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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门开了,玄关灯亮起。于东海回身关好门,换上了拖鞋。他汲着拖鞋,两手胡乱的扯掉领带,和西装一起甩到了黑色的沙发上。
公寓的客厅很大。但是家具确很简单。黑白两色,没有任何多余的点缀与装饰。
窗外的夜色灯火闪烁,于东海重重的将自己扔到沙发上,眯起眼睛,顺势躺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想起什么,霍的起身,汲着拖鞋走向书房。扭开书桌的台灯,于东海伸手打开了写字桌的最下边的抽屉。半饷,他抽出一个本子。本子看起来很旧,边缘已经泛黄。他轻轻翻着,翻着,深深的看了又看,终于又放回了原处。抽屉关了起来。
第二天,龙云悠醒的很早。身边,河晓宁还在睡着,她悄悄坐起了身子,揉了揉太阳穴。
还是要回去南京吧,北京也不熟悉,而且还……她苦笑了下,没想到自己的北京之旅,竟然如此的短暂。原来城市跟人,也得讲究缘分。
刚到公司,龙云悠便接到了董事长秘书的电话。在电话里,董事长秘书委婉的告诉她,因为川上隆一要在北京呆上几天,想到处转转,需要翻译陪同,董事长便点名安排了龙云悠。龙云悠心里立刻就明白了。怕是昨晚那顿饭,吃出了毛病,起了副作用。
几年的摸爬滚打,龙云悠早已经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黑白二色。太多的中间地带,无法一刀衡量。你会遇见各种各样的情况,和各种各样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很讲究,很真诚,很正直,很善良。龙云悠明白,只要他或者她没有在利己的时候害人,便是最大的幸运。
她不再是当年单纯任性的温室栽培小辣椒,现在的她,看得了眼色,吃得了哑巴亏,听的了冷嘲热讽,咽的下冤枉气。她骨子里依然不狡黠、不市侩、不诡计多端,可是她也懂得,什么样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充分利用自己的性别优势当然可以带来更多的实惠和利益,但是身为龙家儿女,洁身自好,依然是最大的底线和本分。
龙云悠忽的就想起来杨幂在《倩女幽魂》里,借着聂小倩的口说过这样一句台词,令她久久无法忘怀。小倩说,“原来,长大和变大是不一样的”。是的,这个世界本来就并非只有黑与白,那么遇到米白、乳白、灰白,便也正常了不是?
来不及多想,龙云悠挂掉电话,便匆匆下了楼。竟然是沙田开车,载着她去饭店接川上隆一。龙云悠想,这个项目对于向阳集团而言,看来确是十分重要啊。
接上川上隆一,龙云悠礼貌的问,“川上先生想去哪里转转”?
川上隆一饱含深意的视线盯着副驾驶座位上的龙云悠雪白的后颈,反问道,“龙小姐,想带我去哪里?”
龙云悠平静的回应,“对不起川上先生,我也刚刚到北京,对这座城市并不是特别熟悉。”
川上隆一眉毛一挑,“那么,龙小姐在来北京之前,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呢?”
终于站在紫禁城中轴线上的时候,龙云悠没有想象中心胸澎湃,竟然十分的平静。
沉沉的宝盖顶,遮住红日当头照。高高的红宫墙挡住极目远眺。茫茫的天际边,渗出霞光万道,说是那雨露甘霖当头浇。
轻轻的柳絮飘,隐露娇容诱心跳,柔柔的玉排萧道出流水山高。心里纵有惆怅万种,也闪出一丝微笑,说是那烈火干柴照天烧。
怎经的风雨飘摇,怎经得雷霆风暴。到头来还是罪名美名一肩挑,哦,其实早知道。
经得住圣恩浩荡,熬得过苦海飘渺。到头来心相映暮暮朝朝,哦,其实早知道。
甄嬛传还在播。每次看到,龙云悠都想,要是这首歌来做主题曲就好了,真是最最适合不过。
抬眼望去,重檐叠叠,金色琉璃。吉祥瑞兽,震慑威严。
十年了,紫禁城,原来只有你,一直在等我。
有莫名的气息靠近,右肩上顺势就覆上了一只手,左右暧昧的摩挲着。龙云悠不必回头,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她面不改色上前一步,躲开了川上的骚扰,淡淡说到,“川上先生,您是想先从东路开始逛,还是西路呢?”
