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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般的微笑。“我们走吧,我不想看到她。”放开他们的一瞬间,圣修轻轻的在朱邪耳边这样说道。朱邪似乎也有此意,本来是来看热闹却变成了被人看热闹,这样的事情可不像他朱邪大爷的风格。然而朱邪就是朱邪,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也觉得你应当回去和我们说点什么。”背向伙伴,已经准备下城楼的圣修听到朱邪这样说。
还未待回答,一个更为急切的呼唤撞入耳中,“圣修哥哥。”刚刚脱离险境的牧梓白竟又想要驱马上前,却被边上士官模样的人拦住。牧梓白只好低声的和他交涉,一双美目焦急的看向圣修僵住的背影,直至他回头。
一直站在后方的圣修此刻直直的走向城头俯下身来,城下的人终于看清楚了这位让私下里被称为军中之花的战国公主失了气度的男子。
和公主同色的银白长发顺着他躬身的弧度垂在耳边,虽然不似朱邪的倾国倾城貌,却带着股让人看了就无比安心的气质,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流出的温柔,他看着你的时候,那双银色的眸子仿佛在和你对话,然而你仔细看了进去,却只是沉醉在那一湾静谧的清泉中无法自拔。此刻他就那么倾身用这双在梓白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眼睛望着她,就算隔了百米的距离,梓白还是仿佛能在他的眼中望到自己的身影,从幼时绵延至而今的愿望,大抵也就如此了吧。
圣修略显苍白的双唇轻启,似蹙非蹙的笼烟眉间依旧含着那始终如一的温柔,说出的话却让梓白的心霎时凉个通透。他说:“梓白,我与你牧家早就再无关系。”爱怜的回望一眼朱邪怀里木雕一般的殇,有些眷恋的转了回来,语气柔和却坚定:“殇也一样。”
梓白呆愣的看着圣修决然转身的背影,这些年来不断在她脑中回放的,十三年前他彻底消失在自己世界里的那一刻,也是这样转过身去,就再也没回来。圣修的身影越来越远,梓白全然不顾面前是敌国的千军万马,竟然就想要策马上前,却被朱邪虽然笑意盎然却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冻在了原地。
“下次看到你,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说完这句话,朱邪拦腰抱起怀中的女子,留给牧梓白一个火红的背影。楉安有些怜惜的看着方才意气风发如今失魂落魄的公主殿下,眼中掠过一丝不忍,然而想到牧笙国的所作所为,朱邪今日的做法无疑为连日被骚扰到鸡飞狗跳的鸢尾国出了一口恶气。此刻他才真正的了解到慕容皇后的深意,让这几人来到边疆,或许这一场战争真的可以出现转机。遥望三人的背影,楉安陷入深深的思索。
他相信自己没有眼花,在圣修突然抱住朱邪的前一秒,朱邪手中所升腾着的绝对是可以将一切化为灰烬的火焰。难道这些人……
先回到慕容典宅邸的几个人沉默的围坐在庭院中的凉亭里。没想到这慕容典看似粗人一个,宅邸却修葺的极为简单雅致,此刻沁人心扉的菊花香飘在亭中,却无法将几人从各自的思虑中唤醒。
“朱邪,你太冲动了,若被安寂大人知晓,你必会受罚。”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圣修先开了口,看着伙伴的目光中流露出担忧。
“空城的法典中有写,若同族生命堪忧,是可以使用术法的。”朱邪闲闲的趴在了石桌上,似喜非喜的凤眸中流转着圣修所不熟悉的情绪。那股光华从他火红的瞳孔一直绵延到了如烟的柳眉,熟悉朱邪如圣修者自然知道,这是朱邪少有的在思考的表情,对于朱邪这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只有笑这一种表情的人来说,似笑非笑的时候,就说明他没有想笑的意思。那抹弧度只不过是他肌肉的惯性。“你看她的状况,和要死有什么区别。”左手撑着身体,右手抚摸着方才被他放在旁边座位的殇的黑发,朱邪的眼中盛满了疼惜,失去了平常的乐观与活力,这样的殇在他的眼中,和死去实在是没什么两样。
圣修知道,如果他再不说些什么,朱邪怕是马上会将殇抱离他的身边。他是觉得,自己对殇来说,也是一个潜藏的威胁了吧。
