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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晓宁点点头,将粥重新端回了厨房。
地下室。两人对坐,无言。依旧窄小的所谓客厅,依旧是两个人,话题,似乎依旧还应该是龙云悠。
河晓宁抬头望望面前的这个认识并不许久却又似认识了许久的男人,终于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风鹏程绞着双手,半晌才回答,“上个星期,二期项目考察结束了。”
河晓宁点了点头,继续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龙云悠嘤咛了一下,翻了个身。两人都反射似得站起身来,见她只是翻了个身,并未醒来,便又各自坐了下去。
河晓宁感受到了风鹏程的尴尬。她心里清楚,若非为了询问龙云悠是否回来这里,他怎么可能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呢?
苦笑了一下,她故作轻松的说,“要喝咖啡么?我这还是老样子,只有袋装速溶的。”
风鹏程抬头,见她脸色似乎很轻松,心里暗自长吁一下,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河晓宁起身给他冲了一杯咖啡端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一切便如同那天一样一样的,恍惚间,河晓宁想,是否过往的一切都只是梦境,此时此刻,他们依然只是初见,云悠依然还是初来北京的云悠。
她回过神,问道,“小悠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跟于东海有关系?”
风鹏程端着咖啡,点了点头,“昨天,在公司庆祝30周年的宴会上,路董事长亲口宣布,于东海要跟路薇薇订婚了。”
河晓宁闻言,腾的就站起来了,“王八蛋,我找他于东海去,他不给我说清楚,这事儿就没完!”说着就要走。
风鹏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去也见不到他,他,不知道去哪了,路薇薇甚至给我打了电话,她也在找他。”
河晓宁蹙了蹙眉,转头又看了看床上的龙云悠,终于深深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情,我真是搞不懂了。”
风鹏程也看向龙云悠,“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无论是他们多好的朋友,终究也无法理解他们真正的想法。”
床上的人儿又翻了个身。河晓宁赶忙走过去,将滑落的毯子重新给她盖好。
风鹏程放下杯子,对河晓宁说,“我先回去了,等小悠醒来,让她吃点儿东西。她人在你这,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说着便大步向门口走去。
背后,河晓宁喊住了他,“鹏程。”
风鹏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河晓宁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风鹏程也没有回避。两人就那么呆立了半响,河晓宁才幽幽的说到,“以后,你也不用躲我了,我给你打电话,一定是有事情的,你,不要不接……”
一丝尴尬悄然腾起。风鹏程觉得自己忽然紧张起来。到是河晓宁神情自若,想来早已经下了决定。
她微微一笑,“路上开车小心。”风鹏程暗暗低了下头,应了一声“嗯”,转身离去。
河晓宁关好房门。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他温煦的嗓音似乎还在回荡。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然毫无留恋的情绪。她端起喝剩的咖啡,走进厨房,倒进了水池里,打开水龙头,洗起了杯子。
第二天一早,龙云悠醒了过来。河晓宁给她盛了碗粥,就着点咸菜,龙云悠慢慢自己吃了一点儿,脸上渐渐有了生气。
河晓宁很高兴,开始叽叽喳喳起来,故意说些自己单位的趣事。龙云悠静静听着,吃着,表情也会有些反映。河晓宁见她有了反映,又嚷嚷着要给她讲笑话。
“说啊,有个醉汉,喝多了,从楼上摔了下来。路过的人有的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见醉汉还躺在地上,便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河晓宁问龙云悠,“小悠,你猜,醉汉怎么回答的?”
龙云悠喝下一口粥,“怎么回答的?”
