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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每回见到贾蓉便紧张,想是被他当场抓了自己错处多次,平白就矮了三分,往日里那一肚子对文官武将的不齿,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哪里有一点儿叔叔见侄儿的派头?
贾蓉却皱皱眉,对这三人□一室什么也没说,只把那几个瓷瓶递给袭人,“原就是听说宝叔受了点子伤,我这有些上好的棒疮药,却是大内秘制的,也正好能用上,让宝叔少吃些苦头,不想宝姑娘已经送了药,却是我多此一举了,我倒是确有些私话想和宝叔说,不知……”
袭人咬着嘴唇看了看宝玉,无奈宝玉并没有半分不情愿的神态,只一味垂头揉着胳膊不语,贾蓉见状,便上前轻轻握住宝玉胳膊,却比女孩儿粗不了多少,将衣袖捋上去,只见白生生的上臂上一抹触目惊心的青紫,便运了内息,慢慢在伤处推揉,开始时虽然痛得宝玉只冒汗,不多会儿那处淤痕却慢慢散了,伤处也暖洋洋不甚疼了。
袭人原看到贾蓉的动作还欲阻止,只是宝玉痛归痛,却还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贾蓉动作,她也不敢放肆,到底这位小蓉大爷可不比两府里那些整日里只知道眠花宿柳斗鸡喂鸟的爷们,真正是有威势有权柄的。
她只好笑道,“二爷刚受了伤,精神不大好,小蓉大爷和二爷说话,奴婢便留在外面,若二爷要个东西,我也好伸把手……”
话音未落,只见贾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顿时让她说不出话来,委屈地垂下头,慢慢出去了,不敢靠得太近,虽仍是一脸平静恭顺,心底却惦记着屋里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也不知贾蓉与宝玉说了什么,足足半个时辰,房门才开了,贾蓉面无表情地踏出房门,只见那丫鬟里的第一贤良得意人,堪称淑德贤良范本的袭人,匆匆朝贾蓉一礼,便快步进了内室,急促低声地问了宝玉几句,花丛旁一个鲜艳妩媚的柳腰丫头,手里正飞针走线,朝袭人的背影撇撇嘴,随即便埋头到衣服上,头也不抬,竟仿佛没看到贾蓉这个人一般,倒让贾蓉觉得分外有趣。
再转去了凤姐那里,也无甚大事,左不过为那日打醮道个歉,说几句好听话罢了,再被人亲热暧昧地调笑几句,透着那么一点轻佻不尊重,却也没有什么真正失礼的地方,贾蓉暗自佩服凤姐的拿捏,也笑容邪气地配合着,桃花眼流转多情,肆无忌惮地散发坏男人魅力,饶是凤姐主仆定力不凡,也不由得眼含春色,面若桃花,只觉五脏六腑都热烫烫地慰贴了一般,虽不曾产生过任何不伦的念头,然这等隐秘心事发酵出的淡粉色气息氛围,无疑是极满足女子虚荣心的。
最终贾蓉从凤姐这里得到了一个消息,尤氏这些日子在帮他相看继室。
贾蓉从后门出府,路过梨香院,却听到那花影下一阵嘤嘤啼哭,声音细细弱弱,“我本知道我的身份,原是被你家人弄来唱戏解闷儿,前儿兴头冲冲的,也不管人理不理你,一味凑过来,我原只当你是个不一样的,却也不过是把我们当玩意儿罢了,有兴致了逗几下,没兴致了,忽然又撇到一边,任人糟践,也没人管没人理,竟是比你们家廊上的雀儿还不如的,如今又巴巴地拉我做什么?倒不如断了干净,我便是死了,也清清白白的。”
另一个声音却是顿了好一会儿,方静静地开口,却是贾蓉极熟悉的,“我只当那段轻狂日子都过去了,竟不知什么时候就丢不下了,我一向瞧不起那些个眠花宿柳,自诩风流的,遇到你,我本想着一心一意,把往日不该的都撇干净,两个人好好的,可比那什么都强,可是……可是见到他对旁人那般温柔,我便如被雷劈中一般,五内俱焚……”
那女孩儿哭声更凄苦了一些,“你如今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既丢不下,去留住便是,我难道还没脸没皮地缠着你蔷二爷么?我这么样身份,又这一身病,左右也是一个死,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难道还能碍了你蔷二爷的事?”
