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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这种心情,就像他想在她面前尽力特别一样。
这样的张永乐,让我想起了顾明君。高中时候的她,几乎是用尽一切力量来讨顾罗生的欢心,我们都以为她能修成正果,谁知道,一个傅轻萝就轻易地将她打回原形。
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和任何人无关。
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
再次见到顾明君,是在学校的大礼堂里,班里推荐我参加市里的英文演讲比赛,学校通知所有参赛者,三点钟到大礼堂集合,抽签决定上台顺序。
她见到我,眼里闪过惊喜,不停的跟我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她说,英文系某个男孩追她,长相不错,就是个子矮了点;最近市中心那家乐町的专卖店,连衣裙打折,有时间跟我一起去看看;英文比赛的演讲稿,她决定别出心裁,用爱情做主题,亮瞎评委老师的双眼……
看她雀跃的样子,我几乎以为她已经痊愈,但在傅轻萝和顾罗生并肩出现在会场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泪光闪过。
顾罗生看见他,搂着傅轻萝的手臂忽然局促,脚步缓慢了些,他稍稍一愣,低声说,“你也来了。”
“嗯。”
“那……加油。”
“嗯。”
傅轻萝的目光一直盯在顾明君的身上,从上到下,那眼神,让人极不舒服。
现在的顾明君除了家室没有傅轻萝好之外,从外貌到内在,都不比她差。
关于傅轻萝的传闻,我也听了一些。
那个轻薄他的继父突然就被判了刑,没人知道是谁提供的证据,她获得了一大笔赔偿金,成了有钱人。
成了比顾明君的有钱的有钱人。
她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回到顾罗生身边的,她觉得只有这样的她才能与他相配。
可是他的眼里,似乎有了她读不懂的东西,说不清是什么,但她的的确确感受了威胁和不安。
这一切情绪,都来自于眼前的女子,顾明君。
忌妒让一个人变得丑陋。
所以修养极好的傅轻萝,也忍不住刻薄起来,她轻笑着,眸光璀璨,指着顾明君脚上的匡威帆布鞋,说,“你这鞋是仿冒的吧?我有一双正版,你要不要,我送你?”
顾罗生有些尴尬,他拉了拉傅轻萝的手,低声道,“去抽签吧,别闹。”
顾明君本来觉得有些难堪,但看到顾罗生后,又忽的释然了,她有什么好丢脸的呢?她最难看的样子,早就被他见识过了啊。
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正视贫穷。
她笑了笑,望了望自己劣质的鞋子,说,“谢谢你的好意。这鞋虽然不是正版,但经济实惠,也舒服,下次你也可以试试。”
顾明君的平心静气,一下浇灭了她的嚣张气焰,她的刻薄无理,好像没了着力之处,闷在了胸口。
抽完签之后,顾明君大方的跟他们招手,说,“有空一起喝茶。”
不拖沓,不留恋。
可在出门的时候,还是加快了脚步,飞快的逃离了他们的视线。
她走过的空气里,都是泪。
决定参加演讲比赛之后,我的生活开始忙碌了起来,我忙着准备演讲内容,我呆在图书馆里的时间更多了些,忙着查阅资料和整理材料。
洛堇修开始选修表演系的课程,他觉得学经济实在无聊透顶,加上他确实对表演很有兴趣,所以他准备毕业后,去考影视学院研究生。他使劲的在我的本子上签名,他说等以后大红大紫之后,这些签名还可以卖钱。
七春在得知他的演员梦想之后,开始自学经纪人的所有书籍,她说,演员身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百折不饶,称职省心的经纪人。
她觉得,只要她守着他,升为老婆是指日可待的事。
流光去做了志愿者,空闲的时候就去孤儿院探望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有空的时候我也和她一起去,和孩子们玩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忘记所有的烦恼。
我的演讲内容没有顾明君那么另类,是中规中矩的经济学论文,但我尽量用了比较不生涩的字眼,来描述枯燥的微观经济学。
洛堇修对经济学不感兴趣,但他每门功课都接近满分,他能轻易的洞察股市,熟练的背出那些晦涩难懂的理念,有时候,老师也会在私底下问他,最近的股市动向。
所以,我决定去请教他。
在洛堇修的帮助下,我的演讲稿写得很顺利。
演讲比赛那天,流光,七春和秦简他们都陪着我去了。洛堇修甚至准备了鲜花,他说等我领奖的时候会上台给我送花。
秦简白了他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拿走了他手里的花,悠悠的说,“老师说,要你等会帮他统计分数,送花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洛堇修淡淡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在选手席待定的时候,我看见了刘文君,她的手里拿着a4的稿纸,正低头背稿,察觉到了目光,抬眸笑了笑,说,“李教授说,有一个学生退赛了,我就自告奋勇了,应晴,你不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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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演讲比赛
我淡淡笑了笑,说,“我为什么要怪你?”
