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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望了半刻,南寞忽地打破沉默,敛了烟眉伸出皓手抚上他的喉头,柔声道:“公子又脖子痒了不是?”
如锦顿了一顿,背手仰望长天,正色道:“瞧今天这月亮……”
“这月亮怎地……”南寞紧了紧手指。
“……快下山了;咳咳,天快亮了,再不去便去不成了……”
“你头发怎么梳的,也给我梳一梳。”
如锦好不容易想到这个义正言辞的理由,却听到南寞来了这么一句。随即便感觉她的手轻轻抚上了他垂在肩旁的长发。
南寞初时都没有留意,这会子将手抚上了他的头发,才发觉他的青丝直垂如瀑,微微罩住贴身的衫子,有一丝淡淡的妖冶。
如锦笑了笑,让她坐在屋外的阶上,摆弄起她头上的杂草。发根连心,如锦虽小心翼翼,但仍不免会拉扯起她的几缕发丝,好在南寞一句痛也没有喊。
两人悄悄从府墙爬出来,按照如锦前日跟一同做活的下人给他画的线路,一路小跑地到了妓馆的门前。
南寞抬头一看,那牌匾上耀武扬威地写着三个字:红璀馆。
这名字她倒是熟悉。若说以前在宫里听小世子的八卦,宣姬的事情她未记得,还可以说那是因为已经陈芝麻烂谷子,没人喜欢再讲了,于是她便没什么印象,但这红璀馆的声声姑娘她可是最近才听过的,据说与小世子一夜风流,便使得小世子在战场上有如神助。
她今日倒要好好瞧瞧这声声姑娘的能耐。当下便对如锦说:“咱们去打劫两件像样的衣服。”
如锦微微展颜道,“正有此意。”
正遇上几个男子陆续从红璀馆里出来,皆是酩酊醉态。两人躲在暗处,看准了两个身上衣袍顶好的,便跟脚上去,将其打晕了托到暗处扒下外衣来给自己换上,皆是一点愧疚都没有。这两人原就醉了,估计醒来也得第二天晌午。
南寞搞定了一旁的醉鬼,捂着鼻子将那衣袍穿起来。回头去看,如假包换的公子如锦,云发垂坠,衣着华美,容姿悠闲,正在前方荧荧灯火处将一把折扇淡漠摇着,望见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快过来。
见南寞走近,如锦道一声:“怎样,像不像帝京的纨绔子弟?”
南寞淡淡道,“你本来就这模样。”
啪的一声,折扇合上,如锦大步走进红璀馆,宽广袍袖熠熠生姿。南寞轻笑一声跟了上去。
红璀馆的大堂里灯火璀璨,这时正是好光景,便没有两人印象当中的鸨母上来招呼。两人往内里走了走,四下观望了许久,才有一位容冶轻盈的中年丽人地走上前来。
如锦熟稔地道了声:“红姨。”
那丽人一愣,南寞也是一愣。
丽人转而笑道:“公子原来是熟客,怕是有许久不来了,贱妾一时未认出来。”
见身旁南寞一脸疑惑,如锦以扇遮面,低头在她耳边道,“我猜的。妓馆的鸨儿还能给取个别的名么?”
红姨笑意盈盈地询问:“两位公子怎么称呼?贱妾真是记性越来越差了。”
“本公子姓容,”如锦摇着扇指向南寞,“这位是南公子。”
红姨作揖道:“两位公子先请楼上坐,只是不知,两位公子想要哪个姑娘作陪?”
南寞随即道:“声声姑娘。”
红姨一愣,如锦也是一愣。但南寞没有向他解释。
红姨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小心翼翼地问:“南公子……成年了吗?”
南寞负手,镇定自若地道:“本公子前日行的冠礼。”
红姨的面上却有些为难,良久才道:“这……声声姑娘今夜实在分身乏术,现正陪伴陈太傅家的陈公子,随后到了丑时还有一场歌舞,歌舞完了,是……”
如锦从袖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荷包来抛过去,红姨眼神极好,顺势便接住,打开一看,是一整包的碎银。如锦瞧也不瞧她,说道:“丑时之前,给我们半个时辰,听声声姑娘唱两个曲。上点好酒,我和南公子先四处转转挑两个美人。”
红姨从没见过这么阔气却好打发的恩客,便干脆地应下,笑逐颜开地退去叫酒。
红姨退下后,如锦和南寞两个四目相对,各有许多疑问纠结在两人的眉头。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声声姑娘?”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你不带我便单独来逛妓馆?”
“是爹给你的吗?”
