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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得出答案,王博的话和当时的状况晃点我一会极左一会极右,我几乎忘了一直折磨着我的,我和高天睿之间悬而未决的问题。
在我崩溃之前,我决心明天一定找王博问个明白。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脸上都开始冒痘痘了,可是,我再也没有见到王博,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王博选择了一个离我很远的地方,去修复他的心情,也远离我纠结的世界。
、(二十七)爱得无路可退
然而我还没想清楚我和天睿的未来该何去何从;高天睿却正式跟高叔宣战了;当高天睿拎着箱子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样戏剧性的情节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当高天睿在我和依云之间犹豫不定,拖泥带水的时候;我很绝望;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的绝望。而现在,高天睿顶着可能失去一切,甚至给整个家族都带来逆转的危险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害怕。
高天睿破釜沉舟的一刻,我怕这个后果不是我能承受的,更害怕天睿最终妥协回去的那一刻,所以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也是高天睿没有预料的到的反应。
高天睿说:“怎么了?你怎么是这幅表情呢?”
我拦住了天睿;在他踏入这个门开始,外面将会翻天覆地,他是否已经意识到了这点?还是只是逞一时之快。
“天睿,我要的不是这个。”
“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从这一刻开始。”高天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想从我身旁挤进去。
我固执的拦住了他,我是真的害怕。
“天睿,真的,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那你要的是什么?”高天睿问。
是啊,我要的是什么?难道我要的不就是和高天睿在一起吗?不,这中间还漏了一个修饰词,我要的是和高天睿幸福的在一起。可是现在,高天睿众叛亲离的来了,我和他之间还会有幸福可言吗?我也许会毁了两个家庭,毁了高叔和老爸的友谊,甚至可能毁了高叔一辈子的事业,那么高叔还会接纳我,原谅天睿吗?
我们可能会被轮番轰炸,最后妥协在疲惫不堪之下,这一刻,我真的害怕了,我不敢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那一晚,高天睿和我第一次发生了很大的争吵。
他说:“安静,当我在思考这些的时候,你不相信我,甚至觉得我对你的爱不够,所以你想离开我。可当我决定果断的追求我们的幸福的时候,安静,你还是不相信我,那么,安静,我应该要怎么做呢?”
在那一刻,我理解了天睿之前的所有的迟疑,但我依然没有让他进门。我把门合起来,躲在门后面,心里默念着:别理我,别理我。我要好好想想,我能够承受怎样的后果。
高天睿在门外说:“安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很抱歉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但是,安静,世上没有两全,只有A和B,我和你都必须且只能选择一个。”
然后,门外再没有声音。
接下来的日子,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等着狂风暴雨向我袭来,但是,现实比我想象的安静,我既没有等来高叔的责难,也没有等来老爸的苦口婆心,就连高天睿的宽慰都没有等来。
但有一个人,她必然会来,那就是依云。
依云没有像一般女孩一样愁云密布,甚至哭哭啼啼,她有的只是仇恨,那股仇恨排山倒海,任何人都能感觉得到。
依云是骄傲的,这种骄傲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优越的家境,漂亮的外表,和不论是金钱堆砌的还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反正是很傲人的学历。这样优秀的一个女孩,从来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这次败在了在她看来毫不起眼,毫无可比性的我的手上,这让她的自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就算没有高天睿,以依云的条件也可以找一个胜过高天睿许多的未来伴侣,可是她毕竟是骄傲的,这种骄傲让她心里的嫉妒和恨比常人更多了几倍,所以她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发泄骨子里的恨。
依云的冷静比歇斯底里更让人害怕,她上下扫视着我,有着看戏人的悠闲:“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惶恐了?害怕了?”
