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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洁子和惠子走后,我在住处沉怜了许久,空前的冷静和孤独一下子袭来我的心头,让我无法抗拒。水灵、琼花、晓芬和露露勾起我苍凉奇苦的回忆。有时回忆到极端,尤其是孤孤单单难以自抑的时刻,自己真想自杀。可一想起自己肩上上级赋予我的担子和自己还未走完的文学道路,自己又一下子即刻坚强起来,认为自己不必要为了情绪低沉而在瞬间了结自己的生命,这是万万不可取的。若是天涯海角的水灵知道我为了她要了结自己的生命,她会允许我这样做吗?不会,她是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她不仅要阻止我这种错误选择,她甚至还要责备我,说我软弱,骂我没出息。所以,思前量后,我想我要活下来,我就此作出活下来的决定,这是我唯一正确的抉择。
现在我抉择活下来了,这一方面是为了水灵,另一方面是为了领导赋予我的文学重担,特别是自己要走下去的文学道路。而文学道路要继续走下去,却是个艰苦事业,只有刻苦精力和宝贵时间,才是艰苦事业的可靠保证。既然是这样,我必须要宝贵时间,集中精力投入自己的文学道路。否则,继续走下去的文学道路,这将是空想。所以,我要离开日本,回到我的祖国去,不能再在日本再闲置时间,浪费精力了。于是,我决定,明天上午就准备乘飞机回祖国去。
由于明天要回到祖国去,我便即刻离开住处,去了航空公司,买了一张明天下午一时二十分东京去上海的机票,为明天回祖国做了准备。
可是,到了中午时分,当我买好飞机票回到自己的住处时,美洁子笑盈盈地在我的办公室等待我。她问我这么长时间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望望她,似乎自己心情有多惜念。没有向她即刻回答。接着她又问我,怎么,有什么秘密不好告诉我吗?我向她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啊!我只是出去走了走,去了一下航空公司。
听到我这话,美洁子似乎心中有点急,她问我去那干嘛?我望望她,将我要回祖国的消息告诉了她。看得出,她在听到我这话后,心情一下子难过起来,似乎泪水也在她眼眶汹涌着,她哽咽着声音问我:“干嘛这么快回去?这儿不好吗?你回去,两位先生知道吗?”见美洁子难过样,我将我要回祖国的理由,都一一向美洁子作了解释和说服。可是,美洁子哪里能信服我这些,只见她一面不断对我惜恋、唠叨、埋怨,一面不停地揩着自己频频涌出的泪水。难抑她对我的真心实意的情谊。怎么办?见她对我如此动情,我只好用我再来日本,她能去中国的甜言搪塞她。让她的心境得以平衡。可是,她的心境究竟有多少平衡,是否平衡,我却感觉不到。总之,这也许是我的开脱,在她面前,我也只能这么开脱,不论又有什么法子呢?即使有法子,我也不能被这法子所纠缠了。因为回到祖国去,这是我决定了的事情,已是已将要行动的事实。我还有必要再改变自己的决定吗?不能,我再也不能了。
美洁子见我已不能再改变自己的决定,但她终究想挽留我。无奈之下,她将我要回祖国去的决定,向〈海潮文学社〉的泰和四郎和潮云川郎先生作了汇报,以求得到他们的帮助来挽留我。可没想到,泰和四郎和潮云川郎先生已作出了早就让我留在日本的准备,让我担任〈海潮文学社〉的总编。所以,他们一接到美洁子的汇报后,晚上就乘轿车赶来了我的住处,把一本〈海潮文学社〉的聘书捧给我。可我谢绝了。我告诉他们:“我生在我的祖国,我的发展也应在我的祖国。”
由于我的执意决定,大家已知道不能改变,于是,他们也只好对我惜意。为表达他们对我的友情,第二天上午〈海潮文学社〉为我举行了送别宴。在送别宴上,大家都劝我多喝几杯,但我自量自己将要远行,自己只喝了一杯,就再也不肯喝了。
送别宴结束,泰和四郎和潮云川郎先生派专车嘱咐美洁子下午送我去飞机场,因他们要参加一个市府特别会议便与我道别先走了。他们走后,我和美洁子一时进入冷静,我们双方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心中要说出来,但在这个就要惜别的时刻,却谁也难以启齿了。美洁子现在除给倒茶说上两句话外,就呆着不开口了。我知道她因我的马上离开,心中在难过。其实我的心中也在为离开而难过。只不过自己把这种感情强烈克制着,而不让自己的难过在面孔上表露出来。若是表露出来的话,自己是在自找麻烦,离开日本那就难上难了。所以,自我作出决定要回去,虽自己的心境在沉重,但决不改变自己的决定。