河晓宁接着说道,“醉汉见是警察,一咕噜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说,警察同志,我也不清楚,我也刚到。”说完河晓宁哈哈大笑起来。龙云悠被她感染着,也扯了扯嘴角,又喝了几口粥,便放下了碗。
河晓宁走过来,坐在床边。她深深看了看龙云悠依然略显苍白的面庞,握住了她的依然没有什么温度的手,正色道:“小悠,昨天鹏程来看你了,但你一直睡着没有醒,他,……很担心你。”
龙云悠回望着河晓宁,眼里似乎有一丝愧疚一闪而过。
河晓宁紧紧握着她的手,“我听他说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若是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但是小悠,女人终究是女人,不像男人那般心硬。不是有句话么,男人借酒装疯,女人借病示弱。所以,你不用硬撑着。我知道,过去那么些年,你在南京无依无靠的,什么事情都自己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在北京,你还有我。你要是想哭,就来我这对着我哭。想发泄,我就陪你出去跑步,爬香山,或者像小男孩似得去打游戏机都行。你要是想去找他算账,也可以,我陪着你去,你只管骂他就好,打他的事儿让我来。可是,你千万别再让我们找不到你了,好吗?北京城这么大,找你这个人,真的如同大海捞针。你在这里除了我们几个谁也不认识,找不到你我们连打个电话问的对象都没有。退一万步讲,你还得想想你妈妈,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她一个人在世上,怎么办?嗯?”
龙云悠望着河晓宁。那么真诚的眸子,透明而纯粹。她鼻子就有些微微发酸了,但还是暗自控制,没有落下泪来。她想,已经哭的够多了,就不哭了吧。
电话响了。是风鹏程。来不及寒暄,他温煦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小悠,路薇薇打电话来,说要见你。我实在拦不住,但还是没告诉她你在哪。可是沙田没扛住,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开车去你们那的路上了……”
龙云悠心里沉了沉,“来就来吧,早晚有这么一天的。”
挂掉电话,龙云悠起身穿起衣服。河晓宁问她:“要去哪啊,身体还很虚呢。”她微微一笑,说没事,一会儿就回来。
龙云悠一直走到了小区门口,离河晓宁的地下室远远的了。她想,终究是自己的事情,就别总把朋友们都牵扯进来了,他们本该平静的生活。
只等了一小会儿,一辆白色的路虎便停在了身边。车窗摇下,路薇薇坐在里面。沙田下了车,略显抱歉的对着龙云悠说,“龙小姐,真对不起,于总这两天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都找不到他,路小姐实在太着急,就想着来找你,我也拦不住……”
龙云悠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已经入秋多天,她总是感觉到冷。“没关系,不怪你。”她径自打开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位。后视镜里,路薇薇脸色苍白,短发依然清爽,可是眉眼间的疲惫,却隐隐的显露出来。
沉默。似乎应该很尴尬,但是龙云悠却相当的平静。她的呼吸轻轻,就像是见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终于,还是路薇薇开了口。“他,这两天来过你这吗?”
透过收视镜,龙云悠看到路薇薇的眼神,既期待,又害怕。
她轻轻摇头,“没有来过。”
听过答案,路薇薇的眼神复杂而异样。“其实,我早该想到是你。”她自嘲似得轻声笑笑,“从第一次见到你在会议室晕倒的时候就该想到。至少,在日本的时候,我也应该想到了……他为了你打了川上,又为了公司去求了川上夫人……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原来。龙云悠的心微微颤抖。但是她终究没有回应。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是的是我你该想到是我?还是对她说声抱歉?
龙云悠想着,自己需要对路薇薇说抱歉么?她似乎确实是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但是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做过,而他们之间,到底也还是要订婚了。
沉默,又沉默了半晌。
路薇薇眼睛望向窗外,语调幽幽。“前天晚上川上隆一过来说,你不见了,电话也不接,怎么也找不到的时候,东海便冲了出去。我拉了他一下,他啪就打掉了我的手。呵呵,是真的打,好疼的……”
路薇薇疲倦的眼眸里,雾气升腾。透过后视镜,龙云悠静静的看着她的脸,往日的优雅自信的路副总经理不见了,车里坐着的,只是个还没正式订婚,未婚夫便跑了的女人。
阵阵的伤感袭来。她想,是不是,所有人都不会幸福,才是结局?
“后来,公司上下就再没人见到他了。我跟我爸撒谎说他临时回家去了。可是再找不到他,我爸那边也瞒不住了。虽然他曾经救过我爸的命,但是如果让我爸知道你的存在,我不敢想象,东海会遭遇到什么情况……”
救过路长平的命?东海吗?龙云悠睫毛微微抖动。她侧过头,看了看后座的女子。
路薇薇没有擦掉脸上的泪,就那么任它挂在脸上,滴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