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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对这位护士长流露出任何轻视。
事实上所有人都被吓呆了!
当战侠歌甩出手中的武器时,那种疯狂的,杀意,那种孤注一掷舍生一击的必杀气势,就象是一层无形的气墙,狠狠撞在所有人的胸口,直撞得他们每一个人胸口发闷,几乎窒息得再无法吸入一口新鲜空气。
战侠歌甩出的那一刀,虽然只刺伤了护士长的右肩,但是战侠歌蕴藏在这一刀里的惨烈杀气,彻底击溃了护士长身为一个男人的所有坚强和勇气,直到这个时候,这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自诩见惯生老病死的护士长,才明白,什么叫做从地狱爬出来的军人,什么叫做身上还没有消散的硝烟气息!
战侠歌这样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职业军人,无论他在什么状态下,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普通的护士长,抓着镇定剂注射器,对自己进行一次成功的偷袭?!
战侠歌刚才还温柔的和雅洁儿握在一起的左手,瞬间就变成了五根钢爪,他猛的发出一声疯狂的咆哮,他反手死死扣住雅洁儿的手腕,就是他这样重伤垂死的身体,竟然在瞬间爆发出一股最狂野的力量,将雅洁儿狠狠甩到地上。
在同时战侠歌一拳狠狠擂出,他身边的钢架病床发出“吱里哇啦”的可怕声响,床头上小拇指粗的薄钢管竟然被战侠歌一拳砸断,战侠歌伸出他鲜血淋漓的右手,拼尽全力一掰,竟然生生从钢架上掰下一根钢管。
战侠歌抓着这根边缘带着锋利突起的钢管,对着雅洁儿的喉咙狠狠刺下去。
黄志鹏放声惊呼:“大哥不要!那是嫂子啊!!!”
鲜血从雅洁儿如象牙一样洁白的脖子上喷溅出来,红与白的搭配,看起来说不出的醒目,甚至带着一种暴力的美感。
特护病房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也彻底的凝滞状态,那根带着锋利边缘的钢管,已经划破了雅洁儿脖子上的皮肤,他只需要再向下现出一寸,雅洁儿就会被战侠歌刺穿喉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侠歌的手却突然凝固在半空中。
战侠歌呆呆的望着带着一脸平静,准备迎接死亡的雅洁儿,他呆呆的望着雅洁儿眼角那仍然在不停渗出的泪水,望着雅洁儿不断轻轻颤动的眼睫毛。
战侠歌低下了头,就在他对雅洁儿发起攻击的时候,雅洁儿的双拳已经捏成攻击力最强悍的凤眼拳,但是在打到他的肋部时,却化成了温柔的拥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雅洁儿就好象六年前一样,默默迎接了战侠歌对她可能造成的致命性伤害,她地这一双手臂。只是温柔地抱着战侠歌。她放弃了进攻,放弃了抵抗,但是从她的泪水中,从她的双眸中,从她手臂中,从她不断轻轻颤动的睫毛中,那一层层最温柔最不可捉摸的情网,却不不断绕缠在战侠歌的身上。
雅洁儿不敢抵抗,现在的战侠歌身体就象是一艘刚刚遭到狂风骤雨吹打的木船,还能勉强保持完整已经是上帝地恩赐,假如她真的放手抵抗。可能战侠歌就会全身伤口一起迸裂。到那个时候,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地战侠歌,必死无疑!
“算了,就当是我还他一条命吧!如果不是因为我,战侠歌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幽幽地叹息声中。雅洁儿慢慢闭上了自己那双大眼睛,把自己的生命,彻底交付到她最爱的男人手中。
雅洁儿紧紧闭上了眼睛,锋利的钢管在她的脖子皮肤上不断摩擦,带出她全身一阵阵挛涩地颤抖,就在她忍不住猜想,战侠歌为什么没有用钢管直接捅穿她的喉咙时。一只伤痕累累,粗糙的大手,轻轻从她的眼角略过,摘走了她刚刚逸出的两点泪花。紧接着一只干净的衣袖从她的脸上小心地抹擦,将她脸上的泪痕一点点擦干净。
雅洁儿心中大奇,不由睁开了双眼,那根钢管已经被战侠歌丢掉了,他的嘴唇不断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刚才的一系列行动已经消耗了他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生命力,他的嘴唇不断颤动,纵然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也只能在喉咙里挤出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
战侠歌吃力的用自己病号服上的衣袖,不停的帮雅洁儿擦着眼泪。看着战侠歌的嘴唇,看着他那双单纯得犹如青藏高原的天空一般,不含任何杂质的双眼中,满含的歉意,雅洁儿出奇的用自己的心,听到了战侠歌的心声:“你、你、你……流泪了……别哭!”