她尴尬的笑笑,白皙的妆容将她的脸蛋衬得微微发红,虽然并不是很自然的妆,但的确是好的化妆品,将她几个火焰石一样的痘痘遮得密不透风,只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她将耳边的碎发挽在耳后,轻咳了几声,说,“加油!”
“你也是。”
会场里的暖气有些闷,让人昏昏欲睡,第一排位置坐着这次演讲比赛的赞助商和评委,其中一位是顾罗生的父亲,听说顾罗生的父亲并不喜欢参加学校的活动,平常只赞助,不出面,为人很低调,这一次突然出现在演讲比赛的会场,还当了评委,引起了各方猜测,人气最高的说法是,他来参考参考未来的儿媳妇——傅轻萝。
傅轻萝是浙大艺术系的校花,人气自然是没的说,大家都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比赛开始之前,我在第三排的角落里看到了顾罗生,他穿着灰色羊绒毛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风衣,下身却随意搭了条牛仔裤,略紧的设计显得他风神俊朗,双腿修长。
他的身后坐着低头颔首的顾明君,他似乎不知道她在后面,双眼迷茫的望着的几个学生会的同学,在会场里穿来穿去,布置会场。
傅轻萝这次的着装高贵而正式,优质的黑色小西装,略短的小黑裙,露出白皙好看的大腿,紧致的腰身,让那些将她奉为女神的宅男们看得两眼发直。她从台前走到观众席,直线的视角,无法忽视的顾明君,可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亲昵地在顾罗生的脸上印上了她的吻,我看到顾明君的稿子直直落到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此时,主持人已经拿着话筒上了台。请所有参赛选手在后台等候,顾明君才慌乱的拾起稿子,走向后台。
我是倒数第二个上场,演讲的排名是事先定好的。刘文君和顾明君都在我的前面。傅轻萝第一个上场。
她一上台,说了句,“大家好,我是傅轻萝。”,台下就跟疯了似的大声尖叫,会场整个变成了一演唱会。
不得不说,她醇正的美式发音,流利的表述,确实比一般人略胜一筹。
在她激情澎湃的演讲之后,是评审提问时间。
第一个提问的是我们系主任。平常以刁难学生为乐,记得上一届毕业的一个学生,论文答辩,碰上了他做评审,他连续提了十二个问题。气都不喘一下,那个女生当场就哭了,后来她的导师闹到校长办公室,才让那个女生的论文过了。
“what d rich guy?”(你怎样看待高富帅?)
系主任一开口,全场哗然。
谁都知道傅轻萝的男朋友顾罗生就是一个典型的高富帅,如果她说喜欢高富帅,那就说明她看上的只是顾罗生的外在。如果她说不喜欢,那么就是直接否定顾罗生是高富帅的事实。
这问题,够狠。
傅轻萝愣了愣,随即说了一大堆官方语言,什么人不能只看外在,内在也很重要。什么她不在乎对方是不是高富帅。只要善良勇敢真诚,就算没有好的客观条件,也是一个好人。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明确表明她的态度。
问题刁钻,答案圆滑。
系主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顾罗生的父亲一直很平静。没有赞许,也没有讨厌,只是静静的观望。
下一个上场的是顾明君,她果然像她说的那样,准备了一篇惊世骇俗,歌颂爱情的演讲稿,与前面中规中矩的傅轻萝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将她和顾罗生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但是没有用真实名字,只是用jake和rose代替。
结尾的时候,她激动的几乎要飙泪的情绪突然平稳了下来,一字一凄凉的说,“rtured her?”(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折磨她?)
全场一片寂静。
评审们似乎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叙述凄美爱情的学生。
只有顾罗生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