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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小姐没说什么。房间里没有光亮,景多多看不清她的表情,没法猜测她在想些什么。
“那个,”突然想起,司马小姐今天一整天没喝水,“你渴不渴?渴的话,我给你倒碗水。”
司马小姐没出声,景多多以为她是不敢要水喝,继续道:“你不用怕,要是外间的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自己要喝。”
想起自己今天白天是如何拿水碗欺负司马小姐的,景多多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我会把水碗擦干净,再给你端过来的。”
司马小姐还是不说话,景多多自顾自地继续说:“对了,你应该很饿吧。我记得你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也只是早上吃了一点点。我们老大走的时候吩咐了,说不给你饭吃。我现在要是出去给你找吃的,肯定会惹祸上身的。你先忍一忍,等到明天,我趁赵大嘴不注意,把我那份给你。”
他自己说了这么多,司马小姐却一句不答。景多多暗想:你该不会还放不下小姐架子吧?
不过那也无所谓,他现在不会计较这些。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水喝。”
景多多正想把放在司马小姐身下的手臂挪出来,司马小姐却扯住了他的衣袖:“你别走。”
景多多愣了一下,司马小姐许是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景多多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你别怕,我很快就回来。我只是去外间给你倒水,不会太久的,真的。”
司马小姐又是扯了扯他的衣袖,微弱的声音中带有急促:“你不要走,我叫你不要走。”
景多多留下来,继续安抚司马小姐。司马小姐那只扯着他衣袖的手正慢慢摸向他的衣襟,景多多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这是……”
“我害怕一个人,你留下来陪我。”司马小姐抓住了他的衣襟,身体也向他那里靠拢。
“可是……”景多多很无奈,现在这个局面让他禁不住地脸红,因为司马小姐是真的在他怀里了。
司马小姐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成分:“陪我到天亮就好,成不成?”
景多多拒绝不了:“这个嘛……成。”
听到了这番话,司马小姐舒了一口气,安安静静地躺景多多的肩上。景多多想看看她睡了没有,却又不好意思把脸转向她。若是这么做了,两个人的脸可能会贴在一起。这个他不能做,也做不到。
景多多不止一次地见过那群土匪从外面带女人回来玩,也时常听到他们坐在一起谈论自己和女人的经历。他自然也就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确切地说,是耍流氓玩弄人的那一种。白天,他挑戏司马小姐的那一套正是他和这群土匪朝夕生活在一起,耳濡目染的结果。
可那也只限于嘴上,真要他去做,他反而会向后缩。虽然别人都叫他小流氓,他也从不反驳,但这不代表他就要作这种流氓事。
“哎,”司马小姐突然出声了,“你叫什么名字?”
“问这个做什么?”一个小流氓的名字值得费心去记吗?多少年了,除了之石,没有人正经喊过这个名字。
“我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算了吧。”反正说了,也很快会被忘记。
“你就告诉我嘛。”
司马小姐如此反复地问,景多多也就说了:“我叫景多多。”
“景多多?”司马小姐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怎么写呀?”
“景就是一个日出的日字,下面有一个京城的京。多多就是多余的那个多。”景多多记得之石当初就是这么教他的,“我认识的字不多,自己的名字倒还是清楚的。”
“景多多,我记住了。”
景多多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还真有是个倔脾气!你是动真格地要记住我的名字?可这,有什么意义呀?
“我的名字是司马紫佳,在司马家排行第八。”
怎么?又要把你家里人搬出来?
“紫就是紫色的紫,佳就是佳人的佳。我娘说,紫色代表了高贵,佳人就是美人的意思。”
“噢,还真是不错的名字。”有深意是有深意,但是……真别嘴!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暗自发笑:这是什么破名字?怪里怪气的!
“你记住了吗?”司马紫佳好像很认真。
“你是说你的名字吗?我记住了,你叫司马紫佳。”话说,紫佳这两个字我好像都不会写。
“记住就好,你千万别忘了。”
景多多有些好奇了:“为什么你要我记住你的名字?”