贾蓉错开步,隔着半片假山,看到花影下的两人,纤弱的少女软软地靠着树篱,握着手绢,泪如泉涌,细白小脸,越发清瘦下去,一双细致的眼眸,肿得核桃一般,眼神迷惘暗淡,已没有了上次见到的绚丽光彩,只她的字里行间,却是不符她细柳般娇弱外表的尖锐诛心。
贾蔷面对少女垂着头,默然不语,贾蓉看不清表情,只看到他肩背僵直,那双背在身后的拳头攥得极紧,隐约有血珠滴了下来。
贾蓉没再打扰二人,悄悄捡了条小径离开了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下章上肉,不管写得咋样,亲们一定要手下留情,千万别让紫被罚牌子……
话说紫也憋了好久了,长期吃素都快没激情了(^o^)/~……
32
32、第三十一章 美食 。。。
贾蓉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尤氏,询问关于结亲之事。
以贾蓉的身份,秦可卿死后百日内便可以再讨一门继室了,自古也没有为妻子守节的道理,只不知贾珍是忽略了还是怎么,丝毫未提此事,而自贾蓉一跃龙门后,身份更不可同日而语,说不得继室的身份比秦可卿还要高,如此这般,高不成低不就,直拖到今日,贾珍病倒后,只觉得地位岌岌可危,方想起为贾蓉讨一门可以被掌控的继妻,尤氏本就出身低,自是不愿来一个高门大户的继媳妇,压得自己喘不上气,乐得顺水推舟,便依着贾珍的意,在一些五六品小官的家中挑选。
贾蓉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反正他对这些事也不上心,往日也就遂了这对夫妻的意,可如今他出征在即,如何能让他们在他后院点火?
贾珍后院虽还有千娇百媚的姬妾,奈何他有心无力,干看着反而上火,如今便常驻尤氏的正房,眼巴巴地每日听尤氏汇报着家里家外的事,却一件关于贾蓉的都没有,待要指责尤氏不关心继子,谁知尤氏更加委屈,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知道哥儿那些朝堂上的事?
因此贾珍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对贾蓉的询问极不耐烦,“我们这样的人家,难道死了一个就不娶了?虽说是不会有媳妇儿那般品貌出众的了,可你母亲也不会害你,你如今大了,却连个儿子都没有,将来如何继承我们国公府?况你如今又是个武职,万一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教我们绝了后?我知道你是个贪新爱玩的,外面很有些乱七八糟的孽债,可你要怎么玩随你,你的儿子必得是你妻子所出才行,那些个贱籍出身的,玩玩也罢了,你若敢弄出什么了不得的事,别说宗族里还有家法,便是我也会打断你的腿,别以为自己做了官老爷你老子就教训不得你了!!!”
贾蓉听了这番话,差点没气乐了,终究因为尤氏便守在旁边,不好失态,只是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没再开口,贾珍耍尽了威风,只觉出了口恶气,心情也好了不少。
尤氏虽有她的私心,到底是个聪明人,不会把事做绝,况如今贾珍身怀隐疾,不能人道,她连最后一丝拥有自己骨肉的指望也没了,贾蓉便成了他将来唯一的指望,如何敢得罪?趁着贾珍黑脸,自己乐得做好人,便和颜悦色地道,“原是早就给哥儿看下了一位姓胡的小姐,容貌甚是清秀端庄,虽说沉默寡言了些,性子却柔顺恭敬,她家里因‘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教了几本《女戒》、《女则》,将来讨了过来,也不怕你们不一心一意过日子。谁料我还未派人上门提亲,哥儿这边便中了武状元,马上又做了三品参将,再去看胡小姐的身份,却是极不般配了,只好作罢,如今我便在那三四品家里寻看,有那一二品大员家的庶女,却也使得,总归要规矩好,知礼知节的,以我说,这做妻子的,容貌还在其次,还是要性子贤良稳重才好,若哥儿喜欢漂亮精致的,不妨讨几个妾室丫头也就是了。”
尤氏这番话说得条理明晰,滴水不漏,却也把贾蓉前任妻子秦可卿讽刺了个够,意指她图有绝色容貌,却不贤也不稳,同时也是让贾蓉放宽心的意思,她自是明白贾蓉对秦可卿也是绝无好感的,再挑妻子,必然不能照着原来这个来了,贾珍紫涨了面皮,他虽然荒唐得全无伦理底线,却不是不知道礼仪廉耻的,明知尤氏是在讽刺秦可卿与他不清不楚,却一句也不好辩驳。
贾蓉不过在心里偷笑两声罢了,不过此类问题原就是尤氏的分内之事,他也无意多管,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后院里多个吃饭的人罢了,那些妻族啊利益啊之类,通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只是他一向是自由惯了的,突然多个妻子(秦可卿自然不算,贾蓉从来就未把她看成自己人),将来还会多一个或几个孩子,这般背负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