就这样沉闷的心情,时间终于到了下午时分。美洁子开始送我去飞机场,一路上,美洁子除了我一问一答外,她同样什么都不对我说。对此,我非常的难过,然而,我的难过在心中,也只有自己知道。我好像感到,我恐怕欠美洁子什么,但又知自己从未对美洁子伤害过。可能是美洁子这段时间对我付出的太多了,所以我的心中有这样的感觉,对她歉意是难免的。
继续的沉闷,又是半小时过去,美洁子把我送到了飞机场。在我要上飞机的那一刻,似乎一切景色变得了苍凉。美洁子瞟我一眼,只见眼眶湿淋淋的将脸背过去,呆呆地瞧着远方的黄色草地。看她这种模样,我的心中再也憋不住了,想说的话现在该是说的时候了。我用手推了推她的肩头道:“洁子,你这是怎么啦?”
“没,我没怎么!”美洁子埋着头,声音哽咽着道。
“我的眼睛,我的心情在告诉我,你在难过,别难过了好吗?”我说着用手又轻轻推了她的肩头一下道:“别这样,把脸面向我,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林先生,我还……还有什么可说的……”美洁子抬起头,对我说上两句便哽咽起来。
“洁子!”我用手推推她的身体,自己的声音似乎也在哽咽:“在这个时刻,你这样下去,我上了飞机,回到祖国,我也不会安心的。别这样了,洁子,想开点。”
“我,我会记住你的。”美洁子抹了抹眼角道:“望林先生也要记住我。”
“我,”我点点头道:“我会记住你的。”
“记住就好了,快,快,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你上去吧!”美洁子说着,把放在地面上的行李递到了我的手上。
“嗯!”我向美洁子点点头接过行李。
“走吧!快走吧!”美洁子推了我一把:“就要来不及了。”
“嗯,”我点点头:“我走了,你要多保重。”
“你也要多保重!”美洁子道。
“嗯,我会的,放心吧!”我道。
“那好了,去吧,早点再来日本。”美洁子道。
“我走了,再见!”我道。
“再见!”美洁子道。
我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心中这时才想起了惠子,我对美洁子道:“惠子这姑娘很苦,我走了以后,你要帮助我多关心她。”
“嗯,你放心吧!我会照应好她的。”美洁子干脆道。
“那我走了。”我道。
“等一等!”美洁子急切着,在衣袋中掏着什么。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我盯着美洁子不断摸动的手问道。
一会儿,美洁子从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我道:“惠子她没有时间来送你,托我转交给你一封信,你上飞机再看吧。”
我接过信,把信往自己的衣袋一放,便转身上飞机去。
“林先生……”美洁子又在叫我。
“什么事?”我问道。
“我……”美洁子不说什么,一把将我抱住,疯狂地在我脸上亲吻,一会儿,她将我推开:“去,去吧!”
我对她再也没说什么,匆匆赶上飞机去。
我上了飞机,刚找着自己的座位,还未坐下来,飞机开始起动慢跑,我注视窗外,美洁子在向我挥手致意,在她的身旁,这时又多了一个女子,这女子我一看就看出来,她不是别人,正是惠子。只见惠子一边向我摇手致意,一边在揩着自己的眼角,看样子像似有种惜别时的伤心……见她这样,我以怜悯的心情向她摇手致意……
飞机快跑了,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我想为什么惠子不同美洁子一块来送我,而是等我上了飞机的这一刻她才出现在我面前?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奇迹般的奥妙?想到这里,我即刻用手摸着自己的上衣袋,将美洁子刚刚在机场交给我的惠子给我的信摸出折开看了起来,惠子在信中写道:
林先生:
您好!
当我知道你要离开日本的消息,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当我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泪水与笔墨齐下,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送你,我也不知道在信中该怎么对你说,反正我现在已无勇气举足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