圣修这样的男子,就算是叹气,都给人一种宁静的气度,轻轻歪了下头用左手撑住,圣修似乎是陷进了某种漩涡般露出些许惆怅,话语轻落犹如左手因重力而垂下的衣袖:“我的全名,叫做牧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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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圣修的记忆深处
更新时间:201199 17:46:28 字数:2087
楉安走到亭子外的时候,听到清越的男声如是说:“我叫牧圣修,我爹叫牧天凌。”说完这句话的圣修突然笑的无比灿烂,这时楉安才发现,笑起来的圣修美貌实不次于朱邪,平素那张白璧无瑕的面孔上泛出了妖异的红,连一直呆愣的殇都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然而正因为圣修的笑容太盛,以至于三人看不到他目中升腾的雾气。
转过身去用指尖拨弄亭外的菊花,圣修的余光扫到了在亭边踌躇的楉安。“楉安大人有兴趣来听个故事么,但要自备茶水,或许有点长。”白衣胜雪的男子干净的唇角挑出天真的弧度,楉安明知道自己还有政务要同慕容典商量,却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并不是他没有分寸,只是这男子实在是让人没有拒绝他的能力,而且楉安好奇心一向旺盛,想那牧笙国民风彪悍,也正是因为如此,牧梓白一个女儿家才能随军出征,所以他怎么都没办法将这个天外飞仙般的男子同牧笙国那些人联系到一起。一直以来,圣修都是这个小队中最低调最安静的,美丽却不似朱邪般绝伦,冷淡却不似破晓孤傲,温柔又不似梵那样惹人怜爱,聪明也不像殇那样的锋芒毕露。然而就算安安静静站在那里,这个男人也如同一朵寂然绽放的雪莲般散发着独属于自己的幽香,让人无法忽视。
但圣修却已经收了那昙花一现的笑,像他留存在楉安记忆中那般寂然的倚在亭柱边,放空的目光一丝焦距都无的涣散在那花团锦簇的菊丛中,“你们知道,牧氏皇族的诅咒么?”黑云压城般的气息漫过小亭,众人皆不知圣修说这个是何用意。圣修也不在意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因为这本就是牧笙国皇族极力掩盖的秘密,若没有那晚,或许连自己都一辈子无法知晓。
牧笙国从前并不叫牧笙国,单名一笙字,当年笙国大将军牧挽弑君篡国,更名为牧笙国。圣修缓缓说完这段大家都知道的历史,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吸了一口凉气。“然而没有人知道的是,牧挽篡国其实并非为了做皇帝,而是为了笙国皇帝的宠妃青濯。青濯与牧挽青梅竹马,却被皇帝硬生生的夺了去,牧挽卧薪尝胆十余年将笙帝拉下皇位,却没想到在进攻皇城的当晚,笙帝将自己与青濯一同烧死在寝宫,临死前诅咒牧挽为帝一日,子子孙孙必如他一般痛失所爱。”
“这种传说怎么能信以为真呢。”朱邪不屑的嗤笑。
“我娘诞我之日难产而死,梓白和四叔回来的时候,也不见四婶了,牧天倾五个妃子没有一个能为他诞下皇子便都溘然长辞,三叔终生未娶。”圣修认真的看着朱邪,那美目之中所闪动的潋滟波光,让朱邪就那样将到了唇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娘是我害死的。”语调凄然的声音插在了圣修的话间,朱邪,楉安,乃至话音未落的圣修,都赫然看向自打见了牧梓白后就木偶一般失了生气的殇,而殇只是扑向了身边的朱邪,瞪着无神的眼睛喃喃自语“我娘是我害死的,我害死了我娘。”
朱邪纹理精致价格不菲的袍子被她眼泪鼻涕抹的一团糟,他也不恼,只是任由她哭任由她闹任由她的指甲将锁骨边瓷娃娃般的雪肌玉肤抓出道道血痕。“不哭了,听圣修讲故事给你”朱邪拍着她的背轻轻哄着,另一只手整理着她凌乱的长发,圣修温和的拭去她的眼泪,看她的目光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宝贝。
“圣修,你继续讲。”半晌殇终于平复了情绪,她有种预感,圣修的话或许可以将她带入一条看不到光明与未来的幽深小径,可她阻止不了自己,在见到那张彷如自己复刻版的脸之时,她就清楚的听到脑中什么东西塌陷的声音,那一句牧梓墨仿佛是撬开了深藏与她心底的一扇门,透过心墙直射而来微弱的光亮是她一直追寻的么?三年来她朝思暮想的不就是这一刻,可为什么当一切都近在咫尺,她却连站起的力量都无处可循。
圣修似是不忍心,殇却一再坚持,圣修只好一层一层的揭开了那被胜者粉饰过后天下太平的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