川上隆一涎着脸再次贴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龙小姐真是急性子……等下参观完,我想单独请龙小姐回我住的酒店吃饭,不知道龙小姐是否会赏光啊?”语气轻浮暧昧至极,身边沙田不由得皱起了眉毛。他略带担忧的瞧了瞧龙云悠。
龙云悠到是面色客气而从容,丝毫未见慌乱与无措。
“既然川上先生这么有心,我也不能忍心拒绝。不过么,您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川上隆一闻言,面上一喜。他心痒痒的急切切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拉龙云悠的手。“只要我能办到,只要龙小姐开口,什么条件,川上定当尽力而为。”
龙云悠轻轻躲过。她微微侧身,眯起眼睛,抬手一指。
川上隆一便顺着她的手望了过去。
“这座大殿,就是太和殿,中国人俗称”金銮殿“,是紫禁城诸殿中最大的一座,从前皇帝举行重大典礼,都是在这里。”
川上隆一望了望眼前的重檐琉璃,而后转身回望着龙云悠,“龙小姐,你不会是想让我买下这里送给你吧?”
龙云悠噗嗤一笑,墨染的黑眸柔柔,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便开始浅浅的荡漾。川上隆一便看的呆了,色眯眯的双眼开始越发毫无顾忌的贪婪扫着龙云悠清丽的面庞。
朱唇轻启,龙云悠幽幽的声音似穿过十年的光阴,响起在太和殿前。她黑眸里依然带着莹莹笑意,半真半假的嗔道。
“川上先生真会说笑话。看到殿前有汉白玉装饰的石阶了么?您要是在石阶上睡个午觉,晚饭,换我请您,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前·朽木不可雕也(修)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表示没话说了,只能叹息一声,嗡嗡~修文修的好累~
吃过晚饭,于东海便坐在里屋地上,继续铡着干草。
楼景云掀开门帘,“云悠还没到,你出去接一下。”于东海没有抬头,手上动作也没有停,半天才说道:“今天她不来了”。楼景云以为是龙家有什么事情,提前跟于东海说了,便不再追问,落下了门帘。
于东海停下手上动作。片刻,似乎十分烦躁的,将脚边的干草捆,一脚踢的飞了出去。原本捆好的干草散落满地,长长的没有铡过,跟已经铡过的,细碎的,混杂在一起,凌乱不堪。看着这一切,于东海又似懊恼般的低下了头,将头深深埋入自己的膝盖,双手插入头发,前后狠狠的捋了好几下。胸口沉闷的,嘴里便重重的叹息了一下。
这晚,龙云悠没有来。而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她依然没有来。于东海去龙家喂马饮马送草料,去给楼景云送东西拿东西,各种理由去了很多次,却都没有见过她。龙云悠的房门关着,院子里挂上刚洗过的她的围巾和手套,可她却始终不见踪影。
进叔说,她病了。那天上课完了回来,脸色就非常不好看。进屋便睡下,第二天就起不来了。龙进去喊她吃早餐,一进屋发现,龙云悠小脸烧的通红,额头的刘海都被汗塌湿了。
龙万桐着急的亲自又是把脉,又是煎药,折腾了快一天,龙云悠的烧才渐渐退了下去。但是人一直睡着,没有醒,就那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于东海每次去,都只是在路过的时候悄悄往龙云悠的门口望一望。一听到有动静,便立刻匆匆跑掉了。晚上楼景云不再做烧饼,坐在炕上干些针线活。
于东海这几天睡的很早,几乎吃过晚饭便躺下去。门帘掩着,他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若非胸脯的轻微起伏,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偶尔一翻身,于东海就看到了又重新摆到了角落的炕桌。他似乎不愿意看到似得,重新往另一侧翻过身去,视线却又落到了炕梢那几本书上。
于东海终于烦躁地起身,呆呆坐在被褥上,眼睛扫过那几本书。突然又烦躁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半天也不抬起来。拳头毫不犹豫的就招呼在了头上,一下比一下重。
那些书本是那晚龙云悠掉在胡同里的。于东海有那么一刻甚至想不起来那晚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他只知道当他放开紧钳着的龙云悠的手臂的时候,才发现身前的她已经泪流满面,身体抖成了筛子。
于东海握住她胳膊的手心传来的不停颤抖,让他一下缓过了神。他触电似得放开了龙云悠,踉跄的向后退了一大步。龙云悠便身子一软,沿着胡同的石墙壁滑坐在雪地上。
黑暗中,于东海看不清龙云悠的样子,但是能够感觉到,她在无声的哭泣着,那些滴落的眼泪,便是对他刚才的冲动与暴行的无声控诉。他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刚才就那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