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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好军人,他是一个好队长,他更是一个纯粹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慢慢在战侠歌的眼眶里聚焦,他自己已经认为可以坚强得无懈可击。他更以为自己绝对不会为一个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敌人去哭,他一向就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太过多愁善感的水性生物,但是在这一刻,他真的无法再控制自己。
“海平你看到了没有,你就在这里睁大眼睛等着我们,因为他有话要对我们说。”
赵海平瞪大了眼睛,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海平你听到了没有,他正在用一个军人的尊严与骄傲请求我们。”
赵海平竖起了耳朵。可是除了空旷大沙漠上特有的炽热气浪,拂过那个手工粗糙的草人发出来的呜呜声响。他什么也听不到。
战侠歌痴痴的望着一条与众不同,孤独向远方不断延伸的脚印,那个死不瞑目的老军人,他右手的食指正指着这个方向!
这个老军人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留下一个字,但是他就是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志,自己的骄傲,留下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地最后一个心愿,这是一个就连带着他的阿富汗弯刀奉令成为逃兵地丹素,也不知道的心愿……放过他的孩子。放过他们这支游击队最后一个队员!
战侠歌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这位年龄比他父亲还要大地长者,对着这位真正的军人,对着这个纯粹的男人,敬上了自己一个最庄严、最真诚的军礼。
宁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绝不愿意躺在病床上闭上自己的双眼!
宁可自己死亡,宁可抛下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军人的尊严向敌人请求,也要让自己的兄弟自己地士兵逃出生天!
在这些方面,他战侠歌和眼前这位阿富汗游击队的老军人,拥有何等惊人的相似?!望着这个混身上下都带着军人的强悍,都带着属于战场勋章的老军人,战侠歌的心里又怎么会不扬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哀?!
战侠歌慢慢拔出了自己那把沾满鲜血的虎牙格斗军刀,他凝视着眼前这个死不瞑目,就在等他一个答案的老军人,他轻声道:“你安心去吧,你的孩子,如果他够顽强能够战胜这片大沙漠,他就可以活着回到你们的家乡!无论如何,抛开事非成败,你们阿富汗游击队,永远都是最棒的军人,都是真正的男人!我,战侠歌,尊敬你们!”
赵海平猛的瞪大了双眼,因为在这个时候,那个阿富汗游击队长,一直睁得大大的双眼,竟然缓缓的闭上了。
当他终于闭上双眼的时候,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军人不见了,在他们面前静静躺着的,是一具又老又黑又干又瘦的尸体,他那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在沙漠的风中不断飘舞。而在他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安详?!
战侠歌再次深深凝望了眼前这个老军人一眼,他纵然放声狂笑。
他疯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旷大沙漠的上空,他伸手指着天在笑,他伸手指着地在笑,他伸手指着远方那天与地融合成一线的天边在笑,他指着赵海平在笑,他指着自己在笑,他直笑得天晕地暗,他直笑得如痴如狂,就在赵海平瞪大了眼睛,已经扭开水壶,准备不顾一切把所有淡水都准备倒进路嘴里的时候,战侠歌突然狂吼了一声:“赵海平!”
赵海平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叫道:“在!”
“你见过狼如何捕杀比自己更强大的生物吗?”战侠歌轻舔着嘴唇,他的眼睛里猛然扬起一丝几乎可以分金碎石的精光,他沉声道:“几只经验丰富的狼,就可以能战胜一只皮糙内厚,得连老虎都要退避三舍地野猪。他们分工合作。利用自己灵活的身体,不断从前后左右对猎物发起没有实质意义的骚扰性进攻,它们团团乱转,直到把野猪转得头晕脑涨发狂发怒,终于暴露出身体的弱点时,他们可以在瞬间对野猪的肚皮或肛门这两处要害发起最猛烈的进攻!他们在沙漠里整整追杀了我们几百公里,现在他们的力量已经使完了,他们已经开始退缩了。三十年风水轮流转,现在也应该轮到我们两个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狼袭战术了!”
