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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好兴致,这是在做什么……犯相思?殿下不会这般早来看你的。殿下每日要见我们两个夫人及小公子,哦对了妹妹的阶品是什么来着?”香闵夫人径直无理地在萧卿止对面桌前跪坐下来,一开口便不善,萧卿止望她一眼,见她算是不错的容色笑成一朵花,说出话来却如针芒,原是来了个挑衅的。
对待笼里向客讨食的猴子,最好的办法便是不理。因这样的猴子虽显得张狂,却实际忌惮主人,做不出什么大事来。所以萧卿止从身前桌上捧起一本书开始读。香闵夫人见萧卿止不理她,便更加口无遮拦地说话,不过她显然不知萧卿止是静便能静到极致的人,定力能令旁人抓狂,所以说到最后,香闵夫人口干舌燥,幸得如伶给她倒了口茶,她囫囵吞下,才安生了不少。
才消停了不一会儿,香闵夫人便遣她儿子崇德公子来缠打撕扯萧卿止,萧卿止被这孩子撕扯地烦了,如伶正要将孩子拉开,香闵夫人便如猴子般跳起打了如伶一巴掌。
如伶好在练过忍功。杀手有时候不忍是不行的。她的专业素养很好,是以不会爆发。但若是在平时,她的手只要抚摸一下这香闵夫人的喉头,她便会历时瞪着白眼香消玉殒了。
萧卿止盯住香闵夫人看了看。姜柔已从偏门悄悄出去,萧卿止觉得这其实是场不错的戏,自己也能过一过观戏的瘾。虽说她自己其实早已身在戏中,从来就没抽出身来过。
香闵夫人自己拾起杯子,将茶浇在自己和孩子身上。孩子被烫得直哭,她也哭起来,两个人哭得肝肠寸断,如伶哭笑不得。
萧卿止没有动静,依旧不慌不忙地看着书。如伶也不知她是真看进去了还是装看进去了,自己却忍不住帮她劝香闵夫人一句:“娘娘可以先省省,过会儿再哭。”
香闵夫人却被这一句呛住,顺手便将那翻了的茶杯给仍在地上摔了碎,还将碎片都拨至自己身畔,一不小心手指划了道口子。
做了这许多动作后,邬子霍终于立在了门口。身旁低低躬身的有姜柔和另一个婢女,这婢女满脸得意的神色,如伶平日见过,她是在司徒夫人的画春栈当差的。
这来曲籽堂胡闹的把戏,竟然两个夫人都参与了,这大动干戈的做什么呢?如伶实在糊涂。
香闵夫人跪着挪过去抱住邬子霍的一条腿哭诉道:“殿下,臣妾好心带公子来看望萧美人,她却蛇蝎心肠地如此对待臣妾和公子,臣妾,臣妾的手,您看啊,呜呜呜。”
邬子霍抬眼望了望萧卿止,萧卿止也将书放下望回他。如伶原本躬着身迎他,见场面这一瞬寂静,忍不住悄悄张望,远远见他那盯住萧卿止的眼神微迷着,似有得意之色。如伶不知他在得意什么。
“你想说什么?”邬子霍抬脚挣开香闵夫人,走到萧卿止面前,俯下身去,伸指抬起她下巴。
“我没话说。”萧卿止言语清淡,没什么味道,但却激怒了他。
邬子霍忽然撇嘴微哼,眼中尽是嘲讽:“明日起去漆室思过一月。”
这漆室便如同宫中的冷宫,因偌大的空间里没有窗子,漆黑一片得名。原是辟出来做库房的,但库房实际也不少,用不到这一处,司徒夫人便将此地固定做责罚犯错女眷的地方。
“谢殿下为臣妾做主啊——”香闵夫人兴奋地三叩九拜起来,架势太大将孩子吓得哭红了脸。
“但我要这个疯人以后不能靠近我十步之内。”萧卿止颤了颤睫毛。
邬子霍忽然偏头睨一眼香闵夫人,又流转目光盯住她,异乎寻常地微微一笑:“知你会忍不住向本王提要求。”
继而转过身去数着数走了八步便到了门边,抱起跪在香闵夫人身旁哭个不止的崇德公子,递给门外那司徒夫人的婢女,示意她将孩子抱走。那婢女会意,面上似乎得了大惊喜,抱着孩子便颠着去了。
这时香闵夫人呜咽着抬头,满脸疑惑地弱弱唤了声:“殿下,您这是何意?”
