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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肩膀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是帮你捉鹿蜀的朋友吧,果然英雄出少年。”这么两句话说出来,就附带了两声咳嗽,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又能相信就是这么一个病人,支撑着如此之庞大的一个国度。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赫连彬句子所带出的疑问映在了哲宇的身上,而哲宇却只是垂眸盯着那把水晶刃镶满宝石的刀柄,那是母妃生前从不离身的东西,父王给她的特权在她被关押之后也一直延续着,所以在严禁携带任何兵器的地狱里,她能够将这把刀插进自己的心脏。
他可不可以认为,害死母妃的,恰恰是父王的爱。然而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一向琴瑟和鸣的父皇和母妃,为何一夜之间全部都变了。这个问题已经在他的心中萦绕了太久太久,想法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顽固可怕的东西,一旦滋生就无法消除,如同一个逐渐发芽的种子,在破土而出的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将他的四肢百骸都贯穿,以至于他无法动弹也无法回答赫连彬的问题,纵使他比谁都明白,这或许可以让他喜怒无常的父王定他死罪。
“参见皇上。”殇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样盯着赫连彬是一件多么不合礼数的事情,从来没有学习过皇室礼仪的她有样学样的做了个揖,朱邪几人也慌忙行礼。赫连彬点点头示意几人平身,依旧看着哲宇的眉眼间竟出现了几分受伤的表情,殇偷偷的捅哲宇,哲宇却依旧眼睑都未抬,明明已经没有了晶壁,哲宇却还是觉得和父王之间隔着几万光年的距离,父王听不见他内心的声音,父王也从未真正的让任何人倾听过他自己内心的声音。几人犹如芒刺在背的立在这里看着两父子僵持着,在这栋晶莹剔透的水晶地狱中,时间已经失去了它的度量作用,不知是过了多久,赫连彬长叹一声道:“你就这么恨我。”言语之间哲宇忽然发现,他无所不能的父皇,说这句话的时候,掩在袖中的指尖竟有微微的颤抖。
敛去瞳中千丝万缕的情感,哲宇抬起他那与紫苏王妃如出一辙的紫眸,他似乎从未仔细看过自己的父亲,印象中他一直都是病着的,听宫中的老嬷嬷讲,年幼登基的父皇曾经历多次刺杀和下毒,十八岁的时候中了传说中的曼陀花毒昏迷了七天七夜,最后是皇后娘娘求高人指点方才堪堪留住了性命,心肺功能却已然受损,落下了咯血的毛病。但就算一直都是这副病入膏肓的样子,父皇也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远若繁星的龙椅上俯瞰着这个世界,俯瞰着他的儿子们。他从来都不知道,年仅三十五岁的父皇,有一双那么苍老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载着罕有的温情和无奈望着他。
可父皇那么强大的人,也会有无奈么?哲宇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赫连彬颓然垂下的袖口带起一阵风,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中显得如此动荡。“我并没有想到她宁愿选择死的。”说完这几个字,一阵剧烈的咳嗽让赫连彬不得不捂住心口。从内而外的震颤让他烟灰色的头发掉落在额前,愈发衬得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可事实是她已经死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哲宇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如同将那把水晶刃狠狠的插在赫连彬心上一般。“哲宇,不要和你父皇那么说话。”殇的声音压得很低,然而语气却极严肃,纤细的手指捉住哲宇的手腕。哲宇缓慢却有力的推开了殇的手,紫色的眼眸氤氲着水汽,以一种极为决绝的姿态看着自己的父皇,嗤笑的说:“你连她的遗体都不肯看一眼,连一块墓地都不肯给她,甚至连提都不许人提,那么现在,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殇几人愕然的呆立在哲宇的身后,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哲宇,不仅他们,就连在赫连彬的印象中,这个四子的性子也一直优雅乖巧,不需任何人操心,像极了他的母亲。是啊,赫连彬嘲讽般的抬起左手蒙上眼睛,他是像极了他的母亲的。那夜她也是此般决绝的踏入这水晶囚笼,从此两人再无闻声与见面。