虎视眈眈地相对了少顷,如锦第一个避开了她的目光,:“这钱是我前日里用一枚玉佩所换。”
南寞怔了怔,细如蚊蝇地道:“这姑娘睡过小世子。”
但显然,他这答案是比不得南寞的答案来得浓墨重彩。
如锦重又对上她的目光,见她一脸委屈,神情呆滞:“这女子睡过这么多男人,还要睡我的小世子。。。。。。”说罢盯紧了如锦,极认真地道:“只有我能睡我的夫婿。”
如锦不知怎地脸上一红,尴尬笑笑,问道:“寞儿,若我没记错,你还有三个月才及笄吧?”
南寞仔细想想,道:“……好像是吧。”
“那便是了,你还没资格想这么下作的事。”如锦顿了顿,“我们是来喝酒的,顺便来研究审美。”
“不能想,那能不能看?既然是审美……”南寞邪邪一笑,只管拉了如锦往楼上奔,挨个地将楼上房间窗纸上戳了窟窿去瞧,直找到第五间屋子,隐隐听屋内一声狂浪,“声声……”
两人背上一阵哆嗦,透过窗孔朝里望去,屋里烛火微明,声声姑娘裳裙半落,依偎在一个裸露的男人怀里,教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却看得清一对白花花的包子揉在那男人的手里,她便发出一颤一颤的嗓音。
只听那陈太傅的公子几近虚脱的声音道:“声声,你是人是鬼?”
声声的声音娇媚无骨,回道:“是鬼会告诉你吗?”
那陈公子痴痴回道:“鬼也是会说话的。你就是、是、是艳鬼……”
声声笑得梨花微颤,两个小孩立在门外面面相觑,显是听得有些傻了。
入府(四)·纱影
南寞正津津有味地趴在窗上瞧着,忽然听到身旁有异响,便循声去望,见如锦一手执着青铜的酒樽,正将那酒从樽中递送至口中。地上放着一壶酒,想是如锦问红姨拿的。收了他们如此多银两,便没妨碍他们在门口看一看。如锦脸颊微红,两眼放着光,将头向着南寞凑过来。
“咱们来打个赌,输了的人要为这屋里的艳鬼声声姑娘赎身。” 都是小孩子,果然想不出什么太馊的主意。
南寞想起在南阳时,两人也曾一起在妓馆中喝酒,那一夜很长,他们不知喝了多少酒,直到喝的其他人皆已醉倒在地,他们两人却仍坚持着。因他们两人喝醉之际打了一个赌,输了的人便要为那琴伎姐姐赎身,并且要她作为后妈送给爹爹。这是个谁都不能输的赌,这赌关乎他们两人的屁股上的皮肉,还有这位姐姐的身家性命,因为这姐姐搞不好会被爹安个迷惑公子的罪名给拖出去杀了。
那次他们赌得是谁先喝趴下,但到了最后两人皆不知道对方是何时趴下的,因为再一醒来,她已经躺在去往洛阳的马车上。
是时候该分出胜负了。南寞夺过如锦手中的酒樽,自斟一杯豪迈饮下,问道:“这回赌什么?”
“赌这陈公子会不会被我吓跑。”
“你打算怎么吓他?”南寞将信将疑。因他生得美,若是去了,那声声姑娘贴过来倒是有可能,那陈公子也贴过来倒是也有可能,但他这小模样拿什么去吓人呢?
“且看着,”如锦摩拳擦掌地站起,道:“若是我输了,我便娶了声声,这样她便不能勾引你的夫婿;若是我赢了,你帮她赎身,从此不让她见小世子。”
南寞听得有些感动,若他真的收了声声,那声声肯定是没法从他身上转念了。虽然她分明知道,这个赌局是如锦为了挑战他自己而设,算是酒后色胆包天的一种表现,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是受益者——虽然输了她还需典当不少财产来赎这位头牌姑娘,但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取之有道,千金散尽还复来。
还没回答如锦,身侧便觉吹过一阵风,回头间,如锦便不见了。
南寞复又从窗孔上看去,没过多久,便见屋里向外的窗棂似乎动了动。
情欲之间的男女显然不会注意什么,如锦从那窗棂处探进头来,吹灭了放置窗前妆台边的烛火。
瞬间如漆的黑幕压下来,抱在一处的男女也静了下来,保持着惊讶地姿势,两双眼睛放出不可思议的光来。
如锦已然钻进了屋内,装模作样发出嘶嘶的声响。
“是,是人是鬼?”那陈公子声音发颤,似是丢了魂。
“鬼会告诉你吗啊?”如锦压着嗓子道。
“鬼真的会说话!”声声仅仅攥住那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