地回答道。
啊,全是军事政治。天呐,怎麽和他谈?
孙子兵法没看过,三十六计?成语倒知道不少,但只能纸上谈兵,在用兵高手面前谈肯定会出丑。
政治?前世,这门功课的成绩一直在及格线上挣扎。
奴家?好自卑的自称,方仪云讨厌极了。
“世子,你不是奴家,你是驰骋战场的将军,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家,也不要叫我妻主大人。”
“不这样称呼,怎麽称呼你?”天丹枫天生傲骨,平时也意气风发惯了,根本不想自称奴家。
方仪云含羞道:“我叫你丹枫,你叫我仪云可好?”
丹枫,好儒雅的名字,她非常喜欢。
天丹枫一怔,直呼其名?夫侍不可直呼妻主的名讳,妻主允许则表示极为敬重宠爱,与其他夫侍奴家区分开。
镇国王妃的正君侧君没有一位能喊她名讳的,抚养他的镇国王君无意中告诉他,他曾听过他的亲父,母妃的影卫侧君私下喊过。
不管和她成亲的原因是什麽,将来会怎样,既然方仪云允许他直呼其名,他便从善如流。
“丹枫,王妃一定告诉过你我的身世了。我是出身卑微的农家女,先是小书斋的夥计,後又因为画春宫写豔文被东家驱逐,实在不成器,希望你不要鄙视我。”
“七岁孩童自谋生路,胆识过人;多年不弃坠入风尘的兄长,情深意重;十四未到,能筹集到兄长的赎身金,才智过人;仪云是天下罕见的奇女子。男子无才便是德,丹枫,丹枫已经道德败坏,後来,後来又发生那种事,配不上你的是丹枫。你在怡红院所讲的故事真能成稿?丹枫想拜读。风流倜傥的才女统帅,举世无双的儒雅军师,多麽令人神往。”
“这,丹枫,这是我情急之下央人买我胡诌的。这种构思极其庞大的巨作我根本写不好,文字没有根底,天和诸国地理人情一概不知,军事一窍不通,根本不敢动笔。”
好好的一篇传世巨作,要是被她改得不伦不类,罗贯中老爷爷会气得穿越过来骂她。
就那一段精彩的口述,天丹枫也知道是一篇长篇大作,安慰道:“会写文章的书生不计其数,但精妙的构思却不是谁都能想到的。仪云,你现在还年轻,我让母妃为你请几位大儒做你先生。三年五年,你刻苦攻读,一定能完成佳作。”
天丹枫自知德行有亏,但还是希望有个真才实学的妻主。
“丹枫,你想看?”
“嗯。”
“好,我为你写。”
为了不让自己食言而肥,一路上,方仪云认真地回忆了《三国演义》,《三国志》,电影电视。
凭著前世不错的记忆力,凭著魂穿後,脑子里如刻录在磁盘上的前世记忆,情节已经回忆了七七八八。
她所需的就是剽窃,将之修改成符合女尊世界的文章。
能和天丹枫交谈一定要把握机会,方仪云可怜兮兮道:“丹枫,那是一部有关军事政治策略的文稿。仪云对此一窍不通,希望你能教我,教我战队的编制、战场的战术策略。”
“如果是军事方面的事,你尽管问我,如果是政治上的事,可以问母妃或母妃属下的文官。”
望著方仪云小小的脑袋,天丹枫实在想不出,军事政治一窍不通的农家女怎麽会有那种奇妙的构思。
或许这就是天赋异禀吧?就像他,拿起绣花针就戳手指头,拿起刀枪就能横扫一大片。
“丹枫,我跟你说哦,我的构思是这样的,你看合不合理。”
……
两人越谈越投机,没人打扰,他们浑然不知天色将晚。
世子将军不会攻击方小姐,剑芳剑华放下心来,留一人继续看守,一人回去禀告王妃。
十七 及笄之礼
十七及笄之礼
八月十六,天气凉爽,日子吉利,人们大多喜欢在那天操办喜事。
今天不仅是方仪云十四岁生辰,也是行笄礼娶正夫的好日子。
女子及笄,为她行笄礼的是母家。方仪云现在在京城,镇国王妃压根儿看不起方家,决定越俎代庖,自已为媳妇行笄礼,其中过程全部由她一人主持。
剑芳喜滋滋地告诉方仪云,镇国王妃只为两位少女行过笄礼,而且也只是最後的加冠插笄。
两位少女?一定是天丹枫的妹妹和女皇了,只有她们有资格请王妃主持。
王妃爱屋及乌,天丹枫不排斥她,她对她也显得格外亲切。
笄礼在王妃赠送的豪宅──方府举行。
喜庆的正堂,乐人仆人司仪基本齐全,唯独客人少。
方仪云在京城没有女性亲眷,兄长是男子不能观礼,所以观礼的客人只有一位,天丹凤的妹妹天丹梅。
(方仪云:为了不至於场面难堪,王妃逼著来凑数字的,因为看得出来,她对我很冷淡。)
正堂端坐著一身正装的镇国王妃,她神情庄重,气质雍容,完全没有传说中的狂傲与霸气。
田侍卫长和几位女侍手持托盘站在她身边,面带喜庆。
因为时间紧,方仪云又是平民,王妃简化了三加笄礼的过程。
笙乐声歇,司仪大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披头散发的方仪云一身素衣缓步走入正堂,跪在王妃面前。
王妃利落地为她梳发总髻,插上一支简单的银质发笄。
方仪云俯身叩拜後退出,稍後换上一袭淡黄色长衣,进来再跪王妃。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王妃拔下银笄,含笑地将一支碧绿玉簪插入她的发髻。
方仪云再次叩拜後,又换了件桃红色襦裙进入正堂。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姐妹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王妃卸去方仪云先前的玉簪,从田侍卫长手中的托盘上取过那顶华丽的钗冠为她戴上,一枝枝冠笄、冠朵,细心地插到她的头上。
五凤钗冠?站在一边观礼的天丹梅顿时萌生妒忌,母妃太宠长兄了,连他要嫁的妻主都能和普通王府的世女平级。
幸好她不是入赘,否则她有资格和她竞争镇国王妃之位。
(天和诸国皆有法令,入赘长媳与婆家非长女地位平等。女少男多,有家族几代也生不出女儿来,家业只能有儿子的妻主继承。谁会把家业给外人?喜爱的儿子当然是招妻主了。)
之後方仪云再次叩拜,退到东边厢房换上大红的金丝绣凤华服──她的结婚喜服,准备去听王妃的训词。
“陛下驾到──‘正在换衣的方仪云一愣,没听说王妃请女皇参加她的笄礼和天丹枫的婚礼。
〃陛下不请自来,一定是看你的。方小姐,别怕,有九千岁护著,她不敢说你逾矩。〃剑芳安慰她。
因为王妃真的越礼了,五凤冠五凤服只能是一品王妃的贵女,二品王妃的世女才能穿戴。
方仪云这几天专门阅读过皇族的礼仪制度,知道王妃为她准备的冠服逾越祖制。但又有什麽办法,王妃张狂不羁,没人能违逆她的意愿(天丹枫或许可以,但他没有阻止,估计有妻荣夫也荣的心态。)。
〃方小姐,女皇善於拉拢人心,你是局外人,千万不要应允她什麽,否则九千岁会发怒的。〃剑华仔细叮嘱她。
〃剑华姐姐,即使丹枫和九千岁都是朝中大臣,我也不会涉入朝政。〃方仪云已经决定好自己的将来了。
〃这样就好。你不晓权势争斗,最好不要卷进去。〃剑芳剑华本是王妃身边的亲信,知道很多秘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