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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到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女子,她喘着西域人独特的长袍裙,黄色的麻样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她的面容却不像我沿路看到的西域人粗狂棱角分明的脸,相反却像中原女子的柔和秀美的轮廓。
“你不是……”她似乎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中原人吗?”
我点了点头,把头上连衣帽扯下来,露出了乌黑的长发。
她呆呆的望了我一秒,眼睛中似乎有一丝光闪过,她望着我,似乎透过我的身体,望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期盼。
她的眼睛中似乎有泪光闪烁,嘴中喃喃着,“我竟然还能看到我故土的人,感谢上天。”她的双手闭合,似乎在感激上苍。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倒这里?”她一连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一一作了回答,从后来的交谈中,我才知道这个女子的名字,她叫阿锦,原来她也是中原的人,后来十岁时跟着她的祖父躲避仇家来到了西域的国土,并在这个村子安定下来,过上了普通的生活,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十年,她的祖父也在三年前去世,现在便和她的未婚夫生活在一起。
或许是看见自己家乡的人,她分外高兴,与我亲切的交谈着,还说要代我去她家住上几日。盛情难却,我只得跟着她去了她的家。
走到村子的最西边一个低矮的土方,她推开门便拉着我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坐在地上摩着锋利的弯刀,他脸上的线条粗犷,一双眸子似大漠里孤傲的雄鹰,听到门口响动,他停了停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声音冷冷地说道:“阿锦,你回来了!”
他在看到我的瞬间,那双眸子有锐利的光芒闪过,他面色沉重地说道:“她是什么人?”
阿锦轻轻拉住了我的手,面无表情,“她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刚认识的朋友?”他突然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我,又用冰冷的语气说:“阿锦,不要带些莫名其妙的人回来!”
阿锦似乎也有些生气了,眼圈一红,怒道:“我带什么人是我的自由!”说吧,便拉着我进了房间。
“阿锦姐姐,我看我还是走吧。”我松开她的手,心中却是十分内疚。
阿锦幽幽叹了口气,眼神却有些失落和忧伤,从门帘的缝隙中看着那个沉默的背影,心里似乎有无限酸楚:“你不需多想,我现在只想有个人能陪我说说话就好。”
用了清水洗面,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长途跋涉的劳累也消除了大半。
我仔细观察者阿锦的屋子,的确有很多与中原的不同,屋子用土石建筑,外观上有很大的区别,不仅仅是在屋子的建筑上,连屋子内部的摆设也有很多的不同,石筑的物件颇多,凳子是用一种特殊的草编织而成的,石桌上也有不少奇怪形状的摆设,甚至墙壁上还可见到挂着的闪亮的弯刀。或许这里最大的不同在于颜色的格调上,中原地区尤其是富贵人家的屋内构造大多是大红大黄鲜艳的色彩,而这里却是黯淡的色调,灰黄暗白,倒与屋子外地黄沙弥散的相互协调。
此时阿锦姐正坐在床头,手中正拿着什么,似乎在轻轻地叹息,目光不时悄悄地透过未关紧的门帘看去,似乎有几分期盼,几分心痛。她的指间有微微的颤抖,思绪仿佛随着那个沉默的背影的一举一动有细微的变化。
我咬了咬嘴唇,却想不透那对恋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得像个旁观者那般看着,看那个女子隐忍的深情和悲切的痛苦。
有时,与自己相处最亲的人往往是自己伤害自己最深的人。
“阿达哥,阿达哥,不好了,他们来了!”一个年轻的少年匆匆忙忙闯了进来。
阿达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紧握着双手,半晌只吐出了几个字:“走!”
待阿达出去,阿锦姐也拉着我随同她一起出去。
“只有这些?”一个嘲弄而愤怒的男声说道,“你知道不知道得罪洛水宫的后果?”那个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洛水宫?!我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不觉加快了脚步。
“大人,求求您,这已经是我全部的财务了。”一个恳求的老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分明带着几分恐惧和请求。
“全部?”那男声“哈哈”大笑了几声,又道,“你哄小孩子呀,你家不是还有几匹马和骆驼吗?”
