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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面对血红的朝歌,仰望蔽入云天中最后一片披帛,我大彻大悟,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是非因果,且都加诸我身!不论天缳她有何过错,我一力承担便是。
太公怜我才兼文武,封神榜上委以“天喜星君”,天上人间几十万年,有谁知道我居然自封神之日起,再没见过青天白日。
您设下几道禁制将我困囚于此,本以为此生断难再见天日,没想到二十万年后的今天,又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用了7万年方克制心中暴戾,勤加参悟,仙道,鬼道,魔道!道道渺渺!又十三万年,这须弥界终于天青月朗,我也功德圆满。实在是败也须弥,成也须弥!这当中少不得要谢谢昆仑丘的几个娃娃,替我扫荡戾气幻化的妖魔;虽然杯水车薪,却也加速了须弥界的净化。
如今,阵法只余最后一道,不日我将破出此笼,逍遥八荒六界!
这女娃娃是个宝,是个宝啊,哈哈哈……
咦,刚刚她额头那朱砂痣怎么不见了?难道是封印?这明明是一具凡人的躯体,怎么会种有上古封印?
虚影袍袖浮动殿内拂过一股微风,吹起阿九额前刘海碎发——这眉眼,这唇角,这额头,再长开一些……虚影激动地想扑到丫头身前俯地细看,一阵哐啷啷声响,虚影无可奈何看着铐住头颈的链子,徒然叹息。
没道理啊,天缳假身早已被太公诛灭,历劫成就上神之尊后必是天地逍遥,又怎么会藏身在一个凡界孩子身上?
那么,她又是谁?是天缳的姊妹?也只有他们一家钟天地毓秀,才能有这样的好模样。
虚影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作罢。且等这小娃娃醒来,再做询问。想到此处化作一丝烟气融进画卷。
作者有话要说:
、沧海贼笑
虚影从未觉得有如此难捱的子丑寅卯、申酉戌亥,须叟几日却仿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以小娃娃凡人之身受金莲和玉露之气泽,梦中必能洗髓伐骨,获益良多,不枉连解我几道禁制的辛苦。这么想着,心下烦闷迫切稍去,复合眼修炼。
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整整三天都被阿九呼噜了过去。
伸伸手,弯弯腰,唔,似乎从来没有睡过如此舒服的觉,跑步也不喘啦,挥手也有劲儿啦,站在之前死寂沉沉的房间,也能听到外面风过林梢、水珠滑落的声音——还有“咕咕咕”的腹鸣。
“老爷爷,您在不啊?我好饿喔!”
虚影有些盗汗,从头到尾就知道嚷嚷饿!呵呵笑道:“这也难怪,小娃娃你整整睡去了三天。”
阿九挠挠乱蓬蓬的脑袋,有些难为情,道:“三、三天哦,呵呵……呵呵……我说自己这么饿哩!”
“我这院中现如今只有芝草芙蕖叶了……”
“噫~~”阿九嫌弃地撇嘴,“当我是牛羊么?还能吃草!”
“不然,还有一处我曾置下些许甘果。”
闻得有东西吃,阿九倍儿来精神,眼睛笑成了豌豆荚:“在哪儿,在哪儿?”
“在你之前看到的鼎炉里。”
“可是它后来又没了嘛。”
“你若真想吃,就再到画前细看,若能发现它立刻将它抱下来,揭了鼎盖就能大饱口福。”虚影“淡淡地”循循相诱,生怕功亏一篑。
阿九莫可奈何,又去看那条幅。
“呀,老爷爷,这画怎么变了?您趁我睡觉时换过了?”原来的《女娲补天》不见了,条幅 大小依然,女娲娘娘依然,所处之地却大有不同。
“不同?怎么个不同?”声音有些惶急,之前魂不守舍只寻了鼎炉气息潜回去,完全没有发现图有何变化。
“哈哈,我明白了!”阿九拍手笑起来,“定是女娲娘娘将天补好了,坐自个儿院里喝茶歇息!”那图中女娲座前的金童玉女不正是在烹茶煮酒,石几上瑞脑消金兽,堪堪便是昨天看见过的玲珑小鼎。
虚影不知外面是何情形不敢言语,只听阿九一个人叨叨。
“娘娘慈悲,我好饿呀,老爷爷说那鼎炉里有好吃的,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嘿嘿……啊?”阿九觉得这样是不是太冒犯了,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画里瑞霭纷纭,祥光缭绕,宝帐婆娑,当中女娲娘娘慈眉善目,眼波流转——这是,这是答应我啦?
阿九虔诚地跪下拜了几拜,伸了手去碰那炉子,兀自腹诽:一幅画么,除了将画挖个窟窿或者撕下鼎炉的那片绢纸,还当真能“抱”个炉子下来?