“你既不懂得照看孩子,便让司徒筠去带。”司徒筠正是司徒夫人的名讳。邬子霍满眼嫌弃地看了看脚下:“只有八步。”
“殿下,殿下您……”香闵夫人浑身一颤,声音也颤。
“滚。”邬子霍回身一挥袖,广袖劈到香闵夫人的脸上,香闵夫人二话不说便拖着裙钻出门去,头也不敢再回。
他快步走至萧卿止桌前坐下,如伶和姜柔十分识时务,连忙地清扫了现场,端上了茶水便退下,只留了他们两人在厅里。
如伶出去时,正听到两人一边喝茶,一边正经地对话。似乎是慕王问萧卿止对战事的看法,听萧卿止回道:“昌峻虽走,实力仍在,彤王兵马虽多,但大将缺少经验。西北已无担忧,东边却难以稳固,只有调动京中大将和亲信兵马去驰援。”
如伶刚要感慨,这两人终于能坐在一起好好说话了,却又听慕王如此说道:“本王忽然发现了你的价值在何处。本王幕僚三千也已足够,不需要一个出谋划策的女人,但本王的确喜欢你聪明冷淡却自以为是,光是看着,也赏心悦目。”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如伶竖着耳朵听着,眸子微微闪了光。
“本王今晚不走了。”
“但我须去漆室。”
“本王说得是明日去。”
如伶感慨一声这什么情况,便急急从门前闪开。正端着换下的碎杯片往后面走,见远处立着还未离去的香闵夫人,似乎身旁还立着一人,倒像是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听说是慕王手下大将之妹,地位堪比慕王妃。这慕王妃轻易罩不上面,府中也便是她在管事。而那香闵夫人身世倒是简单,只是幕僚之女,在京中只能依托着她。
如伶见她引了正哭哭啼啼的香闵夫人往回走,便忍不住跟了上去偷听。
司徒夫人正安慰香闵夫人道:“过几日帮你求情,孩子便送还给你,莫作这模样。”
香闵夫人道:“原本慕王每日瞧完公子,也只在曲籽堂前驻足一忽儿却不进去。我听了姐姐的话作这一出戏,却惹得一身腥,这事最后是我得不偿失,我不再做了。”
司徒夫人道:“你要往好处想,慕王说了令她去漆室,她必得去,到时我们再想办法。”
如伶这才明白了原委。慕王在门前停留却不进来,将她送入漆室却又要欢好,简直便是神经的性子。这两妃子妒火练得这般大,明知道慕王只是门外路过停一停步子而已,便能出这样的馊主意。尤其是那司徒夫人将香闵夫人推在前头,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倒是聪明。
回来时,如伶见厅中灯火已灭,姜柔从里面走出来,说是才收拾了床被,已见慕王将美人打横了抱起,桌上的杯子盘子散了一地,茶渍也跟着泼出来,那眼神似是十万火急,她便连喘气都不敢喘完便溜出来了。场面十分惊险。
如伶点点头,心中估计这必是一场大战啊。
翌日清晨,如伶前去伺候更衣,见已经有慕王身边的下人前来唤了几声慕王去参朝,但帘帷未开,谁也不敢上前去劝说。
如伶自然也不敢,只得也在厅前等着。这一等,便听到床帏一席话。
“慕王不去参朝么?”
“本王有你洞悉天下,参不参都是一样的。”
“一日为臣,一日为虏。”
听到这话,如伶心中冷冷一抽。余光瞥见那等候的下人瞪着眼张大了嘴,在脖颈处比划着一横,意思是说,你家美人是不是找死。
如伶表面清冷,心中却暗道,我们都是杀人出身的,你不找死便不错了。
“你说什么?”慕王声音暴躁地质问。猜中慕王急了火,那下人朝如伶吐了吐舌头。如伶坚定日后要拿他祭剑。
“天下没那么容易易主,您还是小心为上。”萧卿止的声音含了笑。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那我不用去漆室了罢?”萧卿止的嗓音嘶哑,好似被掐住喉咙一般。
如伶赶忙过去,还未靠近,床帏被倏忽劈开。
慕王一张脸僵着走下床,眼里汹涌的狠意可将半里外的人畜皆伤,草木皆倒。服侍的下人冲上来,见慕王这副模样,皆小心翼翼地伺候更衣洗漱,却仍旧止不住腿哆嗦。
待众人拥着慕王走得远了,如伶才服侍着萧卿止起床,一边问道:“主人何需每次都惹慕王生气?”
萧卿止倒是很泰然:“这是他宠幸我的方式,我不过迎合他罢了。”
如伶不说话,但心里已经了然:这是说慕王爱受虐。但瞧着慕王的样子,却也说得通。
在她看来,萧卿止是身体迎合他,却在心里蔑视他,慕王可能也是如此认为,所以才要一心征服她。只是这两人在一处,便是在互相征服的战场,让她看着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