依云并不需要我的回答,她只需要凌厉的进攻,以发泄内心的愤怒:“你放心,现在没人有空搭理你,都在忙着收拾因为你惹下的乱子。恐怕高天睿也顾不上你了,当然如果他有空余的时间的话,就怕他□无术,无暇顾及。”
依云说的时候,脸上竟洋溢着得意和一切尽在把握的快感。我想高叔的担心一定成了现实,这才是我这些天异常平静的原因。
“依云,我理解你的感受,我的出现破坏了你和天睿的感情,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有什么怨恨冲我来。”
依云冷笑起来:“别急,你的,天睿的,我都会算清楚。”
依云瞪大的眼睛涨得通红,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来瞪视我。
“依云,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也有,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于事无补……”我力图说服依云,我想依云是爱着天睿的,因为爱所以才恨,因为爱所以无法放弃,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挽回天睿的心。按正常人的想法,要想挽回天睿的心,就不应该做得这么绝吧,抽掉资金,撤了所有订单,甚至在能力范围内,封杀所有可能的订单,搞垮了高叔的企业,高叔还能像以前一样接受她吗?
所以我想告诉她,这不是挽回天睿的最好的方法,如果某一天天睿选择了她,我会心甘情愿的退出,虽然不一定能笑着给他们祝福。
但是依云没有耐心听我说完,她甚至是不屑于跟我交谈。依云的嘴角向上抽动了一下,嘲讽的笑着打断了我的话:“看来你不傻,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本不知道,以我的智商和我的经历,绝对想不到这么复杂的状况,可自从在龙泉偷听到高叔和天睿的对话以后,我就变得门儿清。
依云撸了撸头发,我第一次觉得她温柔的外表下,内心是多么的凌厉:“你以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回到天睿的身边?我为什么要回去?一个心已经不在我身上的男人,我为什么要争取?”依云把脸凑过来,我往后退了退,她的话让我在初夏的季节里打了个寒颤,“我只是想报复,我就是不想看着你们好过,怎么样?”
我吃惊的看着她,眼前这个眼神凌厉的女孩跟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她脸上的笑容只是让她变得更加的面目狰狞,我竟隐隐的觉得寒冷。
我以为她所谓的报复就是运用她得天独厚的家庭背景,搞垮高叔的企业,然而,事情远非我想的那么简单。当两个人平行的命运线错误的交叉在一起后,就像打了结的麻绳一样想解也解不开,只会越拧越紧,再也回不到平行的位置。
我的命运就这样和依云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依云失去的是一个男人,而我失去的是我的人生。
我回到家的时候,高天睿趴在门口走廊的栏杆上等我。我的脚步很轻,没有惊动走廊的感应灯,朦胧的月光打在天睿的脸上,更显得清瘦。
依云阴冷的笑容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知道他之所以沮丧的原因。
我喊了一声:“天睿。”
他抬起头,费力的展示了一个微笑:“现在才回来?”
“嗯,有点事耽误了。进来吧。”我开了门,“以后别在外面等我了,累。”
我倒了杯茶塞到他手里,我觉得有责任替他分担,可似乎我能做的也只有让他坐下喝杯茶,除此之外,我别无所能。
“天睿,你累吗?”高天睿茫然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我盯着水杯里的水,不敢抬头,“天睿,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你还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你没必要这么辛苦。”
高天睿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来,握住了我的手:“安静,如果你也把我推开,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安静,你不需要有负罪感,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心甘情愿陷进去的,你只要像以前一样爱我就可以了。安静,答应我,不要放开我的手!”
我含着眼泪点了点头,我好像被勇敢了,既然有些事是我想也想不过去的,那就坦然接受它吧。若干年后我才明白我并不是没做错什么,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毫无顾忌的爱了一个我不该爱的人。
爱是一把双刃剑,它也可能让你伤痕累累。
我和天睿像平常一样有说有笑,但有些字眼,有些名字是我们谁都不敢提及的,在看似平静的说笑中我们都在小心翼翼的回避某个话题。
高天睿走的时候,在门口紧紧的抱住了我,我们有太多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全部融合在了这个拥抱里,因此我们抱得竭尽全力,欣慰和悲伤同时到达了顶峰,这让我的胸口像被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