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爹,就着一树桃枝,雕怕了一座桃林,终得了这么一根比较拿得出手的桃木簪。阿娘感于阿爹情深义重(或是可怜一小半桃树茕茕孑立?),答应了阿爹的求婚。
这会儿她看见如此一副装扮的妇人,想来定然是阿娘没错。阿九不胜欢喜,站起身来也不管一身的草屑花瓣,嘴里一边叫着“阿娘、阿娘”,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潭边,蹲在阿娘身侧。
阿娘怎么不答应呢?是在生气自己乱跑,不去私塾念书么?阿九伸手想赖在阿娘身上撒娇,却不料手穿影而过!——怎么回事,摸不到阿娘呢!心下大惊,眼角余光却瞟到潭里游来一条彩色的小鱼,阿九心里美极了,雀跃地指着小鱼转头对阿娘说:“晚饭我们做鱼汤……”这一瞧,可吓坏了阿九,脸上泛滥的笑容僵硬下来:潭里的那条被阿九预订做鱼汤的小鱼,丝毫没有作为一条鱼该有的自觉,堪堪一跃而起,钻进了阿娘的肚子——
突然间,半空里雷声轰鸣,乌云滚滚,一道道闪电狠狠将劈下来;阿九大惊,阿娘不见了,木盆棒槌没有了。环顾四下里没有可遮挡的物事,心里不由得万分凄苦,末了发了狠,纵身往深潭一跳。彻骨的阴寒,潭水瞬间淹没了阿九——当即醒来。。。。。。
却哪里来的瀑布,分明是先生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唾沫,那响彻耳际的炸雷,也只是先生的怒吼,至于那一道道闪电——当然是此刻与阿九手心亲密接触的戒尺了。阿九“嗷”一声跳起来,唬得先生一个趔趄,身后的小白用手捅了捅阿九,眼睛已然眨到抽经。阿九咳了一声,只手放在背后冲小白摆摆手,巴掌大笑脸却做可怜状,道:“先生,我。。。。。。我听得入了迷,那个……那个……〃
先生气得哆嗦,手指着阿九抖啊抖:“你……你……”
阿九扶着书案起身,架开了小白和阿牛的手,一溜烟儿跑回了家去。拉着刚从山里回来的阿爹,问:“阿爹,我是阿娘亲生的么?阿娘是不是狐狸变的?几个哥哥也是狐狸变的,是不是?”
楚理就着手里猎回的一只兔子脚戳戳她的脑门儿,没好气道:“让你读书,你就成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野丫头!”阿九捂着额头嘴里仍不休:“阿爹,你回答我呀,我是不是阿娘的孩子呀。。。。。。”
大哥听到院子里的争执声,出来拉开兀自梗着脖子的妹妹,好笑道:“哥哥们可是看着你出生的!大哥确定你是阿娘生的孩子,跟那些狐狸啊猫啊没什么关系,哈哈哈!你说你这小脑瓜儿里,整天都琢磨什么呢?”
“那阿爹说,阿娘生我时梦见有锦鲤投怀,如此说来,我不是狐狸却是一条鲤鱼?”阿九随着大哥进屋,嘴里仍叨叨个没完。
“呵呵,你若是鲤鱼变化来的,为何不会凫水呢?哥哥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被水淹死的鱼呢!”
“呃,是哦!那我真的是人,是阿爹阿娘的孩子!呼呼——这我便放心了!”那果然只是一场梦而已。。。。。。“大哥,你们往后进山别再猎杀狐狸了,好不好?”阿九心中仍忘不了梦中的情形,仰面恳切地望着大哥。
“好好好,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轻轻揉揉她的包子头,自袖袋中取出一条链子道,“阿九,我今天用兽牙给你制了一副项链。听老人们说戴在身上能趋吉避凶,你瞧瞧喜不喜欢!”大哥一向是最疼她的,每回进山总要给她带些山果鲜花,这次为了给她做一条兽牙链子,花费了不少心血。
阿九取过来放在脖子上比划,仰着脸,弯起月牙眸道:“大哥,好不好看?”
楚理进屋瞧见阿九要取下脖子上的扇形玉坠,怒吼道:“这是你阿娘留给你唯一的念想,你今日要敢再取下来,我便打折你的腿!还有你,怎么做大哥的?”