两名中**人一开始对一百多名“东突解放组织”和车臣**军组成的追击部队,开始了马拉松式地儿狼袭作战。
他们不断游移在敌人两千米之外,虽然他们手里的自动步枪根本不可能打中目标。但是每一次听到轻脆的枪声响起。一百多名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每一个成员总会受惊的跳起来。假如他们全部跳起来冲向两个中国人,他们就会发现,他们追杀的根本就是两只在沙漠里还能跑得飞快的兔子,除了把大量体力和汗水白白浪费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效果。
恐怖份子们也曾经组成过以班为单位的追击部队,来对抗中**人的骚扰战术,但是一个班整整九名实战经验丰富的车臣游击队员追了过去,在一阵密集过一阵的枪声后。那九名车臣游击队员再没有回来。
那两个中**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恐怖份子联军的视野当中,当枪声再次从一千八百米以外响起的时候。一个正在用塑胶袋小心从几株植物上收集清水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一头栽倒在地上。
望着那名倒霉鬼额头上还在汩汩流血地弹洞,车臣**军指挥官瞪大了眼睛,不由发出一声郁闷到极点的低吼。刚才那九名负责追击地车臣游击队员携带了一枝狙击步枪。拿到了一枝狙击步枪的中**人,已经可以在一千八百米外,精确狙击连他这个队长在内的每一个人。
中**人用狙击步枪精确狙击,用ak自动步枪乱打胡射,把从车臣游击队员身上缴获的俄罗斯高爆手榴弹四处乱丢,有时候他们甚至站在顺风处,把格斗军刀和钢盔当成一块铜锣,叮叮当当地乱敲一气,就连大半夜也不忘在黑色夜幕的掩护下,摸到距离他们不足一千米的地方,在一阵疯狂扫射、单发点射、三连射后,再得意洋洋扬长而去。
反正他们问题有办法弄得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一惊一乍,他们总是能在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累极、乏极、困极的时候,跳出来又吼又叫又跳又蹦,连带抓着格斗军刀和钢盔一阵乱敲,假如在这个时候还是没有人跳起来回应他们的热情,他们二话不说举起狙击步枪就是一枪。要是恐怖份子被逼急了,组成大股部队想要追击他们,他们掉头就跑,能在沙漠里和这两个中**人比赛越野跑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如果是小股追击部队,他们还是掉头就跑,然后再找个地方狠狠反戈一击。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精神与体力消耗战,恐怖份子们没有充足地粮食和淡水,在战侠歌和赵海平骚扰战术之下,他们根本没有精力去寻找水源;中**人神出鬼没,随时就会有一颗致命的子弹打到自己脑袋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个个神经绷得紧紧的,根本不可能放松,更不可能得到适当的休息。
通过卫星电视,看到这群恐怖份子就象是一群蝗虫似的在大沙漠里掠过,只要看到一点绿色的东西,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塞,中间夹杂着哄抢后不可避免的争吵甚至是厮打,甚至连枣树又粗又硬的根茎,也被这群人挖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塞进自己的嘴里。
在失去那位用强大的人格魅力,强行把所有人统率在一起的阿富汗游击队长之后,仅仅过了四天,这一百多号已经放弃和中**人战斗,只知道拼命向前跑,只知道逃出这片沙漠他们就有机会逃出一条性命的恐怖份子们。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群丧家之犬。
“砰!”
沙漠里传出一声枪响,就在所有恐怖份子下意识的扑倒在沙地上,被温度超过六十摄氏度的滚烫沙粒烫得嗞牙咧嘴里,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个几乎要发疯地快乐狂吼:“我打中它了,我打中它了!”
一只大概只有一斤多重的沙兔,被ak步枪子弹打中了腰部,玩了一招华丽的腰斩,望着仍然在沙漠上蠕动的沙兔的身体。望着那血淋淋湿漉漉,还冒着热气的红色肉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里齐刷刷的涌起一层红光。
在近乎野兽般的低吼声中,几十个人一窝蜂地冲向那只可怜的兔子。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就象是一位橄榄球超级明星似的。拼尽全力向前一扑,把一块兔肉死死压在身上,就在几十双大手同时把他掀起来的时候,他把大嘴一张,已经狠狠咬在还在不断抽擅的沙兔肉上。
皮靴、拳头甚至是枪托同时狠狠落在这个人身上,但是他的脸上却扬起一丝满足的表情,因为他硬是用自己的两排牙齿,狠狠撕咬下足足一两多重的肉块,嚼也不嚼。就直接吞进了自己的胃里。
抱着一枝枪口还冒着轻烟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