“不,不行!那是我唯一的……”那老妇人的声音明显带上了几分哭腔。
“你不要在这里招摇撞骗,你明明不是……”阿达最先赶到那里,扶住哭泣的老妇人,面露怒色地看着眼前的三个白衣男子。
我和阿锦姐紧跟着其后而来,只见村口已经汇集了不少村民,目光有些厌恶地望着那三个自称是“洛水宫”的男子,可是他们却只是愤怒的看着,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地意思是说我们是假冒的?”那为首的白衣男子一挑眉,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玉盘子,仿佛雪山上的久积的雪在阳光中化为雪水晶莹剔透地流淌,宁静得仿佛初生的婴孩那般脆弱,却又纯洁的无一丝瑕疵。
樱落陌离踏雪归 第二卷 苍原荒雪 第二章 洛水圣物第二章 洛水圣物
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的玉盘存在,那仿佛是不属于人间的东西。
“那是‘洛水宫的圣物’!”一个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村民们仿佛受了什么指示一般,纷纷跪了下来,虔诚地膜拜。
“你们可看清楚了没,这可是‘洛水宫’的圣物,我乃神派下来的救世的使者,你们还不快献出自己的东西献给我们伟大的神灵。”白衣男子得意的说道。
“大家快点起来,不要被那卑鄙小人给骗了。”阿达脸色苍白,前去扶跪下的村民们,一道道愤怒的目光不时扫向那得意的白衣男子。
“阿达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跪下来。”一个年长的老者斥责道,阿达一愣,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那白衣男子得意的神色又加深了一分。
我松开了阿锦姐的手,慢慢地走到那位白衣男子的面前。
他说道,“怎么?你想违抗神的旨意吗?”
我轻轻地笑了笑,道:“抱歉了,小女子是从中原地方来的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所以有所冒犯请多多原谅。”
那白衣男子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认真打量着我,他道:“看你地容貌果真不是这里的人,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我眼帘一垂,低声道:“一言难尽,小女子不知道从何说起呀。”轻轻闭眼,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姑娘长话短说。”那白衣男子道,声音已经柔和了不少。
“公子,您当真是神灵派下来的使者?”我抬起头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那,那是自然。”他的目光闪烁不定,口中却还是肯定的回答。
“那么你答应帮我了?”我轻轻地勾起嘴角。
“不知道姑娘要在下如何帮你?”他客气说道。
我继续微笑道:“我从中原大周国故土原来西域西夜国寻访亲人,一朝分离,万分思念,都听说这神灵的使者无所不能,通晓万事万物,我想请你帮我算一算,我的亲人现在情况怎样?”
“这样,那我帮你算一算。”那人摸了摸下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你地亲人现在身体安康,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是吗?”我反问了一句,脸上表情冰冷,但是语气中却带上一分令人怜悯的悲楚,“可是我在来的路上收到了家书,说是我亲人身染重疾,将不久于人世。”
“这……”他结结巴巴,继续诡辩道,“大概是近些日子才患上的病吧,我算不准也不足为怪。”
“我亲人本来就是来西夜国寻医的,患病时间已经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长年累月之事。你又为什么说是近些日子才患上的病呢?”
“这 ……”他的头上已经满是冷汗,却还又故作镇定道,“大概是我算的失误了,这纯是意外之事,你亲人的确已经染病久矣,将不久离开人世,姑娘还请节哀顺变。”
“是这样的吗?我看你说你算得失误了根本不是失误吧?”我笑呵呵的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反问。
“我的确是来找人,但是我现在初来乍到,根本没有查寻到我亲人所在地方,更不用说了解他近日的状况了。”我慢吞吞地说道。
“你骗我?”他的一双眼睛睁得如同铜铃一般大。
“既然你是神灵的使者,为什么连我说的是真是假都不能分辨呢?”
。
“因为,因为……”他还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我就抢先开口了。
“此玉盘是洛水宫的圣物,但是现在持有者却不是它真正的代表,就像我说的事情如是,而事情真实却又是其他一样。这个人虽然持有玉盘,但绝不是神灵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