阿九赶紧将扇坠贴身戴好,将大哥推过去挡住阿爹高高扬起的巨掌转身撒腿便跑。好吧,她知道,这个坠子取不得。阿爹说这扇形玉坠乃是她出生之时便拽在了手里的,阿娘交代让阿爹找了线绳穿好给她贴身带着。
她曾问过小白、阿牛出娘胎的时候是不是也曾带来什么,他们都拿看怪物的神情瞧她:“阿九,你今儿溺水时脑子也进水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于是,她再也不愿意在外人前提及此事了,只隐隐约约觉得,这坠子即便不是宝物,也是个稀罕物件儿。只听说过昆仑仙山上有很多玉石,自己这块玉,是不是也来自那座仙山呢?自己是不是也是个仙女转世呢。。。。。。她小小的心眼儿里,总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
她不曾想到,待到异日她真的不同于常人时,心里又多么期望自己只是当年桃源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洞天福地
那之后,阿九便隔两日就去私塾上课,但也没有荒废学术法的功课。这般私塾、纪大娘和自己家里来回跑着。虽然颇有些累,好在仔细听来,都还有趣。尤其是跟着纪大娘学术法,阿九更是乐此不疲。
忽一日村里大人们歇工在一处,道是村长有事情要说与众人听。小家伙们没了约束,也就敞开心情出去玩儿了。一干人来邀阿九,阿九婉拒了,说有些事情要做。呼喇——人即刻散尽了。
阿九心中担了什么事情,比之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更重要呢?却原来她今天想去彩虹桥。因着前些日子做梦,梦中她在桥下碧潭边看见了阿娘。小心眼儿里思量着,在桥上睡上那么一觉,看看是不是还能将那旧梦重新温上一温,即便是梦也好。
阿九扣上木门,转身往桥踟蹰而行,拐过纪大娘那被亭亭绿树掩映的小屋子,彩虹桥已经遥遥在望。今天天气不错,阳光铺陈得刚刚好,映着湖水溪流,恍若鎏金跳跃闪烁,正如阿九此时向往又颇有些情怯的心。
桃源村里,除了好人多,桃树多,水也得天独厚地多。也是得个水的灵气,村里的小孩子一个个都养得水当当的。靠山打猎种地,靠水捕鱼捞虾,日子虽算不得富足,却也能饱个一家温暖。是以村里的人大多是能游泳的。
阿九却是个异类,算得小辈里异类的个中翘楚,倘若她一头扎进水里——就仿佛一块鹅卵石投了下去,冒几串快乐的小泡泡,差不多就得报销了。哪能跟村里其他孩子相较,别的丫头小子真真是如鱼得水,跟一尾丁丁儿鱼般手一摇,脚一摆,能滑出好远呢。
就是小狗小猪,它也能在水里刨几下吧,姿势难不难看还在其次,关键这也算一个本事吧。偏偏轮到她了,就是不成。为此阿九不知被取笑过多少次,也曾偷偷下水努力过多少次,然则还是——不会。几个哥哥特特绞尽脑汁想办法变着方儿安慰她,自个儿慢慢地也就麻木、呃,习惯了。
隆隆的瀑布声没得商量地钻入耳朵,阿九有点怀疑在这样的情形下想要睡着,以自己的功夫怕是有点玄,真是伤脑筋。桥刚巧悬在瀑布上,一边是温柔娴雅的河水静静流淌,一边却如铿锵的男儿清啸飞扬。
阿九趴在桥栏上,透过腾腾的水汽、雾气向下张望:恩,阿娘是从那条小路过来的,是蹲在那块石头上捶打衣服的……恩彩虹?彩虹!彩虹不都挂天上么?咋今天没打声招呼自个儿跑桥下去了?!还擅自将自己缩小了几分!
阿九探出身子,待要仔细瞧瞧,不想这一探却探出麻烦来了。小小的身子“咻”地告别桥面,越过桥栏,如一颗大大的绿绿的鹅卵石,往瀑布下的深潭扎去。阿九吓得手舞足蹈(乱抓?),也只来得及望天:咦,彩虹不在天上么?那我看见的是啥?没来得及想,下坠的身子猛地一顿,却是衣衫挂到了瀑布边上斜斜长着的一丛小树上——有救了!
阿九的心花刚刚打个花骨朵,还来不及怒放的时候,就听“喀、喀、喀——”不堪重负的枝条被生生压断,有难同当,带着小九继续下坠,扑向“彩虹”。阿九心里这个悔啊——平时自己还跟猪一样吃,怨不得跟猪一般重!——“啪!”小九晕过去之前还想呢:以自己丰富的溺水经验,掉进水里不该是——“砰”,然后是“咕噜咕噜……”么?
风皓庭做梦也料想不到有人会突然悄无声息从天而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恰掉在自己脚边。丹田一口真气突然一泄:“哎,两个时辰的努力又付流水了!”哎,有没有声音也好,自己的伤势实在堪忧,这么一活人掉在面前,自己之前居然丝毫不觉,倘若魔物循迹追来,如何是好!面上不由晦暗几分。
话说其实风浩庭是冤枉了面前这张(?)绿油油的人和一树绿油油的枝了。声音呢,确确实实是有过的:啊!——喀、喀、喀!——啊!——啪!奈何不爱与人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