伤情的眼泪还在眼睛里打转,骄傲的笑容已经从雅洁儿的脸上扬起,在这一刻,雅洁儿咬住自己的嘴唇任由鲜红的血液从她咬破的嘴唇上渗出,在这一刻,雅洁儿又哭又笑,在这一刻,雅洁儿真的想对着战侠歌的胸膛狠狠打上二三十拳,但是面对重伤的战侠歌,她只能用更温柔的动作,将自己抱在战侠歌腰肢上,双臂,环得更紧!
望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变成了这位样子,望着战侠歌那种虚弱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得瞪圆了眼睛的样子,感受着他身上那种雄雄生命之火正在风雨飘摇,雅洁儿感同身受,那种刺骨的疼痛与自责,让她不能不哭!
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就算是在失去意识只剩下最单纯进攻与防卫本能的情况下,仍然为她打开了一个心灵防线的缺口,这对于一名铁血战士来说,已经代表了一种永恒的生死诺言!面对这样一份真挚的再无任何杂质的感情,雅洁儿不能不笑!
雅洁儿慢慢收回双臂,已经没有力量支撑自己身体的战侠歌不由自主的被雅洁儿带进一个略略有点冰凉,却柔软得让他想一辈子深陷到里面,再也不用出来面对外界那些风风雨雨是是非非的怀抱。
雅洁儿就坐在地上,将战侠歌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雅洁儿伸手轻轻抚摸着战侠歌的头发,在战侠歌的脸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甜蜜的轻吻,在她温柔的低语和抚慰中,战侠歌只觉得心里平安喜乐,眼皮随之越来越重。
耳边传来轻柔的儿歌声,主好象是小时候,妈妈在他耳边唱的摇篮曲,战侠歌舒服的躺在雅洁儿的怀里,在她有节奏的轻轻晃动和轻唱声中,他终于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当!”
战侠歌手一松,那只沾着雅洁儿鲜血的钢管,从他手中摔到了地面上。战侠歌的身体在雅洁儿的怀里猛然一僵,他的眼皮连连跳动,眼看着战侠歌马上又要强行清醒过来,雅洁儿低下头在战侠歌的嘴唇上印下了轻轻的一吻,两个人的嘴唇都是那样的冰凉,彼此紧密贴合在一起,没有太多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实在不可能产生太多的激情,有的,只是一种相濡与沫的平静与舒适。
战侠歌嗅着雅洁儿熟悉而陌生的体香,躺在她慢慢温暖起来的怀抱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直到战侠歌再次陷入沉沉的甜睡,雅洁儿才悄悄站起来,把战侠歌放到病床上,当她直起身子的时候,她才惊讶的发现,战侠歌就算是睡着了,他手仍然紧紧勾着她的衣角。雅洁儿小心的想把自己的衣角从战侠歌的手里抽出来,感受到雅洁儿的动作,睡梦中的战侠歌脸上,竟然扬起了一种近乎哀求的神色。
望着此刻犹如婴儿一般无助的战侠歌,雅洁儿当真是柔肠百结,她不由将自己的目光投到黄志鹏的身上,然后慢慢转到了战侠歌的主治医生身上。
“我建议让雅洁儿留在这里照顾病人,这样应该对他的恢复有很大的帮助,而且雅洁儿本身就是一个医生,她完全可以代替护士的工作。”黄志鹏这位在商海中打了几年滚的商人,现在竟然可以用生硬的俄语,比手划脚的和战侠歌的主治医生沟通:“相信你也绝对不希望再发生类似于今天的事件了吧?”
看看肩膀几乎被一把手术刀刺穿,现在还腿脚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只知道用另外一只手死死捂住伤口的护士长,再看看被战侠歌一拳打坏的病床,和地上那根带着血痕的钢管,战侠歌的主治医生不由在心中发出一声轻叹:“我的上帝!他还是一个在危险期随时可能因为伤重死亡的伤员,他,他,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虽然这是俄罗斯军方专属医院,战侠歌在这里可以接受免费治疗,黄志鹏仍然给每位医生,包括可能为战侠歌换药提供最细微服务的护士,都悄悄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事实已经证明,红包这种东西,无论是在中国还是俄罗斯,都是一种非常有效,可以迅速拉近双方关系的方法。战侠歌的主治医生略一思考,道:“虽然这样做很不合规矩,但是我想,黄先生提出来的建议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至少现在似乎只有这位女士,能让我的病人真正放松的去休息,而这对他的复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说现在的战侠歌是一头睡觉做梦也能杀人,什么到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