不曾想,画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她的手却仿佛伸进了画里,真真切切握住了小炉子!入手灼热能烤熟了她一只爪子。
她忙不迭退了几步,将鼎炉置于几案上,红红的小手捏着耳朵就是一阵蹦跶,嚷嚷道:“哎哟哎哟,好烫,好烫!”
瞧见鼎炉上有指甲盖大小血色,即刻被滚烫的炉子蒸发了,寻思着估计是刚刚拿炉子时烫伤了点皮流了些血,难怪右手这么疼。
顾不得看灼伤的手,一手迫不及待揭了盖子,倒想瞧瞧,这炉子里煨了什么好吃的!她也不想想,倘若炉子里果真如那“老爷爷”所说有些许甘果,如此煨着,怕不早成了甘果粥。
虚影方觉得脖颈上桎梏一卸,眼前一亮,却是阿九揭开了鼎炉。
鼎内却哪里来的汤水果脯?阿九以为必是这炉子火太旺,以至于只从鼎里飘出一道烟气!
这道烟气汇在半空里聚而不散,越来越凝实——居然在她眼前变成了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似喜似悲声如钟磬,震得阿九脑袋一阵晕眩,但觉一股血气上涌,“哇!”喷出一口鲜血正巧浇在小鼎上,那鼎炉正烫被热血一击腾起一团烟雾,嗞嗞声不绝于耳。
天啊,地啊!阿九吓得捂住耳朵飞快后退,背抵着殿门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嘚嘚嘚”直响。眼前这人到底是人是鬼,是自己放出来的吗?
“小娃娃莫怕!我就是你要找的老爷爷呀!谢谢你替我解开的封印,老夫已是自由身!我许下的承诺不变,你随我来。”
当他破鼎而出之际,画上瑞霭祥云中一道金光没入脑中,如醍醐灌顶,方知有今日造化,原来是娘娘留下的许多生机。须弥界中万象此时具体而微,了然于胸。
“哦,啊……哈……哈哈!果然是老爷爷的声音。不过,您,您是人还是……啊?”阿九迟疑着不敢上前。
须发皆白的老人怪眼一翻:“老夫不是人!”
“嘎?!”有人双腿又开始筛糠了,“那是……是……”
“这你别理会了,只须知道你乃老夫救命恩人,我断不会加害于你。”声音诚挚,再加上他虽然衣衫褴褛,却面容和善,小孩子天性使然,阿九虽然害怕,却也相信了九分。
“老爷爷,我相信你!”
老人嗬嗬大笑:“好胆识!这神农鼎吸了你的血,只有你能驱动了,且好生收着!随我来,孩子。”
阿九学着老人对着画卷上的女娲娘娘跪拜下去。见老爷爷絮絮念叨着,她也天真地说道:“女娲娘娘,我以后有机会一定来陪你和老爷爷。这里好美哦,好吃的东西也多。咯咯咯!老爷爷说小炉子认我做了主人,但是这叫做神农鼎的,是您焚香用的,阿九就不拿啦!”
半柱香后,两人复叩首起身。阿九上前牵了老爷爷的手,热乎乎的!那不是鬼了!
扬起小脸,笑眯眯地说道:“老爷爷,我叫楚天歌,大家都叫我阿九!您呢,怎么称呼您好呢?”
“楚天歌?阿九?唔,老夫记不得自己叫什么啦!还是管我叫老爷爷吧。你家住哪儿啊……”
一个孤寂了几十万年,一个天真活泼,一老一小相谈甚欢,还没走出大殿,便是桃源村里有几条狗几条河,他都知道了。
看来是个很平凡的孩子。难道,难道只是模样巧合,跟青丘天家没多大干系?可有一样,那村妇“锦鲤投怀受孕”生下这小娃娃若确有其事,当中倒有几分玄妙。
不过,再平凡的根骨,既然替我解开了封印,注定她今后必须不凡!我这一去,须弥界里所有一切都交付于她。若能托庇昆仑丘,辅以这须弥界诸般物什,哼哼!看谁还能让她委屈?!
眼前一花,阿九诧异地发现,自己随老爷爷立在了大殿之巅。大惊小怪了一番,她也眯缝着双眼,发现外面已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老人微扬了头,仔细体味着天地间勃勃生机,佝偻的身躯慢慢拔直。阿九惊讶地发现老爷爷仿佛完全变了个人,如果之前是一头择人而嗜的猛虎,现如今仿佛是一座渊渟岳峙的大山。
牵了阿九落回殿内,取了神农鼎与她拿着。
“阿九,你仔细听着。”
嘴里低沉缓慢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