“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想见她。”说出这句话,赫连彬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岁,身上也再没有了初见时那股经天纬地的汪洋气势。“哈哈!”哲宇仿佛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笑的直不起腰来,气喘吁吁的说:“你是我父皇,你是无所不能的鸢尾大帝,母妃那么爱你,她怎么可能会不想见你,父皇,你要推脱也不至如此。”哲宇笑的肩膀不可抑止的颤抖,慢慢的仿佛脱了力一般坐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几分抽噎:“她就是用你手中的那把刀,在掌心一笔一划的刻下了个彬字,可现在都已化成了灰,父皇你再也看不到了。”
“够了!”打断哲宇的却不是赫连彬,而是一直都努力着消弭存在感的朱邪。此时的他面上笑容更胜,琼姿花貌与身上的戎装相配却没有一丝违和感。火红的发丝随着他歪头的动作洒落在肩膀上,朱邪标志性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轻启朱唇说道:“你真的以为最残忍的事情是死去么?我告诉你,不是。最残忍的事情,是承担着眼睁睁的看着所爱之人离开的无力感,还要去独自承受的,无止境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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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血债就用血来偿
更新时间:2011831 15:55:43 字数:2027
沉默如同傍晚的潮水一般漫过这幽深的地底。跪坐在地上的哲宇眼中的绝望逐渐退却,他似乎明白这件事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而赫连彬的面色依旧如同燃尽的灰尘一般萧索,朱邪火红的双眸中盛满了殇看不懂的情感,梵抓着圣修的左手,那样的哲宇和朱邪都让她感到害怕,瑾年疼惜的看着哲宇,但他明白,这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事情。
“这里真是难得的热闹。”眸色浅淡的清秀少年总是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任何地方。轻巧的挪进众人的视线冲着赫连彬一躬身,楉安的到来给这个遗世独立的空间带来一种别样的氛围,这个人总是让人有莫名的信任感,哪怕此刻他身后黏了两个黑色的影子。
两个刻意敛住身上气息的黑衣人目不斜视的立在楉安身后,竟像看都没有看到这一国之君,紫色鸢尾的花纹在二人的左脸颊妖娆的绽放,在这个剔透的空间中如同两个黑洞般吸住了几人的目光,殇耳边响起了来时瑾年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记住,如果遇到了脸上有紫色花纹的人,一定要跑。”这让身为禁卫军总管的苏瑾年都如此讳莫如深的人,同本该在楉安堂的旅馆老板一起出现在这位于皇宫深处的地狱,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究竟是黑衣人,还是楉安呢?
而楉安却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有任何的不对,老熟人一般和众人打着招呼,“瑾年大人,还欠人家房费没有给呢。”楉安的表情依旧很真诚,或许他的可爱之处就在于他从不掩饰自己的任何欲望,无论是对钱还是对人。
“堂堂北衙统领楉安大人,还在乎同僚的这几个钱么?”瑾年似乎一直对楉安很不感冒,在赫连彬面前就跟楉安抬起了杠,瑾年说的轻松,却在殇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听圣修说过鸢尾城内的权利分布,瑾年身为禁卫军总管,又是苏将军府的长孙,其势力自不必说,二王子军权在握,战力不可小觑,而那位最为神秘的北衙统领,掌管整个鸢尾城治安和城防的大佬,竟然在鸢尾广场的角落里开旅馆。
瞳孔猛的收缩,殇想起几人越过城防遇见楉安的经过,鸢尾城的城防,果然不是那么好跨越的。殇不禁自嘲。这座皇城中的每一个人,都远远比自己所看到的,更为深刻。
“何事。”楉安在地狱内的自如行动显然是经过赫连彬的首肯,然而在这种夜深人静之时出现在这里,不禁让赫连彬心下微微颤动,似乎是某一根沉寂了许久的琴弦,终于有人出手开始拨动。
“禀告皇上,牧笙国左将军牧思宇带人犯我北疆。”
一石激起千层浪,“呵呵,终于来了。”赫连彬怒极反笑,情急之下一口鲜血咳了出来,在雪白的绢丝帕上殷出触目惊心的红。殇扶起哲宇的手骤然松开,瑾年高大的身躯晃了一晃,闭目养神的圣修睁开眼睛柔和的目光闪烁出几点萤火,梵紧握的手指慢慢松开,小鹿般的眼神蔓延出微冷的色调。
朱邪桃花般的容颜慢慢绽放出风华绝代的笑意。这大陆的纷争要拉开序幕的一角了,老头子,你能阻挡这世界的欲望到几时?
未管他人如何反应,楉安在赫连彬身前躬身沉眸,浅色的发丝从肩上滑下,在空气中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