“因为我将来要去找你。那样的话,我不希望你忘记了我是谁。”
“找我做什么?”想要报复我?不会吧。
“我爹教过我,有恩于己,要铭记在心。你对我好,所以我要记住你。等我有一天有能力报答你了,我要来找你,还你的人情。”
景多多觉得像是在听笑话:“芝麻大点小事,你也要记得这么清楚?谁给你点好处,你都要认认真真地记下来。那你这辈子也不用想别的了,就还人情玩好了。”
心中苦笑:记得我的好,还我人情?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吗?你没把我当成罪人宰了,我就要谢天谢地。
想到这里,肩膀上的旧伤隐隐作痛。当初用库尔缠的药止住了血,伤口在后来也愈合了。他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可是时不时地,那个部位还会有阵痛。之石曾经猜测,是不是舅舅的那一箭伤到了骨头。这个猜测到底能不能成立就不得而知了,他又没钱请医生来为自己检查一下。
也说不准,那是连医生也会束手无策的伤。
“我自然有我的分寸。”司马紫佳很坚定,“如果真的需要还一辈子,那我也认了。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来还你的人情。你可要记住我的名字,我不希望到时候,你会想不起来我是谁。”
司马紫佳不再说话了,景多多猜测她这是睡着了。静下心来,想一想与司马小姐这两天的相处,景多多的心里有些纠结:自己还是太心软,太好说话,看人家可怜,就主动靠过来了……
刚接手这份差事的时候,明明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是到头来,还是没坚持住。说好了对整件事不闻不问,结果呢,人家的身份,还有和丁伊伊之间的私仇,他都知道了。知道了这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想要管闲事,到现在,都躺到人家床上来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司马紫佳说自己对她好,将来她要还人情。呵呵,什么人情?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只不过是用最简陋的方法,为她暖暖身而已,再多的他就办不到了。等到了明天,司马紫佳的身体会不会有所好转,丁伊伊又会不会再来折磨她,这些景多多都不能确定,而且,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无能为力。
他现在的处境可是连自身都难保,如何帮得了别人?他根本就救不了司马紫佳,区区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喽罗,就算豁出去了,也不会有所改变。
“我这是在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景多多才回过神来,自己怎么会产生了想要帮助司马紫佳的想法了?只不过是想反思一下自己管闲事的行为,怎么还越想越往里陷?该不会因为人家说了一句要还他的人情,他就动真格的了?
真傻,他竟然还对别人抱有期待。
人家能还他什么人情?也就是说说而已吧。这个世界上,除了库尔缠和之石,从来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好,并对他的帮助表示感谢。流浪的时候,好心扶一下跌到了的行人,人家还嫌他脏兮兮的,弄脏了人家的新衣服。这位贵小姐现在是落难了,才是一副不嫌弃的样子。等人家脱离了险境,身体也恢复了,再回想起今晚和他这个下等人躺一块儿的事,那就是奇耻大辱一桩。倒霉一点的话,人家可能还想杀了他灭口呢。
心中有事,景多多一直睁着双眼,直到困得挺不住。在睡梦中,他又看到了七岁那年发生的事。他冒死与穷凶极恶的野狼搏斗,转过身来,看到舅舅正用箭对着他。那是一支崭新的箭,箭头被磨得很亮,尖刃上反射着刺眼的光,刺得他从梦中惊醒,再无一丝睡意地等到天亮。
、第十章 二度屠狼(1)
天亮以后,景多多简单确认了一番。司马紫佳身上的水已经干透了,手脚不再冰凉。他便抱了棉被,回到了外间。赵大嘴并没有发现景多多昨夜没有在外间过夜,这让景多多舒了一口气。之后,他趁着赵大嘴去茅房的空档,把自己早饭私藏下来的馒头偷偷地送进了里间,还喂了司马紫佳一碗水。
一个白天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到了黄昏。景多多看着黯淡的门外,想起了丁伊伊给司马家的时限,应该就是现在了。司马家到底有没有按时送来赎金?丁伊伊到底会不会放人?很快就会知道结果了。
景多多在门口徘徊着,屋外就来了人。他们说,景多多的工作已经完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